墨繁一怔,感受到来自手心火热的坚挺,她脸色煞白,赫然抽回手,开始哀求傅遂行。
“我求求你,看在我为爷爷输了这么多年血的份上,你放过我吧!我知道,我的命是你给的,我愿意为傅家当牛做马,但是…但是你能不能……别碰我……”
说到尾声,墨繁声线几乎带着哭腔。
傅遂行不带一丝怜惜,掐住墨繁的下巴,死盯着她的双眼,拖着腔调语速悠悠。
“小墨繁,既然你知道你的命是我给的,那你得知恩图报,让我高兴。”
话毕,傅遂行起身,轻松地将墨繁打横抱起,朝内卧走去,重重地将她扔在床上。
傅遂行脱掉上衣,一气呵成朝墨繁扎去。
热烈愤怒的吻如猛兽般袭向墨繁,强硬地侵入她唇齿间,肆虐交缠,越发深入。
墨繁被吻得有些缺氧,脑袋发空,直到傅遂行冰凉的手指侵入她的身下她才猛然恢复了神智。
“二叔!爷爷刚去世,你不能这样!”
“拿爷爷做挡箭牌?没用。”
“我说过,爷爷去世前,你照顾他,爷爷去世后,你得伺候我!”
傅遂行再次提醒:“还有,你又叫我什么?”
说完,傅遂行直接上手撕扯墨繁的衣服,墨繁这次没有反抗,几近绝望之下,挤出苍白的声音。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墨繁九岁时,傅遂行将奄奄一息的她从悬崖底下捡回。
命是捡回来了,但是因为大脑受伤严重,九岁之前的记忆她都不记得了。
连她的名字,都是傅遂行赐给她的。
恰巧她拥有极其特殊的血型P型血,竟和病重的傅老爷一样!
因此,她成为了傅老爷的“备用血库”,傅家人口中的“血奴”,也顺理成章地留在了傅家。
这么多年,墨繁过着难以描述的日子,为方便给傅老爷输血且给傅家人当差使。
她一直住在老宅,除了院子里的狗看见她摇尾巴之外,傅家没有一个人拿她当人。
她一直勤勤恳恳,小心翼翼,忍气吞声!
她根本就没做错什么,可是傅遂行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什么当初又要救她?
墨繁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看着墨繁绝望至极的面容,傅遂行的手木然顿住。
往事翻转心头,多年前的往事席卷脑海。
他永远记得13岁那年在沁江岸边他母亲的尸体被打捞起来的那一幕。
那日,他母亲带他去江边游玩,却看到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投江***。
女人生无可恋,毅然走向死亡,留下岸边一个三岁小孩儿嗷嗷大哭。
他母亲毫不犹豫地去救那个女人,最后,女人救起来了,但她母亲却永远的离开了。
最可笑的是,三天过后,被救的女人再次***,也离开了。
如果不是救那个女人那条贱命,他母亲根本不会死!
而那个一心求死的女人就是墨繁的母亲,岸边那个三岁的孩子就是墨繁。
多年后傅遂行也没想到会在悬崖下救下墨繁,或许因果轮回,老天就是让墨繁来到他身边替她母亲还债的!
收敛思绪,怒意如泄水阀门般直冲脑海,他紧捏着拳头瞪着身下无辜的墨繁。
却始终没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记住,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我做事,只看心情,没有理由。”
是啊,傅遂行这种上等人,权钱皆是,上到万人敬仰,下到千人陪笑,于他来说,捏死一只蚂蚁需要什么理由?
何况,她在他眼中,连蝼蚁都不如。
想到这儿,墨繁哑言,心仿佛坠入了无尽深海,周遭逐渐幽黑,仅剩的光束也在坠落中残存无几。
墨繁知道,她这辈子都会被傅遂行囚在笼子里,出不去了。
那是一双极其空洞哀伤的眸子……
傅遂行第一次捕捉到,看着那样的墨繁,刹那间,他的心里莫名漫上一层不知名的苦闷……
他没了兴致,主动放过墨繁,将她蛮横地从床上拎起来扔到了墙角,冷冷地丢给她一句话后便走进了浴室。
“明天开始,搬来景园,吴嫂辞职了,以后她的活你来干。”
墨繁心如死灰地站在原地,直到傅遂行洗完澡出来她还是没走。
没有傅遂行的允许她不敢走,只能乖乖地站着等待傅遂行发话。
傅遂行没看墨繁,直接熄灯上床睡觉,明显把墨繁当空气。
片刻后,寂静的房间响起了傅遂行漠然的声音。
“今晚不许走,呆在这儿,睡地板。”
墨繁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和傅遂行睡让她睡哪都行。
第二天醒来,房间内已经没了傅遂行的身影,墨繁靠在墙角睡了一夜,起身止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头也阵阵眩晕。
虽说房间里开了暖气,但本就身子骨弱的她根本就扛不住这般折腾。
准备离开房间时,她才注意到手机里傅遂行发给他的信息:
把桌子上的项链戴上,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
墨繁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个精美的礼盒,打开一看,是一条切割非常完美的粉色钻石项链。
学珠宝设计的墨繁一眼就认出了这是L&E集团耗时三年打造的这款名为“彼岸花”的**级钻石项链。
目前只发行了一条,还没对外发售。
而傅遂行,就是断国内外珠宝行业的巨头,L&E集团的领头人,商界人称封国钻石大亨。
看着手里这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墨繁心里五味杂陈,没有半分喜悦,对她来说只是千斤重的烫手山芋。
她只想逃出傅家,哪怕逃不出去也要拼命地逃!
戴上项链下楼,墨繁撞见了莫姨。
莫姨担心又疑虑:“墨繁,你昨晚在傅总房间睡的?”
“我睡的沙发。”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莫姨舒了口气,没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墨繁可是喊傅遂行二叔,两人怎么会睡到一块?是她想多了。
打消顾虑后莫姨上前递给她一盒精致小小的红枣蛋糕。
“墨繁,这是昨天傅总买回来的。”莫姨不理解,猜测道。
“傅总明明最讨厌红枣味的东西,还买红枣蛋糕!我估摸着是给你买的,你拿去当早餐吃吧。”
红枣蛋糕……
钻石项链……
后知后觉,墨繁才想起昨天是她19岁的生日,也是她来傅家的第十年。
十年前睁开眼的那一刻,懵懂无知的眼眸里跃入了傅遂行那张俊美无涛的脸。
她以为,这个看似温润的男人是她的救赎,不曾想,是将她拉入深渊的梦靥。
傅遂行明明那么讨厌她,却每年都能记得她的生日,他闻不得红枣味儿,却还是买了她最爱吃的红枣蛋糕。
傅遂行就像暗夜里没有方向的风,时而狂风暴雨般袭击她的身体,时而又化作如沐春风掀进她的心田。
墨繁根本看不透他。
拿上蛋糕出门,外面寒风刺骨,头痛感更加明显。
景园在郊区,离学校很远,为了省钱墨繁从来不打车,只能提早出门坐公交。
今天学校有个很重要的讲座,要求全系必须参加,几经辗转才到了学校,刚踏进校门,身后传来熟悉清朗的声音。
“巧啊,宝儿!”陆云铮一个蹦跶将手搭在了墨繁的肩上。
想到昨天的照片,墨繁条件反射般薅开了陆云铮的手,随即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然后加紧脚步往教学楼赶。
陆云铮吃瘪:“嘛呢!大早上的又不理我!”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听讲座的大礼堂,厅内已经坐满了人,墨繁和陆云铮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宝儿,你最近怎么不去幽银**了?”陆云铮收起了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始认真起来。
“最近家里有事,过段时间再去。”因为傅遂行回国了,她害怕他知道。
从大一开始,墨繁就在幽银偷偷**,她想快点攒钱,足够独立后离开傅家,离开傅遂行。
尽管离开的几率渺茫,但是她还是想搏一把。
“有什么事和我说,别一个人硬抗。”墨繁平时缩衣节食,省吃俭用陆云铮是看在眼里的。
墨繁虽不说,但他猜测墨繁的家庭条件应该不好。
“我知道。”墨繁不知不觉地打开了蛋糕盖子,机械般往嘴里塞了块蛋糕,如同嚼蜡般咽下后,才认真地看着陆云铮。
“陆云铮,你以后离我远点。”
要是下次再拍到她和陆云铮的照片,后果不堪设想。
“离你远点?”陆云铮天生反骨,也没觉察到墨繁异样的情绪,**往墨繁身旁一挪:“我偏不!”
墨繁无语凝噎,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二叔。
心头一紧,颤巍地按下了接通键。
“二叔……”
那头传来极冷的声音:“你在哪?”
“教室。”
“和谁。”
握着手机的手心立马浸出了一层薄汗,墨繁心虚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陆云铮。
无奈撒谎:“我一个人。”
半晌,冷厉阴沉的声调才慢慢钻进了墨繁的耳膜。
“你厉害,开始学会对我撒谎了。”
被拆穿的墨繁脑袋嗡嗡作响,变得不知所措。
她开始语无伦次:“二叔...我..…我没有……”
回应墨繁的只有压迫十足的命令:“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