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阮殊心咯噔一声,脸上却妩媚一笑:“想多了,我一直有做措施,更何况,就算真的有了,我也会打掉,我和你都不会是称职的父母。”
陆寄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脸色缓和,他皱着眉,眉眼里都挤满了不悦。
阮殊懒得理他,心里却想着明天要去趟医院。
一旦有了......
阮殊心头一紧,很快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后。
然而第二天,她并没有时间去医院做检查。
因为叶老提供给她的那位大客户到了。
阮殊去见了这位客户,为了掩人耳目,她干脆以玉雕师明熙的助理身份去接机。
玉满堂也派了助理一同前去。
她到机场时,小助理身边站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一眼望过去儒雅斯文的男人。
年纪不大,眼神却难得深邃沉静,姿态优雅衿贵,隐隐带着几分.身居上位者的从容与危险。
“阮小姐,这位是这次要求制作玉狮的客户,时宴先生。”
近九位数的单子,谁也不敢怠慢。
阮殊礼貌地伸出手,“时先生,我是玉雕师明熙的助理,接下来这段时间由我与您对接玉狮制作的相关事宜。”
时宴顿了下,起了兴趣:“你说,这次的玉狮是由明熙负责?”
阮殊愣了下,点点头。
时宴闻言,笑了笑:“两年前,我见过明熙的作品,很有灵性,不过她向来神秘,难得会接单。”
阮殊有些意外会得到这样的夸赞,浅浅一笑没有多说。
时宴却抬眸,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玩味道:“阮小姐能成为明熙的助理,想来也造诣不浅。”
阮殊一顿,狡黠地眨眨眼:“兴许明熙大师只是看中了我的脸?”
时宴莞尔,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阮殊原以为时宴要去酒店,正想着和时宴约个时间细谈,却见时宴让司机七扭八拐地钻进了个胡同,随后在院子门口停下。
院子是典型的中式设计,宅院深深,布局精致,可以窥见这座宅子的主人非富即贵。
院内的梧桐树生长得茂密,又衬出几分别致与宁静,梧桐树下有不少温润透亮的玉料。
阮殊跟在时宴身后,听他不紧不慢地道来:“这是我曾祖父的宅子,战乱时期,门前的玉狮被砸毁,梧桐树上我曾祖母亲手挂上去的祈福玉狮也消失不见。”
“老人家心心念念惦记大半生,我便想请人将这些复原,这些都是我这些年准备的材料......”
阮殊了然。
狮有事事如意之意,也象征着位高权重富贵无穷,门前的玉狮与梧桐树上的祈福玉狮应是一个系列。
门前的祈福玉狮不仅讲究活灵活现,更重要的是与宅院风水相匹配。
而梧桐树上的七块祈福玉狮则更为精小别致,不能喧宾夺主,夺了福与如意,也不能毁了祈福内涵,因此难上加难。
“时先生,我会和明熙大师传达您的意思,随后会将玉狮的图样完整设计与用料一并发给您。”
阮殊说着,心里却起了几分兴致,她还是难得见到这么有趣的祈福玉坠设计。
“不急。”时宴不紧不慢道:“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只要能完成老人家的遗愿......”
说着,门外却响起顾昭昭甜美的声音:“咦,是小叔回来了吗?”
阮殊微怔。
她抬头,只见顾昭昭亲昵地挽着陆寄,两人并排站在门外。
“阮殊?你怎么会在这?”
顾昭昭有些惊讶,陆寄更是眯着眼,沉沉的目光朝她扫来。
阮殊垂下眸,时宴不动声色地将她的神色纳入眼底,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们认识?我请阮小姐帮我个小忙。”
顾昭昭眨巴眨巴眼,亲热的挽上阮殊的胳膊,对着时宴撒娇:“小叔,你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我今天无聊到这边逛逛都不知道。”
“阮殊可是我朋友呢,要找她帮忙怎么不跟我说?”
“只是我听说殊精通的都是玩乐,最大的爱好就是推牌九,不知道能帮上小叔你什么忙?”
时宴是顾昭昭的小叔?
真够晦气。
“我们不熟。”阮殊冷淡地推开顾昭昭的胳膊,似笑非笑道:“顾小姐,你和我的老公搞在一起,说难听点你是三,说好听点,你是我的情敌。”
“我和时宴先生的事,也与你无关。”
她转头看向时宴,笑着道:“时先生,您如果不打算反悔,我会转告您的请求。”
时宴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随后微笑着点点头。
阮殊没再搭理顾昭昭唱的这出好戏。
她转身就要离开,然而刚要踏出宅院,大约因为年岁过久,屋檐几片零星的砖瓦掉下来,朝阮殊砸去。
陆寄脸色微变,步伐一动,衣角却被顾昭昭扯住,她泪眼朦胧地委屈道:“阿寄,我难受。”
一瞬间迟疑,瓦片已经砸落,阮殊来不及反应,身体却被人扯到一旁,有惊无险的避开。
阮殊下意识地护住腹部,额角的冷汗直流。
“时先生,谢谢。”
阮殊这才回过神,客气地朝时宴致谢,时宴语气温和,又有些无奈:“不必这么客气。”
阮殊松了口气,一抬眸刚好瞥见顾昭昭窝在陆寄的怀里,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可怜又柔弱。
阮殊心口酸胀难辨,她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寄脸色晦暗,送受了惊的顾昭昭回家。
上了车,他掐掉烟,盯着顾昭昭不紧不慢道:“昭昭,阮殊不会妨碍到你。等老爷子的手术结束,我就会公开提离婚的事。”
顾昭昭这才羞涩甜蜜地抱住他的腰,乖乖应了句:“好。”
另一边。
接下来的时间,阮殊因为玉狮的设计忙的不可开交,连之前想好的去医院检查都没时间。
在桌边坐着不知道忙碌了多久,她眼前一黑,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