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爸!”
江银月一个箭步冲进门,几乎想拍掉父亲手中的药。
但她忍住了,只是站定在桌前,紧张地盯着那几颗白色药片。
江银月突然出现,江振国有些意外,看她脸色煞白,还老神在在道:“一惊一乍的,我看你的病是好的差不多了。”
“嗯,还好吧。”
江银月心思全在药物上,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故作好奇地捡起江振国手中的药片。
“爸,你这吃的是什么啊?”
“能有啥,降压药,人老咯,不中用咯。”
江振国笑着,眼角的纹路弯成一道道深刻的褶子。
说着他就要从江银月手中把药拿回,江银月避开,顺便拿走了药盒。
“我不信!你这么年轻,怎么会高血压!明天我就带你去检查身体!”
她拿着药瓶子转身就出了门,嘀嘀咕咕,“说不定是糖豆豆,小时候不让我吃糖,就这么唬我的!”
“月月?”
江振国哭笑不得,“你都多大了,爸怎么还骗你?”
江银月可不管,她捏着药气得发抖。
也许,章柯那个畜牲谋害父亲的时间线,比她所知的还要早得多!
就是这一颗一颗的药,断送了父亲的命!
......
“这些药,都是谁给我爸买的?”
江银月抓着佣人,手不自觉地发颤。
佣人见她一脸凝重,不明就里,“医院开的,姑爷送过来的啊。”
姑爷,就章柯也配?
江银月胸口起伏,更确定了这些药中有猫腻,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出了维生素片。
一颗不漏的,将降压药全部调换。
做完这些,她才回到了书房。
江振国看她去而又返,和蔼地笑问道,“月月,药这东西可不敢胡乱吃的。”
江银月竭力地压制心底的愤怒,轻巧地努了努嘴,“高血压还不早点休息,小心我拔光你胡子!”
“月月,爸怎么听着,你最近有开心事?”
江振国的怀疑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的女儿什么样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能不清楚?
大概是从小母爱缺失,他这丫头啊,总是装成很懂事,很端庄的模样。
像这种俏皮话,他也只有在江银月儿时听到过了。
“那当然啊,就快跟章柯订婚了嘛。”
江银月绕到江振国身后,素手搭在他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生怕被父亲看出破绽。
她心情好得很,恨不得将章柯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想到章柯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害死了父亲,她心头的恨意愈演愈浓。
从现在起,她要守护父亲,也要守住江氏!
更要章柯和夏琳,为他们的狼子野心付出惨痛的代价!
江银月是哄着江振国服下维生素片睡下后,才回到自己卧房的。
坐在床边,她却夜不能寐。
等明天带爸爸检查过身体,再重新开药,章珂就别想再利用药害死爸爸。
但是还有件事,她仍百思不得其解。
杜巡深,不喜欢她吗?
是她自作多情了?
章柯和夏琳,父亲......他们都没有变,为什么杜巡深变了!
江银月越是想,越是一头雾水。
就冲着他跳海的情谊,她怎么着也要弄个明白。
......
清晨,第一缕阳光投进房间,江银月就起了床。
化了淡雅的妆,她束起马尾,联系上同窗的朋友,支付一笔报酬,她需要章柯所有动向。
往昔的温婉惹艳,摇身一变成了飒爽干练,佣人看得目瞪口呆,“小姐,您这是......”
“人嘛,总要实现自我价值的。”
江银月提着**版Herme,坐着江家的宾利,去的却不是江氏大厦。
华盛集团。
高耸的建筑楼,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
江银月踏进门,立刻迎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你好,我递交过履历表,来面试。”
前台处,她亮出手里的通知邮件。
正常的操作,落在一旁的短发女人眼里,却引来一声不屑的“嘁”。
“知道的以为你是来面试,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收购华盛呢!”
江银月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吸引了仇恨,不过她懒得搭理。
她毕业于加仑多大学,虽然目前履历是小萌新,但在重生之前的两年,她是有接替父亲掌管江氏的。
面试环节她对答如流,自认为不会有任何纰漏,直到面试官在休息区找到了她。
“江银月是吧?”
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手里捏着的正是她的履历表,板着一张脸道,“跟我过来一下。”
休息区有不少面试者,不少人因此投来怪异目光。
大厅人迹稀少的角落,面试官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江银月。
他扯了扯几近撑坏的工装,旋即左右环顾,笑呵呵道。
“这次行政助理名额就两个,竞争多激烈不用我说你也该清楚吧?”
江银月不明就里。
“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话音刚落,一只油腻的大手就搭上了她的肩,甚至揉了揉,压低的声音只有两人听得见。
“小姑娘,我是人事总监,应试名单我说了算,只要你乖乖听话......”
他拖长了尾音,肥厚的手掌下移,竟然贴在了江银月腰肢上。
江银月懵了。
这个猪头三竟然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见她没有反抗,猪头三更加肆无忌惮地揉着她的腰。
“小江啊,你很漂亮,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喝酒?以后在华盛,有我罩着你......啊!”
被猪头碰过的地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不等他说完,江银月提起膝盖就撞在猪头三裤裆。
猪头三立马佝偻着身体,痛得嗷嗷叫。
江银月感觉像是吞了只死苍蝇。
她从没想过,刚入社会就遇到了潜规则!
“你,你还想不想进华盛了你,哎哟,你个**!”
猪头三夹紧双腿青蛙跳,疼得面红耳赤,江银月冷哼,正想再补一脚。
这种败类!
然而,就在她提起脚时,赫然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口。
西装革履,器宇轩昂。
一张脸冷漠矜贵,仿佛自带追光灯,只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
是杜巡深!
他根本就没往这边看。
江银月美眸一转,一计浮上心头。
她蓦然收敛,扯着领口大喊起来,“救命啊!非礼,非礼啦!”
拐角空旷,江银月害怕地蜷缩着身体。
见此场景,面试官也忘了喊疼,他是想非礼来着,但却差点被这女人踹个断子绝孙,她居然还喊冤!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目光,肥猪火急火燎地去捂江银月的嘴。
“唔唔......”
江银月刚才趁其不备时占了上风,但是说到底她手无缚鸡之力。
这肥猪力气之大,钳制着她,让她一个字也冒不出来。
肥猪捏着她脸颊生疼,而江银月目光却往电梯口瞟去。
先前还在那的杜巡深,竟然不知所踪。
江银月懊恼,她自己找罪受,那个男人却一走了之?
她唱了一出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