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爱，他从没说过。

黎念平静地望向她：“你说完了吗？”

阮星辰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黎念过于平静，还是因为她那双眼睛过于清澈，像是洞察了人心一样。

直到黎念离开，她都没能回过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阮星辰好像又回到当初那个要接受黎家救济的贫苦孤儿的模样。

在她黎家大小姐的背后，永远是一个跳梁小丑。

......

黎念怎么可能会对阮星辰说的话无动于衷呢？

她追逐喜欢了十二年的男人，原来也曾轰轰烈烈，像是孩子一样喜欢过其他人。

耳中又开始发痛了，黎念抬手取下助听器的时候，才发现有鲜血落在了上面。

习惯性擦干净上面的血，将助听器放到一旁。

睡不着......

黎念打开手机，点看微信。

却看到了一条又一条艾特她的朋友圈。

点开一看，全是阮星辰发得仅她可见的照片。

第一张，是大学时候阮星辰和厉凌川的合照，两个人站在一起，厉凌川的眉眼是那么温柔。

第二张，是两人的聊天记录，厉凌川亲昵说，小辰，生日快乐，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第三张，是厉凌川和阮星辰手牵手一起漫步沙滩的背影......

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甚至更多更多，无数的照片压得黎念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再往下看，快速关闭了手机。

这么一刻，她突然觉得该放弃了。

这天，黎念在自己的私人日记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但前提是我没有看见过光。

第二天，她习惯性去准备早餐。

可直到六点过去，厉凌川还没回来时，黎念才发觉自己原来忘了他说过以后都不回来吃早餐。

本以为厉凌川不会回来了，她一个人在沙发上枯坐，浅浅睡去。

“不是说过，不用给我准备早餐吗？”

一个不耐烦的嗓音响起。

黎念被惊醒，睁开眼，就看到厉凌川不耐烦地从面前走过。

她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我忘了。”

又是忘了，又是对不起......

厉凌川回头看向她，视线格外冰冷。

她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又是一如既往的浅灰色调，朴素衣服。

显得好像自己没钱，一直虐待了她一样。

“你怎么没忘回来？怎么没忘我和你结了婚，没把自己也给忘了？”

“是舍不得吧？舍不得厉家的钱！舍不得我厉凌川这个赚钱机器！”

他的话像是一把把刀，直戳黎念的心口。

黎念垂下眼眸：“凌川，我从没想过要你的钱。”

她在乎的从来就是厉凌川这个人。

厉凌川笑了，笑容中都是嘲讽。

“那你母亲今早去公司求我给你一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黎念懵了。

她望着厉凌川那双布满寒意的黑目，才知道，原来他不是生昨晚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