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喝了酒后的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放。
激情过后,江墨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等他抽完事后烟再来一次翻转乾坤,而是第一时间去了他家卫生间,站在花洒下发愣了好久,等到察觉淋浴间闷到快窒息,才关水擦干身体。
熟门熟路地走到隔壁书房,果然就看到他披着烟灰色睡衣坐在大班椅上,微裸的胸肌性感十足,修长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来回翻飞。
她陪了他三年,也和他睡了三年。他们的关系,更像是……床伴。
她轻敲了三下门。
陆白抬眸睨了一眼,声音低哑有磁性:“我待会还有个电话会议,你先睡。”
江墨强压心头苦涩,“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陆白停下手中的工作,墨色双眸静静地望着她,“你说。”
她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一米六九的个子,哪怕他坐着,在他面前也显得弱小。
“谢谢这段日子以来的关照,辛苦了。以后,我不会再赴约,我们关系到此为止。”
陆白神色一顿,视线落在她那明亮的鹿眼上,眼里因为情欲残存的柔情,瞬间湮没。
“你说什么?”
“我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了。家里人最近给我安排相亲,有喜欢的就正常交往,总这样跟你……厮混,不合适……“
他俊脸爬上乌云:“我的床是你想上就上想走就走的吗?”
“若换做其他女人,或许不行。但那晚上是我想找人破处,因为是第一次,我录了影留作纪念。我不介意公开。”江墨故作坦然。
陆白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把笔记本往前一推,气得唇角发冷,“看来是情场老手。”
他一米八九的个子,哪怕是坐着,体型也高大魁梧得给人压迫感。
江墨以为他会蹦起来逼她删除视频,但是没有。
他冷脸转瞬成玩味,伸手一扯,将江墨整个儿拉到怀里。
她的浴袍在挣扎中滑落双肩,顿时春光乍现,一片晶莹白润。
陆白眯眼斜睨了一下,下巴埋进她颈窝来回摩挲,皮肤的触碰让江墨微微一战栗。
“乖,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跟了我,少奋斗十年。”
犹如被一盆冷水泼下来,江墨心头发冷。原来在他眼里,她也只是可用钱打发的女人而已。
“你会娶我吗?”
他顿了半秒,直起身凝视她的脸,试图想要望进她的内心深处。然而落入眸底的,却是她一副讥讽不屑的表情。
他轻嗤一声,讥诮地笑了,“睡两下就要娶回去,婚姻就这么儿戏吗?”
“那不就结了。你既娶不了我,我也不稀罕钱,只能一拍两散。”男人出来玩可以,给钱就行,绑进他们利益共同体,太过冒险,他们不傻。
不出所料,这次他一把将江墨从大腿上推开,沉脸暴怒:“滚,有多远滚多远!”
江墨有瞬间的错愕,不过既然决定离开,他什么感受已然无所谓。
她一刻不留地转身,刚走出书房,身后的门猛然关上发出“嘭”的声响,如同一根针,在江墨的心尖上扎过,留下深深浅浅刺痛的痕迹。
她曾经懵懵懂懂地来这里,无外人知晓,如今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除了翻篇,别无选择。
流火七月,江墨作为管培生入职岳陆集团,在总裁办轮岗。
江墨战战兢兢,格外珍惜这次职业机会。而女人被架上事业的轨道,注定要比旁人要辛苦百倍。
这天上午首席秘书有急事处理,让江墨代他递文件给陆总。
这位陆总是集团总裁兼董事,为人低调,自她入职后几乎没露过面,故而一直未曾得见。‘
她在整理着文件,比她长两岁的秘书张婷婷凑过来耳语:“二秘一来就有点不高兴,听说岳陆要跟深城的SK合作,对方总裁李成栋是陆家的远方亲戚。”
重要谈判陆总都会带上首席秘书和二秘黎静。
江墨回忆起之前听到的传闻,瞬间明白二秘黎静的担忧在哪里。
李成栋是出了名的老色皮,不知道潜了多少女同行。最近刚死了老婆,正寂寞得满世界找续弦。
江墨不由安慰道:“你来那么久,也没听说过我们总裁办出过事吧,不用担心。“
过了一会儿,总裁办的门打开,黎静高傲的身姿踱了进来,“江墨,陆总有请。”
“好的。”
这是江墨第一次走入总裁办公室,黑白色系,简约沉冷。左侧会客厅,右侧办公区域。
听见关门声,一抹高大而熟悉的背影从整墙的书架前转了过来。
江墨心神凝结,瞪大了双眸,一种被戏耍的悲愤涌上心头。
睡了三年,她居然不知道,曾经共赴巫山的男人,是岳陆的掌舵人。
他俊眉冷凝,微眯起狭长的眸子:“这就是你说的一拍两散。”
江墨气极:“这栋楼,这座城,供我像挑白菜一样选择的公司和职位我也数不上来。要知有您这尊佛,我绝对不进这座庙。”
他定定地凝视了她几秒,没有说话,接过文件动作流畅地签完,头也没抬:“那就公事公办,管好自己的嘴巴。”
江墨心头一窒。
见她没出声,陆白眉心微蹙,抬眸,“怎么,不乐意?“
江墨心神归位,表情肃然,“保证完成任务。”
”做好分内事。不乐意就给我滚。“
陆白将文件丢给她,面色沉冷,就好像这三年和她翻云覆雨的男人不是他。
“明白。”
江墨表情郑重地转身离开,心底一片寒凉。
临出门时,她终是忍不住回头,眸底蕴藏着几分屈辱,“陆总,当初您用假名睡我,是怕我看上您的身份地位是吗?这您大可放心,我不喜欢炒回锅肉。”
睡了三年的男人,名字都是假的。
她记得,他曾告诉她,他是陆湛,在家排行老三。
“陆湛是我的曾用名,一些老朋友还是会这么叫我。”
江墨抬手比划了个“OK”的手势,您怎么说都对。
“站住。”他突然冷声喝住她,“下午去深城见个客户,你准备一下,到时和许嘉他们一起走。”
江墨心头刮过一阵冷风。
“听不懂我说的话?”
“明白!”
江墨回到座位上,心乱如麻想着对策,在辞职与留下之间天人交战。最后,理智战胜一切。
她紧急网购了一个防狼电棒,下午临走时不动声色地放进随身包里。
谁敢欺负她,逮谁电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