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宋清清从同学婚礼上回来了。
“颜颜,你这是怎么搞的?”宋清清见阮颜红肿的脸,震惊出声。
阮颜将今天发生的事跟宋清清说了一遍,以及自己癌症晚期怀孕的事。
“颜颜,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宋清清拉着阮颜的手坐在沙发上,失声痛哭,“厉寒年那**也太渣了吧,自己的女人跟孩子都不要了!”
“他只要苏馨儿生他的孩子,我又算的了什么呢?”阮颜勾唇苍白的笑了笑,“清清,帮我保密好么?”
“嗯。”宋清清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颜颜,你知道我的,我没有生育能力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你的孩子生下来我会视为己出,拿命去疼。”
“清清,谢谢你。”阮颜笑了笑,“接下来我会多赚些钱,等我死后,留给你和孩子。”
“就算你不赚钱,我也会给你养孩子的。”
“你说什么傻话。”阮颜无奈的笑。
……
既然宋清清回来了,阮颜吃过午餐后也该回公司上班了,她不该耽误时间,趁着生命的弥留之际要赚点钱。
回到公司上班后,阮颜收到了个同城送货上门的快递是一支烫伤膏。
阮颜以为是宋清清给自己买的,她涂抹在脸上,那冰凉的膏体在脸上淡淡融化开,凉凉的。
脸颊上的红肿很快消退下去。
阮颜给宋清清发微信消息,她拍了张照片,【清清,烫伤膏很好用,谢谢你。】
谢谢她一直陪伴着自己,一直温暖她。
宋清清很快发来消息:【我要给你买的烫伤膏周围的药店没有卖的,给你点了美团,送货小哥还在路上呢。】
宋清清还发了一条快递正在配送的视频。
阮颜看着手中的这支烫伤膏有些疑惑。
既然不是清清给自己买的,那是谁买的?
总不可能是厉寒年吧。
毕竟,今天自己烫伤了他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阮颜自嘲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公司主管过来了。
“大家都停一下手上的工作,今晚公司有个团建活动,活动中有咱们的甲方王总,大家这次主要是陪着王总吃吃喝喝,把王总哄开心了,争取把单子签下来。这一单最少能赚20万的业绩提成。”主管笑道,“为了大家伙的业绩考核,咱们这把冲了!”
大家伙跃跃欲试。
阮颜原本不想参加这种活动,但为了业绩提成,还是要努力一下。
……
傍晚,帝爵酒店包厢内。
“来,王总,喝一杯!”同事们使劲浑身解数的给王总灌酒。
“我可不是谁的酒都喝,把我喝趴下了,这单生意还怎么谈?”王总是个身材油腻肥胖,地中海秃头的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他目光落在坐在他对面的阮颜身上,不怀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如果是小阮来敬酒的话,我愿意赏几分薄面。”
同事们怎么会不明白这句话代表了什么,他们个个催促着,“来,阮颜,难得王总赏脸,快去。”
阮颜被推搡着,只好拿起酒杯来到王总面前,“王总,敬您一杯。”
可这时,王总却是色眯眯的搂住阮颜的腰肢,在阮颜的惊呼挣扎中,一把将人扯在了怀里。
“来,坐在这里喝,那才带劲儿。”
说着,他肥腻的大手扣住阮颜的腰肢,把她往怀里扯。
他那混着口臭跟酒腥味的嘴朝阮颜靠近,那气息令人作呕。
阮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面色苍白,使劲挣扎着,挣扎间,那酒水泼了王总一身。
可王总却是不以为意把人使劲往怀里摁。
就在这时——
阮颜察觉到有两道压迫感极强的眸光锁在了自己身上,她惊慌抬眼,朝着包厢门口处看去,此时包厢的门没完全闭合上,透过门缝,她对上了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冰似的眸子。
是厉寒年!
阮颜没想到总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见到厉寒年,他总是将自己的狼狈看在眼底。
她鼻头一酸,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
可厉寒年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眸光,随后,起身离开。
他就在这么走了……
一丁点也不在乎自己。
哪怕是自己被一个油腻的老男人胁迫,他也完全不在乎。
即便是早就认清了厉寒年对自己的冷漠与绝情,可这一幕还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阮颜眼眶发酸发涩,她慌忙站起身来,猛地推开王总,“我……我有些不舒服。”
她起身,踉踉跄跄的夺门而出。
阮颜一路狂奔到卫生间内,她纤白的双手用力撑住洗手池的边缘,干呕着。
胃部又开始剧烈作用起来,那痛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攥住似的,疼的她眼前发黑,她干呕着,几乎要把胃液给吐出来。
胃癌再加上妊娠反应……真的很不好受。
此时,一道冷沉冰寒的嗓音从阮颜身后传来。
“你也会觉得恶心么?”
那嗓音带着淡嘲与讥诮。
阮颜脊背一僵,她在洗手池的镜子中,对上了男人那双凉薄冷峻的黑冰似的眸子。
是厉寒年。
他刚才不是走了么?
怎么会出现在洗手间内。
阮颜捧着流动的水漱了漱口,转过身来,“厉总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那声“厉总”,厉寒年黑眸内的冷意又寒了几分。
“我以为,你会去找你的阿深,却没想到,你会饥不择食到找个老男人。”男人淡嘲着,眸底的冷意几乎要将人给冰冻凝结,“还是说,不管是谁,只要给你钱,你就给上?”
轻飘飘的几句话轻而易举的撕碎了阮颜所剩不多的自尊。
“你怎么知道阿深?”阮颜攥紧手掌心,“阿深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听到她清软的嗓音喊着那两个字,跟称呼自己时的冷淡疏离的“厉总”完全不同,厉寒年深邃立体的五官越发冷峻,凉薄深戾的眸光微微眯起。
他猜的没错。
她果然是深爱那个叫阿深的男人。
也难怪每次躺在他身下,午夜梦回时哭着喊的都是“阿深”。
这该有多念念不忘,才会每次都喊那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