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她，谢恒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将她彻底拉入深渊，她应该立马就走，可她身子却像被生生定住了一样，无法挪动半分。
“时画，你跟陆霄在一起这么久，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那天又是为什么会突然答应跟你在一起？”
时画猛地站起身来，“如果你只是来挑拨我们的关系，那我先走了。”
可才刚起身，谢恒便轻轻一笑：“你有看过他心脏肋骨处的那个刺青吗？R，又读作染，闻云染的染……”
时画脑子轰的一声。
她自然看见过。
那天晚上，她还摸着他那一块，轻声问这块刺青是什么意思，他当时揽住她，喉咙沙哑道：“没什么意思，随便纹的。”
可，谁会把一个没有意义的字母，纹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你想不到，像陆霄这样的烂人，其实也是个深情种吧。”
“他喜欢小染，喜欢到可以把她的名字纹在最靠近他心脏的地方，别看他现在对感情玩世不恭，女朋友三天一换，不愿意给任何人承诺，可从前，他为小染打过架，放过烟花，做过饭，小染一哭，他不惜跑三条街也要买到她最喜欢吃的糖。”
“他曾经喜欢小染喜欢到可以把命都交给她，只不过，后来他们不能再在一起，之前那么恶劣的对她，也不过是想让她能快点走出这份感情罢了。”
“为什么。”时画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整个人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你应该也知道他父亲跳楼的事吧？三年前那场官司，被告是闻云染的父亲，举报他的人，也是闻云染的父亲，所以，骄傲的陆大才子怎么可能会跟害死自己爸爸的仇人女儿在一起？”
“那天在ktv，陆霄跟了出来，让我带小染离开京北，但我告诉他，如果不让小染死心，带她去哪儿都没用，所以，我给了他两个选择。”
“第一，答应小染在一起，过几个月再甩了她，让小染彻底死心；第二……”谢恒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和别人在一起，不是像以前那样随便谈两天就分的恋爱，而是收心认真谈，让小染觉得他真的爱上了别人而死心，等小染走了，再甩掉那个人。”
“我知道他一定会选第二个，因为，在玩弄小染的感情和玩弄别人之间，他只会选择后者。”
时画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几乎都垮了，她无力地坐下，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
所以，这就是那天他忽然答应跟她在一起的真相？
因为不想糟践闻云染的感情，所以，把她像个傻子一样玩弄。
在她越陷越深的时候，而他想的，什么时候甩了她最合适？
仅此而已！
看见她绝望的表情，谢恒有一丝愧疚，可比起对陆霄的厌恨，这愧疚不值一提，他继续说：“那天，是我无意跟小染说漏了这件事，她才会来找你，现在我决定带她离开，所以，我想你应该知道真相。”
时画双眼沁满泪水，猛地起身，朝学校跑去。
走到法学院大楼前的时候，正好看到陆霄从阶梯上下来。
看见时画，他毫不意外，以为她是过来求和。
可直到两人视线交汇，他才突然发现时画的目光似乎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她径直朝他走过来。
“我有事想问你。”
看见她居然整个人都在发抖，陆霄蹙了蹙眉，心里有些异样，“什么事？”
时画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喜欢闻云染，是吗？”
第十一章
陆霄神情一愣，整个人都像是炸开了，“你胡说什么？”
看着他欲盖弥彰的表情，时画的心再次一痛：“回答我！”
陆霄狠狠一怔，一瞬间就想到她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他的语气忽然平静了下来，“是又如何？”
时画眼眶瞬间红了，“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让闻云染死心，只要她死心了，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是吗？”
被她带着绝望的目光盯了许久，最后，陆霄喉结微动，缓缓开口：“没错。”
明明是早就做好的打算，但当着她的面承认时，陆霄竟觉得自己有些心乱。
时画闭了闭眼，悲凉一笑：“所以你不是没有真心，只不过，全给了闻云染……”
她哽咽着问：“那我呢？”
问完，自己都觉得好笑，她怎么还敢渴求陆霄的真心。
半晌，陆霄开口：“我提醒过，让你考虑好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
用别人逼走闻云染，其实不一定非要用时画，那天早上，他给过她机会放弃，只是他没想到时画那么喜欢自己，考虑了三天居然还是答应了。
直到此刻，她终于看清了他冷漠无心的本质。
他曾经是高高在上的月亮，那么温暖的照亮过她，可如今，她才知道，那抹光，从来不是为了照亮她。
一行泪忍不住流下，时画被痛意贯穿整个身体，“是不是我现在提分手，你也不会挽留。”
他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静静地看着她，最后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是，随你。”
说罢，他抬步离去。
时画心脏像是被活生生挖空了一块，眼泪瞬间汹涌流出，周围各种各样的目光朝她投来。
第二天，全校就传起了陆霄甩了时画的八卦。
而时画没管这些，她把自己关在寝室里哪儿也不去，连陆安安找她说话也不理，面对室友时，她总是一副面如枯木苍白冷淡的模样，眼泪全部都只在深夜流下。
比失去更难受的，是你以为你曾经拥有过。
但到头来却发现，原来自己从始至终只是一个配角，哪怕全心全意的付出，也未曾获得过他一点真心对待。
不仅如此，校园网里还有人贴出陆雅陪陆霄一起上课的照片，两人十分亲密，俨然已经复合。
陆安安小心翼翼的看着时画的反应，“可能是误会……”
时画满眼麻木，摇摇头，再次翻身上床，将被子拉过头顶。
她好像自动屏蔽了一切关于陆霄的事情，哪怕走在路上，会有其他人对她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哪怕时不时遇到陆霄之前交往过的女生，听见她们冷嘲热讽的说“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还不是一样被甩。”
时画却好像都听不见看不见，只是安静地上课、学习、吃饭，只有陆安安逐渐明白了她在做什么——她在让自己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没多久，时画就抱着个礼盒给了陆安安。
“这个是之前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你帮我转交给他吧。”
陆安安劝她：“画画，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你们之间说不定只是误会……”
时画静静摇头，“没必要了，我已经准备出国留学了。”
第十二章
“什么！”陆安安忍不住惊呼：“你认真的？”
“嗯，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知道出国一直是我的梦想，我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话的意思，便是她真的已经决定了要忘记陆霄。
无论陆安安怎么劝说，时画都去意已决。
等到陆霄生日那天，陆安安抱着时画的礼物去找了他，有些话，她也实在是憋不住了。
“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画画？”
陆霄手里拿着法律文献，漫不经心：“你想说什么？”
“你要不喜欢她，当初耽误人家干嘛！你知道画画有多喜欢你吗？”
“那次她冒雨给你送药，回来就发烧了，还不让我告诉你。自从知道你胃不好，你以为她每次给你的饭是哪儿来的？是她自己去求学校外面的饭馆老板，让她进后厨自己做的，你为了一场会把她一个人丢在电影院，她有怪过你吗？我不管你们现在是分手还是吵架，你怎么能这么不顾她的感受，就这样不明不白跟陆雅混在一起？”
听陆安安一口气说完，陆霄莫名觉得有些闷，他一直知道时画喜欢自己，但从未想过，她竟然付出了这么多。
半晌，他按了按眉心：“我没跟陆雅在一起，那天上课我不知道她来了。”
陆安安发泄完了，懒得去听，一把将礼盒塞进他怀里，没好气的道：“这是画画原本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从小到大都有不少女孩送他礼物，可这是第一次，他收到这样的包装。
朴素至极，却又像是蕴含着主人无比珍贵的心意。
陆霄心情复杂的打开，却在看到东西的一瞬间，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
里面是一件黑色毛衣，而图案，居然跟母亲去世前没给他织完的那件一模一样。
陆安安越看越气：“你把姨妈没织完的那件扔在老宅，是画画把它从一堆垃圾里找出来，拆了重织，图案也在网上找了好久才找到，都是为你给你一个惊喜，可你呢，你配得上她的喜欢吗？”
她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而陆霄拿着那件毛衣，愣了许久。
脑海中忽然想起女孩义无反顾吻向他时落的那滴泪：“我在，我会代替他们，一直爱你。”
这个时画，究竟为他做过多少傻事？
明明只是为了闻云染才会跟她在一起，明明在她那么绝望的时候，都能冷漠的答应分手，可在知道她为自己做的这些之后，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他的心脏，让他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停留在时画的号码上，刚要拨出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阿霄，教授找你有事。”
陆霄顿住，终是把手机收了回去，转身往教学楼走去。
第二天上午，他终于忙完，刚要直接去外语系找人，却在路上接到了时画打来的电话。
看见手机上闪动着她的名字，几天来心脏处空了一块的地方仿佛瞬间被什么东西填满，他立马划动接听。
刚要开口，电话那头却传来女孩飘渺平静的声音。
“陆霄，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他蹙了蹙眉，喉头一紧，“什么？”
“我本来以为我该恨你的，但事到如今才发现，我根本恨不起来。”
“你可能都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天台，那天阳光很好，只看一眼，你就走进了我心里，你的一句只有让自己优秀，才能拥有不被伤害的资本，让我努力至今。”
“陆霄，我喜欢你，比你知道的时间还要久，比你知道的喜欢还要多，我本以为我能喜欢你一辈子。”她说着说着轻笑了一声，“但是，是我错了，所以，就让我们的记忆停留在这里吧。”
“在我心里，你还是我第一次遇见的陆霄，永远干净阳光，刻在我心里，印在我十九岁的青春里，从今往后，我仍然会努力成为更优秀的人，但，不再是为你了。”
陆霄，我不后悔喜欢过你，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祝你一生坦荡，万丈荣光。
而我们，再也不见了。
说完，她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机场，时画将手机关机，毫不犹豫的走向检票口。
而陆霄盯着灭掉的手机，心里头一次如此慌乱，他想要再打过去问清楚，却发现她已经关机！
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他直接拨通陆安安的号码。
“时画呢？我要见她，她在哪儿！”他声音抖得厉害。
那头，陆安安的声音平静如水：“你见不到她。”
陆霄狠狠一怔，刚要开口，却听到陆安安的话一字一句传来。
“画画申请了当交换生的名额，早就出发去国外了。”
第十三章
“画画申请了当交换生的名额，早就已经出发去国外了，现在应该已经上飞机了。”
陆安安的话一字一句，刺痛了陆霄的心。
“哥哥，你知道吗？这两年来，画画一直是我们外语系雷打不动的专业第一名，我们学院所有的老师都特别喜欢她。这次的交换生名额，全系只有一个，老师把这个名额给了画画，足以证明她的优秀。”
“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辅导员一开始和画画提出国交换的事情时，她其实是拒绝了的。老师一直不明白像画画这样循规蹈矩的乖乖女，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名额。但是我知道，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想要留在你身边。”
“能以全额奖学金去全球顶尖的大学学府交换，是画画一直以来的梦想，但她却因为你放弃了。”
“画画回绝老师的那天，是你在学校打架的第二天，虽然放弃出国留学的原因画画没有和我明说，但我想，除了你，没有人能让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毕竟，画画的父母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听到这里，陆霄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在学校打架的第二天……不就是他们之间的那一夜之后吗……？
陆霄以前总觉得，世界上没有真的感同身受，但时画每次在他身侧轻声安慰的时候，他总能在时画的身上嗅到一丝同类的气息，仿佛时画真的能读懂他的所思所想。
原来，是因为时画和他一样，也失去了父母。
陆霄一言不发，但电话那头，陆安安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作为画画最好的朋友，我是最明白画画到底有多喜欢你的人。因为你是我哥哥，所以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在尽我所能的去帮你说好话。但是，哥哥，我真的觉得你这次有点过分了。”
“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该把画画对你的真心玩弄于股掌之间。从高一那年在天台遇见你开始，她偷偷地喜欢了你整整五年，对你那么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画画那么漂亮，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哪怕性子文静了些，但也不乏追求者。她不是只有你，但她却为了你拒绝了所有人，甚至她还总是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不能与你相配。”
“哥哥，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对你的感情生活说过什么，但不代表我就认同你的做法。就算你说你不知道陆雅那天来了，那闻云染呢？那陆雅呢？你敢说你和她们什么都没有吗？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总之，这一次我是坚决的站在画画这边的。你不要再去影响她的生活了，她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你，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既然分手了就好聚好散，别再去纠缠了。”
说完，陆安安便挂断了电话。
陆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感觉有满腹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茫然地张了张口，复而又再次拨打了时画的电话。
连陆霄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握住手机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地颤抖。
这一次，电话那端传来的不再是关机提示音，而是无法接通，无论陆霄拨打了多少次都是如此。
陆霄垂下了手，有一种失去了全世界的茫然失措感。
时画居然，把他拉黑了。
所以这一次，她是真的决定要放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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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时画和他说分手时那些决绝地语句还在他脑子里盘桓。
“陆霄，我喜欢你，比你知道的时间还要久，我本以为我能喜欢你一辈子，但是……我太累了，所以，就让我们的记忆停留在这里吧。”
想到电话那头，时画脸上可能会出现的受伤情绪，陆霄的心竟然不可控地抽痛了一下。
原来，他比他想的还要喜欢时画。
陆霄不得不承认，和时画在一起的这一个多月，他早就被她给打动了。
她的示弱，她的深情，她的贴心，这些都是陆霄在其他的女孩身上所没有感受过的。
而正是这些东西，成了对付陆霄最好的利器。他早就在时画的一次次温柔中，褪去了那层漫不经心的外壳，向她缴械投降。
其实，自从上次在KTV，程幸提起时画是他们高中同班同学的时候，陆霄就想起了当年在学校天台和时画的那次见面。
陆霄并非真的不记得时画和他高中是一个班的同学，只是因为时画现在的形象和高中时期相差太大，他实在是难以把这两个形象联系在一起。
因为哪怕同班了三年，时画和陆霄的交集也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他们联系最多的时刻，可能就是高中三年年级排行榜的排名。
他们二人身为文科班重点班的翘楚，他们的名字总是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年级排行榜的最前端。
刚刚陆安安说，他从来都不知道时画究竟有多优秀，这句话其实是说错了的，否则他又怎么会知道时画是乖乖女呢。
陆霄一直知道时画究竟有多优秀，从高一开始，她就是年级第一雷打不动的人选。
那个每天穿着洗得发黄的校服、留着有些滑稽的蘑菇头的内向女生，在陆霄的印象里，好像眼睛里只有学习这一件事。
所以陆霄怎么也没想到，时画竟然偷偷的暗恋了他那么多年。
他还以为时画这种乖乖女唯一的爱好就是学习，没想到竟然也会暗恋他这种看起来有些坏的远云人物。
虽然陆霄的那些漫不经心，那些吊儿郎当，其实都是他的保护色而已。但陆霄早已习惯了外界对他层出不迭的、褒贬不一的评价。
他是京大法学院的尖子生，更是京大花名在外的放荡公子，陆霄从来不为他的任何传言解释，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他所在意的深爱的人早就已经离他而去了，他敬爱的父亲，深爱的母亲，接连将他抛在了这个世界上。
陆霄爱他们，也恨他们。
恨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的残忍，嘴上说着永远不会离开他，会爱他一辈子，可还是被流言蜚语所打倒，选择自我了断离开了他的身边。
如今，又有一个曾对他许诺过永远的人离开了他。
他是该恨的，恨为什么有人再次对他许下承诺，又再次食言。
但……这一次，陆霄终于意识到，是他错了。
第十五章
陆霄的父亲死于三年前的一个雨夜，那时候他刚刚上高一，从此以后陆霄特别讨厌下雨。
高中时期的陆霄，遭遇了这样重大的家庭变故后，就养成了特别喜欢一个人在学校天台看天空的习惯。
因此，当年时画被班上的同学欺负以后，跑到天台来流泪，才会遇到陆霄。
虽然陆霄当时不知道时画究竟受了什么委屈，但他也能猜到个大概。
班上那群爱嬉笑打闹的男生，时常会拿时画来打趣，说她家境不好，连学费都掏不出来，校服早就已经洗的发黄。
陆霄向来是对这种恶意终身他人的行为感到很不齿的，所以他这个向来不爱管闲事的人，难得从天台的角落现身，出言安慰了时画一句。
他说，“眼泪没用，只有让自己变优秀，才可以去争取你想要的一切。”
这是陆霄对时画的安慰，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对自己的要求。
因为只有足够优秀，才能漠视一切的不公。
陆霄不知道的是，当年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安慰，究竟给时画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这是时画对他一见倾心的开端，也是他们这段孽缘的开始，更是时画这些年来稳扎稳打不断努力的最大动力。
此时的陆霄，终于意识到了，他是真的喜欢上了时画。
可这一切已经太迟了，时画早就坐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
今天是陆霄的生日，他这时候往校外走，原本是要去赴几个好友的约，他们在校外给他准备了生日派对。
但是在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陆霄抱着时画送给他的礼盒，飞快的往外语学院的教学楼跑去。
他知道陆安安和时画此时都在气头上，从她们身上是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的，但他此时迫切的想要知道时画究竟去了哪里，要去多久。
之前他陪陆安安去找过一次她们的辅导员，陆霄还记得她们辅导员的办公室的位置，此时陆霄倒是真的有些感谢自己的好记性。
他抱着礼盒一路狂奔，面上是罕见的慌张神色。
陆霄作为京大的远云人物，一路上没少有人对他行注目礼，但他统统都不在乎，他现在只想第一时间得知时画的消息。
一路狂奔到了时画和陆安安辅导员的办公室，向来以礼待人的法律系才子陆霄，第一次冒失地闯进了老师的办公室，甚至都忘记了敲门。
猛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后，一屋子的老师纷纷看向了门口，见到是陆霄，老师们都有些意外。
在座的老师多多少少都是听说过陆霄的，倒不是因为他的花名在外，是因为陆霄的的确确是非常优秀的一名学生。
所有大型的校级活动上，一定会有陆霄的身影。
就连前一段时间京大的招生宣传片里，陆霄都因为外形过于出众而担任了男主角。
虽然只是即将大三的年岁，但陆霄恍若是京大的一张烫金名片一样，没有人会不认识他。
没有老师会不喜欢优秀的学生，他们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