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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被打的昏死过去的那日,是嫡姐替我说了情,我才得以有机会见小娘最后一面。
哪怕是对着我小娘的尸体,父亲依旧嘴下不饶人。
“**,你这个**,竟想将杜家的女儿送出去,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死了也好,省的生出这许多是非来。”
那日,父亲真正将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见我那张水灵的脸,他露出不怀好意地笑。
而后我便被养在嫡母膝下,虽过得并不如意,却好在吃穿不愁。
可嫡母见到我那张脸,便是非打即骂。
她怨我娘,也怨我。
长姐见我可怜,总是拿些吃食来安慰我。
更是许诺将来待我成家,会劝嫡母将我小娘的遗物交还给我。
我对她自然感恩戴德。
小娘直到死,都后悔为妾。
我想,入祠堂受香火供奉,也不是她想要的吧。
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落叶归根。
泪眼莹莹,窗外的风迷了眼。
身后响起的脚步,让我回神。
听声便知是沈云砚,一件狐皮大氅落在了我的肩头,一双大手又将我箍进怀中。
尤记新婚第一夜,我顶着那张和长姐有七分相似的脸爬上了沈云砚的床,却险些被他掐死。
他的那双手死死覆上了我的脖颈,怒目圆睁地告诉我,“凭你也配?”
可每每他心情不好之时,我都是他泄愤的最好工具。
他沉下声,在我耳边温声吐气,另一只手却已经在解我的衣带。
“今日不像你。”
我抓住他胡乱游走的那只手,声音清冷,“妾身今日有些不适。”
沈云砚皱眉,“可是延哥又闹你了?”
我摇了摇头,突然笑出了声。
“侯爷是出了名的聪明,怎会看不出妾身心中所想。”
他不明所以。
“妾身替侯爷纳几房妾吧。”
“你再说一遍!”
“一定会比妾身伺候得还要好些。”
他一如既往沉下了脸,却还是耐着性子问我,“可是今日母亲说重了话?”
我还是摇头。
沈云砚死死抓着我的肩,眼里忽的黯了下去。
“可还是因为那碗汤药,记恨于我。”
我本不愿提及之事,他却稀松平常的如唠家常般说得轻巧。
我装傻充愣地看着他,“妾身这些年喝下的汤药太多,不知侯爷说的是哪儿一碗。”
他突然俯身将我抱住,恨不得揉进怀中,言辞竟有些许哽咽。
“鹃娘,是我的错,今后延哥便是你的孩子,你便是这侯府主母!”
我推开他,后退一步,指着窗外水塘中的浮萍。
“深秋浮萍,不知归途。”
“沈云砚,我从未爱过你,同你不过是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