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如金子般洒满大地,璀璨而夺目,散发着无尽的温暖。
厉寒霆看着空荡的餐厅,眉头轻蹙,一边解着衬衣衣袖扣,一边问:“小姐呢?怎么还不来吃早餐,今天周二,上午不是有半天课吗?”
以前他回来第二天,小家伙无论有没有课,都会起来陪他吃早餐的,今日怎么没来。
近几年,这小家伙是越来越疏远他了。
张妈现在只要一听到他问小姐,就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又惹先生不快。
“小姐昨晚发消息说,您让她禁足,不能去学校了。”
还说不要喊她起床,她要睡懒觉,当然,后半句,张妈没说。
厉寒霆坐在主位上,皱眉,声音有点冷,“现在去叫她起床,还有告诉她,十分钟梳洗好下楼来吃早餐,我送她去学校。”
张妈眼角忍不住抽抽,以最快的速度上楼喊人去了。
毕竟昨晚先生生气的样子,吓死人。
……
司宁踏着最后一秒钟,跑进了餐厅,可因为跑的太快,一时刹不住,她只能手撑着桌子,才勉强刹住。
只见她长发凌乱的披散着,身上穿着他前几天买的吊带粉色连衣裙,肩带大约两指宽,一侧肩带斜斜的滑到了肩头。
暴露在空气里的月牙般的锁骨和一溜雪白的香肩,夺人眼球。
她贝齿轻咬嘴唇,缓缓抬头看男人,只见男人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司宁被盯的心里发毛,将肩带扶正,缓缓站直身子,站的比军训时候还标准。
“厉爷,早。”气喘吁吁的。
她声音本就娇软,再加上刚醒没多久,此刻还带着一点嘶哑,听起来软糯的不像话。
厉寒霆低头接着吃早餐,“毛毛躁躁的,学的礼仪都喂狗了。”
司宁哀怨的瞪了一眼男人,走到自己的位置边坐下,小声嘟囔,“还不是因为你只给了我十分钟。”
她是个女孩子,又不是男人,十分钟怎么够嘛,平时她洗个脸护个肤都得半个小时。
司宁端起牛奶猛喝了一大口,牛奶都是庄园里的佣人每天早上现挤的,很鲜很好喝。
只是她从来没看男人喝过。
听张妈说,庄园里养的那几头奶牛,是他花了重金从国外买回来的,又高薪聘请了养殖人员,专业的喂养,就连奶牛吃的草都是精心养殖的。
一想到这,司宁又觉得这男人只要不凶的时候,对他还是很好的,给她吃的用的可谓都是最好的,用娇养也不为过。
司宁端起牛奶递到男人跟前,“厉爷,你要不要喝一口,很好喝的。”
厉寒霆头都没抬,“我不喝,你多喝点。”
司宁收回杯子,开始怀疑男人喝的咖啡,是不是比她的奶更好喝些。
她伸手,刚碰到咖啡杯,男人一巴掌就拍在她的手背上,啪的一声,尤为的响。
“这不是你能喝的,好好喝你的奶。”
他喝咖啡喝惯了,是提神的,她又不需要,再说这玩意一大早喝对身体不好。
“……”
司宁缩回手,嘴对着手背吹了吹,目瞪圆怒的看着男人。
这男人是怎么了,这次回来跟变了个人一样,好凶。
不就是个咖啡嘛,真小气,等你不在家了,我让张妈冲给我喝,喝他个十杯八杯的,气死你!
等到没痛觉了,司宁才拿起一个包子吃起来,故意装作不经意的问:“厉爷,你什么时候走呀!”她现在迫切想知道男人什么时候走,还不如她一个人待的自在,想干嘛干嘛。
“不走了,国外的公司已经稳定下来了,不需要我再去费心了,以后就待在国内。”
“……”
司宁一口气梗在了胸口,他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以后都要留在庄园了,以后每天都能见到了?
以前的她要是听到厉也在家,肯定高兴的不得了,但是现在她已经适应男人经常不在的日子。
况且他回来就管东管西的,脾气也更坏了。
厉寒霆从她惊鄂的眼神里看到了失落,他放下餐具,剑眸扫向他,眼神不悦,“怎么?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愿意我待在这儿。”
司宁心头虚了虚,赶紧摇头,一脸假笑,“才……才没有,我巴不得你天天在家呢!而且这是你家,我怎么会不愿意。”
就算会,又怎样,这可是他家,连她都是来借住的。
男人眉头微皱,尤其在她说这是他家的时候,那双漆黑好看的剑眸,亮的惊人,满是怒火,“说过多少次了,这儿也是你家,要是真记不住,一会把这句话写一百遍,我看你能不能记到心里去!”
每一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淬着阴冷可怕的怒气。
他从小就告诉她这儿是她家,这么多年了,合着说的话都被她当耳边风了,怎么能不气。
虽然男人很凶,但是她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厉爷从来没把她当外人,“厉爷,记得住,这次真的记住了。”
“记得住什么?”男人显然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记得住,这儿……也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