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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乌龙第2章

临时乌龙第2章

发表时间: 2023-02-13 14:41:20

总体来讲,我的陪护生涯,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捱。

裴老板有钱,住的是私人医院,医护人员比患者都多。

我和两位保镖大哥,分别住在他左右两间病房,以方便全天24小时的照顾。

裴天罡钱多事少,脾气虽说暴躁了点,但也是一哄就好。

那俩保镖大哥也很合我胃口。

他们是兄弟俩,平时穿着黑西装戴墨镜,人高马大的怪赫人,实际上一个爱吃瓜,一个假正经。

一周时间,我便和他俩混成了好兄弟。

每天晚上斗地主我都能赢个口红钱。

按裴天罡的伤势,正常一到两周就可以出院了。

可大哥略显矫情,每天不是这疼就是那痒,住院一个月,吃饭都还需要我喂。

为了给他当护工,我丢了还未转正的工作。

出于人道主义,大哥给我开了陪护费——

每月一万五,包吃包住睡单间。

讲真,要不是从小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我的教养不允许,我都想夜里偷偷给他一闷棍,让他多住两个月了。

……

周六。

闺蜜筱筱生日,提前两天她就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到时约在迈阿密酒吧,有帅哥。

我不屑一顾:有多帅?

她知道我最近一个月天天和一位有钱帅哥同吃同住吗。

然而。

照片发过来,我发现自己还是年轻了。

混血帅哥,长的巨像贾斯丁比伯。

我立马打字:「今晚等我,不见不散。」

关了手机,我去了裴天罡的病房。

端茶倒水,拍马捶腿。

裴天罡扫我一眼,「有事?说吧。」

我就说了——

闺蜜生日,想请一晚上假。

不扣工钱的那种。

意料之外,裴天罡答应得很痛快。

于是我飞快回家换了衣服,还撸了个自认为精致的妆容。

……

晚上十点。

我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红着脸喝酒,对面坐着那位混血帅哥。

帅哥很热情,主动和我碰杯,还给我们讲笑话。

筱筱更夸张,都快笑倒在她身旁的体育生怀里了。

忽然,混血帅哥接了通电话,然后问我们介不介意再来两位帅哥。

筱筱拿出了小富婆的架势:「没事,只要是帅哥,来多少姐姐都请了。」

然后——

混血口中的帅哥来了。

我和裴天罡面面相觑。

这货今天穿了件潮服,有点帅,还显得特年轻。

最主要的是,不是没恢复好,吃饭都需要我喂吗?

他这健步如飞的样子,似乎没什么大事了啊。

回过神,我扔了酒杯,转身便跑。

身后,筱筱的声音合着嘈杂音乐响起:

「你跑什么啊?」

能不跑吗,包吃包住一万五呢。

10

然而,还是跑晚了。

我心虚地跑回医院,发现裴天罡已经在病房等我了。

这人仍旧穿着那身我叫不出牌子的潮服,坐在病床边嗑瓜子。

四目相对,他略作沉吟。

「我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明天出院」,他抬头看我一眼,一副解雇人的大老板语气。

「明天开始,你不用过来了。」

「哦。」

我除了应声,竟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是有点失落的吧。

毕竟,包吃包住一万五呢。

收了「遣散费」,我默默地回房间收拾东西。

临走时,还是没忍住去敲了裴天罡的房门。

「进。」

推门进去时,这人正站在窗前远眺。

他回身看我,「有事?」

我点点头,赶在离开前毛遂自荐:「哥,以后要是再有什么骨折受伤的记得还找我,腿折胳膊折我都能伺候。」

裴天罡:「……滚。」

「好嘞。」

我麻利出去,顺势关了房门。

可关门的那一刻,心头却笼上一团乌云。

其实。

我刚刚是想说,如果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没事也可以找我。

可我还是说不出口。

11

从裴天罡那离开的第二天,我姐就生了。

被推进产房前,她攥着我的手,直攥得我指节泛白,没了血色。

「纯纯,店就交给你了。」

我连忙抽出手,「姐,你饶了我吧,我可刚从煤老板那坑里跳出来……」

许是宫缩来了,我姐疼得一头汗,咬着牙道:「月子里帮我看店,给你一万。」

「……成交。」

我也不想接手那个烂摊子,可对比起我之前每月3500的实习费,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应下之后,我姐便被推进了产房。

不到一小时,我姐生了。

八斤六两的胖丫头。

我姐和女儿一同被推出产房时,姐夫一家兴高采烈地跑去看孩子,我和我妈则围去了我姐身边。

看着我姐脸色惨白的样子,我心疼极了。

她从小就瘦,那么娇小的身材生下个八斤多的婴儿,我实在很难想象生时有多疼。

我妈攥着我姐的手,心疼的一个劲掉眼泪。

然而——

我姐苍白着一张脸,仰头看我,虚弱地吼道:

「赶紧去看店!缺勤一天扣你一千!」

……刚刚到眼眶的泪,又被我生生憋了回去。

12

我接手店铺的第二天,店里便来了位大人物。

裴天罡。

这人年纪不大,排场倒特足。

身后乌泱泱地跟了一片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砸场子的。

柜台前,裴天罡单手拄着台面,「哥哥带这么多人来给你捧场,够意思不?」

他逆着光看我,眉眼氤氲在光线中,看不太真楚。

是谁心动了我不说。

「够。」

我难得安静,默默地给他们安排员工上钟。

然后——

把价格一人提了十块钱。

反正裴老板有钱,宰一把他应该也不介意。

然而。

我险些忘了,裴老板不光有钱,他还事多。

所有人都安排完了,他倚着柜台,要求我给他服务。

「那谁看店啊?」

「他俩看。」

裴天罡随手一指,两位保镖大哥瞬间出现在我视线中。

我还想再找借口,可架不住裴天罡财大气粗。

他瞥我一眼,「十倍。」

「哥,里面请。」

带着裴天罡进门时,我还在想,我这财迷属性算是让裴天罡拿捏到位了。

……

进了门,我主动询问,「哥,足疗还是踩背?」

裴天罡看我一眼。

他犹豫了。

犹豫半晌,他选了个最保守的——

让我给他按按脑袋。

他说最近几天有点头疼。

我撸撸袖子,「这个我熟,躺下吧。」

「哥,你就是体内有火,该泄火了。」

「来,我家祖传的小偏方,我给你额头上捏几下就好了。」

说着,我用两只手的大拇指与食指捏起他额上一块皮肉,用力挤了挤。

瞬间留下一块星星形状的印记。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我铆足了劲地在他额头上泄火。

十分钟,上千块到手,裴天罡顶着一脑门的「胎记」离开了。

他晕晕乎乎出门时,我倚着门热情送客:

「哥,再上火了就来找我,我帮你泄火啊!」

话音刚落,几位路人便看了过来。

我心一紧。

似乎是用词不妥,听起来容易让人误会。

我连忙改口:「我帮你挤星星……」

「闭嘴!」

裴天罡身形晃了晃,红着脸吼我。

吼完,这人一溜烟地跑上了路边停着的迈巴赫。

13

我最近可能是运气不太好,刚当上「老板娘」的第三天,便有人闹事。

临近中午,我正趴在柜台前昏昏欲睡时,忽然被一阵子嘈杂声吵醒。

抬起头,便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拽着我们店里女技师的头发出来了。

「装什么清高!」

男人怒骂一声,直接扯着对方的头发将人甩了过来。

我连忙上前扶住她。

这是店里新来的员工,岁数不大,甚至比我还小上一岁,辍学比较早,在厂里打了两年工,然后应聘来了我们店。

小姑娘被吓得不清,脸色惨白,眼泪簌簌地落个不停。

将她推去身后,我皱眉看向面前的男人。

酒气很浓。

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我压着怒火问道,「先生,怎么了?」

中年男人掏出红塔山点了一根,骂骂咧咧,「老子不就摸了一下,还敢打我!」

说着,他朝着地面吐了下口水,「呸!来干这行还装什么清高!」

「不好意思,」我强逼着自己镇定,「我们这是正规店铺,没有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中年人像是听不懂我的话一般,冷笑:

「你们当我出不起钱是不是?」

他又骂了句脏,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零散纸币,重重砸在了我脸上!

里面还夹杂着几枚硬币,其中一枚,刚巧砸在了我左眼上。

我疼得瞬间流了眼泪。

当我紧紧捂着左眼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有些耳熟。

「这么喜欢拿钱砸人是吧?」

「老秦,去取五十万现金,全换成硬币,老子今天不砸死他不姓裴!」

14

姓秦的两位保镖大哥还真跑去取了一麻袋硬币回来。

中途,那位中年男客人似乎酒醒了些,见状想走,却被裴天罡给拦了下来。

门口站着两位兄弟堵着门。

裴天罡拽着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半仰着头看向对方。

「等着。」

对方犹豫了下,没敢再动。

我担心出事,几次扯了扯裴天罡的袖子想劝他,可这人却只瞥我一眼:

「老实坐着,再动连你一起打。」

我:「……」

不多时。

秦姓二兄弟拎了一麻袋硬币回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少钱的,反正,估计附近的银行都被他们跑了个遍。

麻袋重重扔在地上。

裴天罡扫了一眼,忽然对我说道:

「砸他。」

我一愣,正犹豫时,他站在我身旁忽然叹了口气。

「眼睛差点让人家砸瞎了,这会还心软!」

说着。

他俯身抓起一把硬币,朝着中年男人脸上重重砸去!

15

那天的事,引得周围商户都跑来门口围观。

裴天罡不管其他,一把把硬币抓起来就朝对方脸上砸。

我拦也拦不住。

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心,中途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子骨折俩月也没舍得使唤的人,你说打就打?」

一句话,我攥他袖口的手,蓦地僵在了半空。

……

闹剧结束时,那拿钱砸我的闹事者,已经被裴天罡硬生生砸出了鼻血。

裴天罡这才算解气,手一抬,挡在门口的两位哥们才让开路。

中年男人匆忙跑了出去。

无数硬币掉落在地,裴天罡却看都不看一眼,反倒告诉我店里没在上钟的员工们——

「拿扫把扫,扫到的都自己拿走。」

员工们哄抢一通。

要不是碍于临时老板娘的身份,我都想去一起捡了。

店里手脚最麻利的陈姐捡了满满一袋子的一元硬币,少说也有个几百上千块。

看得我直眼红。

不过,裴天罡似乎还有事,倒也并未多停留,检查了一下我被砸的左眼,便也带着人离开了。

当他身影消失在门口时——

我立马掏出一个小袋子,冲去前方抢硬币……

15

那天,直到裴天罡离开,之前被人找事的小姑娘才悄悄问我:

「姐,裴老板是不是,喜欢你啊?」

闻言,我手一松。

袋子掉下,硬币洒落一地。

回了神,我蹲下身去捡硬币,回应的声音却结结巴巴。

「怎么可能……」

可是。

虽然嘴上反驳,我的心跳却还是因着小姑娘问的那句话,而骤然加速。

……

不知为什么,上次砸硬币事件过后,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裴天罡了。

我捧着日历数了有数,却发现,其实不过是一周多。

似乎也没有很久。

刚巧今天生意也淡,我独自坐在柜台前胡思乱想。

再没忍住,给爱吃瓜的保镖大哥发了条微信:

「秦哥,有瓜吗?」

提起瓜,秦大哥几乎秒回:

「那你算问对人了,还真有。」

然后,秦大哥便不知躲去了哪,绘声绘色发语音给我讲了一个所谓的劲爆大瓜。

其实算不上什么劲爆。

但是,听的我有点胸闷。

他说——

最近裴天罡之所以一直没出现,是因为住院了。

住院原因依旧很抓马,他最近天天去临街的店里**,而且每次专点一个小妹妹的钟。

终于。

在上次**时,不知怎么胳膊被按骨折,这会正住院呢。

我伤心又无语。

什么摩能把胳膊按骨折了?他让人家给他踩胳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