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这之前是一对情侣。如果不是她知道之前，她甚至觉得，他们是一对仇人。
到结账台付钱的时候，陆曼娇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温湉蹲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放下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坦荡多半，都是伪装。
……
陆曼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觉得这会儿的气氛似乎不太对，似乎没有刚开始那样轻快了。
可沈彻分明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还在跟她聊一些带颜色的话题。
他真的给陆曼娇半逼半哄的喂了一次奶，然后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吐掉的时候，亲了上去。
陆曼娇躺在大床上，任由他亲着，只是客观的评价说：“你对她太冷漠了。”
沈彻眯了眯眼睛，不太耐烦的说：“她当初叫我滚的，我还得对她怎么样？还得把她当成祖宗一样哄着？我没那个耐心。”
陆曼娇叹了口气，顺了顺他的毛，说：“你真这么想么？”
“分手了没必要做什么朋友。”他淡淡说。
陆曼娇的视线平静的在他脸上扫过，道：“既然没必要做朋友，那么又为什么要替她父亲折腾生意，费尽心思的扶持人家？”
陆曼娇的声音其实算是轻飘飘的，并没有半点攻击性。
她盯了他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不觉得你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但是你帮了温湉家里，原因又是什么呢？”
沈彻显然不愿意多说这个话题，原本的兴致这会儿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起了身，敷衍道：“你在办公室那天听见了？这事跟我关系不大，当时是我妈非找到她一家人，帮她的忙的。后来她爸那个人做事犹犹豫豫，投给他的资金全部给败完了，我看他可怜，才又帮了一把。”
陆曼娇怔了怔。
随即也想明白沈母的意图，她是很喜欢她，只不过心底，到底还是更为儿子考虑一点，怕沈彻再反水要温湉，干脆就提前帮起温湉来。
诚然陆曼娇没想过会跟沈彻好多久，但这么快又替下家准备，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可也无可奈何。
人性都是自私的。
她自己也很自私不是吗，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嫁进沈家。又想让沈彻跟自己亲近一点，好让他跟陆横山对上……
陆曼娇现在的心理就是很矛盾，她一边想着让沈彻亲近自己，而他亲近自己了，她又怕自己陷进去。
“我看你也累了，早点睡吧。”两人安静了许久，陆曼娇劝道。
“你也早点睡。”沈彻大概也觉得烦，没跟以往那样黏着她，主动转身去了次卧。
陆曼娇躺在床上看手机时，今天的微信群里都很热闹，温湉作为校友，能参加比赛对于学校来说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各个群里全部是温湉答辩的视频。朋友圈里面也有不少老师转发，说是学校之光。
几个老师在群里津津乐道，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温湉这孩子，以前看起来总是很腼腆胆小，这出国的三个多月，倒是变化挺大。
这句话大家都认同。
陆曼娇一个一个的看那些视频，她笑着侃侃而谈，在各位评委和竞争对手比起来，不论是英语作答还是国语作答，整个人的谈吐都很从容不迫，旁边有很多同为参加比赛的学生，脸上都有几分欣赏之色。
她以前只觉得温湉很活泼，今天头一回感受到了她的美。
自信的女生总是熠熠闪光，让人忍不住把视线集中到她身上。
只不过，她今天的模样，分明还是在意极了沈彻。一遇上沈彻，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受不得委屈、爱吃醋的小姑娘。
她看见沈彻牵自己，明明难过的要死了，却还是礼貌的问好。
沈彻的冷漠，又是否是真的冷？
.
第二天是周末，沈彻一大早就回到了主卧，趁着陆曼娇睡着，压着她弄了两次。
“怎么醒这么早？”陆曼娇在困顿之间勉强打起精神问了一句。
“睡不着。”他似乎有些心绪不宁，兴致也就不是特别高昂。完事后压在她身上没动。
刷牙的时候，沈彻也进来了，在刮细碎的小胡子。
“你要出门？”陆曼娇停下了刷牙的动作。
沈彻往常周末在家，并不会特别收拾自己。他这个人挺懒，休息的时候一般就什么也不干。
“嗯。”
陆曼娇今天要回陆家吃饭，陆英芝是要求她带着沈彻一起去的，迟疑了一会儿，问：“工作上有事？”
沈彻洗了把脸，说：“出去谈点事。”
“今天我姑姑要我们回去吃饭。”陆曼娇抬眼问，“晚上能赶得回来吗？”
他打量了她两眼，“你要喊我声老公，我刀山火海肯定都赶回来。”
080
沈彻的话，让陆曼娇没吭声。
沈彻的盯着她此刻没有沾染上任何口红的唇，视线暗了几分，心不在焉的反问说：“怎么样，要不要叫一声试试？喊了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看着她依旧一言不发的默默的刷着牙，心不在焉说：“也不知道你一直在倔什么，不就一个称呼而已，叫一声也不会少块肉。我之前认识一些女人，才见过一次面，就已经是老公老公的喊了。你这领了证的，反倒矜持。”
沈彻想起什么，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说：“你心里不会想把老公这个称呼留给别人吧？”
“你说的，不就一个称呼而已么，没有留给别人的必要，叫你这个，或者名字，没什么区别。”陆曼娇不知道他一直纠结这个做什么，不止一次了，大部分时候只要在床上，他就想方设法让她叫，她不叫，就把她往死里折腾。
“只是想起你以前叫这两个字很好听，想再听听而已，一种情趣。”他笑着逗她，“你喊了，我能弄得你更舒服。”
沈彻看陆曼娇一脸寡淡模样，皱了皱眉，抓着她正要再逗弄几句，却听见手机响了。
他便转身进了卧室，陆曼娇看见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原本跟她打闹的调笑神色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眉目间隐隐约约生出点冷意。
不知道是一通什么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先走了。”
陆曼娇也准备化妆去陆家了。
沈彻走到门口，又转头看了她一眼，问了一句：“陆横山也在？”
“应该是在的。”
他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几点吃晚饭？”
“六点吧。”
沈彻琢磨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陆曼娇到陆家的时候差不多是在中午，陆英芝难得下厨，陆横山在旁边扫了她一眼。
“先坐着，姑姑还得要一会儿。”陆英芝往她身后看了看，道，“阿彻怎么没来？”
“他有点事，估计得晚点过来。”
陆英芝便点点头，进了厨房。
陆曼娇疏离的坐在陆横山对面，男人冷笑了一声，刺道：“都搬出你妈来了，还防着我做什么？”
“谁敢保证我母亲在里心里到底算什么，保不齐也只是个玩物。”
“你！”陆横山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色猛地沉下来。
“你要真那么喜欢她，又怎么可能逼她去引诱我父亲。”陆曼娇的声音很浅，“她那会儿，跟你那样好。她以为你是她的爱人，而你却给她下药，把她送到别人床上......”
陆横山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你凭什么评判我们的感情？”
“我没有在评判，这些都是她在日记里写的。”陆曼娇说，“我一直不知道那位让她生不如死的人是你，直到那次，我看见了她的日记。她所有的遗物，你全部都收走了吧？”
她想起陆横山对父亲的恨意。
他身为陆家养子，为什么夺走陆氏不可，为什么，娶了陆英芝，却从来不跟她亲近，甚至这么多年无所出。
陆横山的眼底浮现阴鸷：“日记在哪？”
陆曼娇平静的看着他：“是你逼死了她。”
“你闭嘴！”
他们的动静太大了，陆英芝慌忙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陆曼娇浅笑道：“没事。”
陆英芝才不相信，她知道陆横山的暴躁脾气，这会儿只想让他们冷静下来，就支开陆曼娇：“曼娇，你出去替姑姑接一下朋友，今天他们一家也来咱们这吃饭。”
“好。”陆曼娇乖顺道。
她按照陆英芝给的地址，去了朋友的住所。
陆曼娇停了车，才稍微松了口气。
跟陆横山对峙，她并不是完全不怕，当时也不过是假装镇定。
他向来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陆曼娇在很小的时候无意中见过，他敲碎一个人的膝盖骨。那人面目狰狞，他却风轻云淡，眼睛一眨不眨。
陆曼娇这会儿很想找人说说话，她翻开通讯录，扫过了顾泽元，国外这会儿还是晚上，也在叶晨曦的微信界面停留了一会儿，又怕打扰到她学习。
最后她想到了沈彻。
她正犹豫着，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
陆曼娇微微一顿，一抬头，就看见了车窗望出去的不远处，一男一女，男的很高，五官分明，隔着车窗玻璃，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应该低头看着温湉。
男人身上那套衣服，她今天亲眼看到沈彻穿上的，他那会儿穿上以后，还照了两遍镜子，后来还换了一条跟衣服更加搭的领带。
“以后别来找我了。”沈彻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冷淡。
“你以前也这么说。”温湉说，“可是你今天，不还是来了？”
081
陆曼娇觉得，温湉哪怕是跟沈彻说话，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没有之前那种小心翼翼。更加成熟跟自我了。
她又重复说：“我今天给你发消息，你还不是来了？沈彻，你跟陆曼娇结婚，多多少少有气我的成分在吧？”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冷冷的说：“滚。”
温湉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叫她滚，她眼底有几分无奈的笑意，仿佛是洞悉了什么似的，她说：“那我走了。”
她说完话，还真的就走了。
沈彻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陆曼娇看见他点了支烟，星火一直明明灭灭。
陆曼娇其实离他很近，她以为他应该会发现她，那她就下车大大方方的跟他打一声招呼，客套几句原来温湉已经搬进了豪华住宅区，她们家家庭条件已经好了这么多，应该会很感谢沈家。
可是他并没有发现她，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环境全然不在意不关注，等到他手里的烟变成了烟头，他才心不在焉的随手把烟头丢进了垃圾桶里，抬脚离开。
陆曼娇顿了顿，然后又发现自己设想的那段话里的错误，温湉似乎并没有感谢沈家，她或许觉得理所当然。
可是，她觉得理所当然的理由从何而来呢？
沈彻不欠她什么。是她自己，把他给甩了的。严格来说，他才是受害者。可是温湉一副，沈彻就该对她好的模样。
陆曼娇她是沈彻的太太，可她从来不认为沈家应该理所应当对她好。
几分钟后，陆英芝的朋友从楼上下来，她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陆英芝请他们吃饭，是有工作上的正事要谈。
朋友是一对夫妻，老来得子，四十岁才生下孩子，是一个女儿，还在上小学。
小姑娘天真烂漫，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陆曼娇，说：“姐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陆曼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姐姐在开车，得专注。”
小姑娘点点头：“我们老师也说，做什么事情都要专注。对了，姐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大学辅导员。”
“大学，你也是老师啊。”小姑娘说，“那我一定要对你客气一点，指不定以后你也是我的老师。”
陆曼娇终于抬起嘴角笑了笑。
小姑娘的母亲嗔怒说：“小小年纪，油嘴滑舌。”
“我这是圆滑，社会做人不就得这样么，你看看爸爸，不就会做人的紧么。”
小姑娘又被父亲给说教了一顿：“得，原来爸爸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陆曼娇在边上默默的看着，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陆曼娇看了一眼，是沈彻的消息，他说他正往陆家赶。
她因为开车，没有回。
等到了陆家，他就看见沈彻一个人坐着，并不搭理陆横山，异常冷漠的坐着。
他在抬眼看到她时，脸色才缓了缓，抬脚朝她走过来：“去哪了？”
“替我姑姑接人。”她反问说,“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工作上那点事情谈完了就回来了。”
陆曼娇看了他好一会儿，笑了笑，也不揭穿他，只是语气平静道：“你原来是去工作了啊。”
082
“嗯。”沈彻的视线在陆英芝的朋友身上扫过，略显疏离但还算礼貌的朝他们点了点头。
然后就拉着陆曼娇坐在了一旁。
陆英芝照顾客人，无暇顾及他俩，陆横山倒是远远的看了他们一眼。
沈彻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陆横山仗着跟沈家结亲，最近可是拿了不少合作，养的不知道多少肥。”
陆曼娇说：“之前不就知道有这种结果？”
沈彻的语调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拿合作也就算了，连沈氏的人也挖。上次一起吃过饭的市场部经理丁业敏，如今正在他手底下替他卖命。”
陆曼娇顿了顿。
他伸手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开玩笑道：“你跟人家接触过，是不是你把人家给拐进陆氏了？”
程度淡淡的说：“我拐她有什么好处？”
“陆氏现在跟你没关系，以后抢回来，不就是你的陆氏了？”沈彻道，“给你自己拉员工这个理由合理不合理？”
“谁替我抢回来？”陆曼娇波澜不惊的反问。
沈彻眉梢微扬，一副这个问题答案很明显的模样。
“你俩别继续坐着了，赶紧过来吃饭。”陆英芝催促道。
沈彻在，陆英芝的朋友就显得热情许多，一直在问沈国山最近的情况，又聊到了某个项目，显然是对香茗居有意思呢。
陆曼娇算是明白陆英芝今天非把她喊回来的理由了，其实喊她不是主要的，关键是想让沈彻在场，有他在，朋友想拒绝跟陆氏的合作，恐怕都会不好意思。
沈彻当然也看出来了，一整个晚上，脸上都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等到吃完饭离开，他的脸色才沉下来，冷笑道：“你姑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陆曼娇有点心神不宁。
沈彻这人显然不喜欢有人当面利用他，开车回去的路上他周遭的气压都很低。
“陆横山怎么对她她心里难道不清楚？你姑姑就是愚蠢，一辈子才会被陆横山当作傀儡困在身边。”沈彻眼底阴冷。
陆曼娇缩在副驾驶里，没什么语气的说：“可我还是会可怜她，大概是因为，那是我姑姑，而你并没有把她当成姑姑。”
她顿一顿，说：“你看温湉父亲会觉得他可怜，为什么看我姑姑，就不会觉得她可怜？温湉的父亲比较能让你共情，还是你爱屋及乌了？”
陆曼娇说完话，车就被停了下来。
一个急刹车，让陆曼娇被安全带勒的有点疼。
沈彻侧目过来打量她，蹙眉说：“陆曼娇，你总要牵扯到人家做什么，现在讨论的是你姑姑的问题，她确实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女人，还不能让人说了？”
“你说吧，没有不让你说。”陆曼娇说，“我也就是随口说一说。”
陆曼娇看着他，看了有那么一会儿，看着他的脸从带了点火气到慢慢冷静下去，不太情愿的说：“曼娇姐，咱们别聊这个了。温湉父亲我就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觉得他一个没有眼界的人开始学着做生意不容易。”
可是有什么不容易的呢？有人愿意在背后帮衬他，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可是陆英芝呢，没有人能够帮她，她一辈子就被困在那样的婚姻里面了。
陆曼娇也觉得没必要跟他纠结这些话题，回到家以后，去卸了妆。
沈彻从身后抱了抱她，说：“曼娇姐，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不好？”
陆曼娇耐心的用卸妆巾擦着嘴唇，没有功夫跟他说话。
“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多担待。我这个人，从小被娇惯怪了，很多时候确实会不太尊重人。”他率先道歉。
陆曼娇擦完了，才跟他说了句：“没事。”
她嫁给沈彻，本来就是为了让他跟程横山对上，没必要在意那些细节。
“我过两天，可能要出个差。”沈彻依旧抱住她的腰。
出差的前两天，陆曼娇就没怎么见过沈彻的身影了，一直到前一天，沈国山把陆曼娇给喊了过去。
沈国山几乎没有单独见过陆曼娇，这一次把她喊来，陆曼娇还是有些惊讶。
“爸，是有什么事情么？”她略微有些不安。
沈国山道：“阿彻自己决定去国外市场这事，你真同意了？”
陆曼娇愣住了。
083
“上次我就劝他，刚刚结婚没多久，不要丢下你自己一个人去国外市场。但你要是也同意，爸也就不多说了，毕竟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沈国山道，“不过，去国外确实要比国内锻炼人，去了也不是没有好处，就是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陆曼娇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像是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一样，笑着说：“是我同意的。”
“其实你可以跟着一起去。”沈国山提醒道，“半年真的不短，你当真不担心你们之间的感情？而且温湉可是在那个国家。”
陆曼娇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她能说什么呢，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沈彻什么也没有告诉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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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曼娇回到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回到家时，沈彻已经在整理行李了。
“老婆，你知不知道我那条黑领带放在哪里？”
陆曼娇皱眉道：“哪一条？”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几分尴尬：“就是你原本送给顾泽元的那一条。”
陆曼娇想了想，说：“在衣柜左边那个抽屉里。”
她走过去替他拿，又开口问：“要出差多久？”
“不过，还是你身体重要，把身体养好来，比一切都重要。”沈母提起陆曼娇的身体，眼底到底是闪过几抹心疼。
陆曼娇感觉中年男人的视线似乎在自己身上轻飘飘的略过，然后跟沈母道别：“沈太太，谢谢你对我们一家的照顾，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你。”
沈母目送着他离开，又道：“温湉那小姑娘真上进，看来当时你劝她问我拿钱出国留学是对的。”
陆曼娇脸上的笑意浅下来，淡淡的说：“我没有劝她出国留学。”
“那阿彻听温湉说，是你劝她出国留学的。”沈母也愣了一下，随即又补充道，“她倒没有是你害她跟阿彻分手的意思，应该就是感激你，让她做了这个正确的选择。”
她想起沈彻跟温湉分手那段时间，他问过她，温湉放弃他出国的事情，她有没有插手。
陆曼娇当时说没有，而他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这一刻她明白过来，他当时不是在怀疑她撒谎，而是根本认定她就是在撒谎。
莫名其妙背了锅，陆曼娇心底多少有几分不是滋味。她也不知道温湉为什么会说是她劝的。
想在她跟沈彻的婚姻里面摆上一道？
沈母看着陆曼娇的脸色，后悔自己多提了一嘴，又连忙补充说，“也有可能是我没有听清楚，毕竟后来阿彻再也没有提起过了。”
陆曼娇重新朝她扬起一抹笑意，心里头却是沉甸甸的。
这事情闹出来倒是有发泄的机会，可是一旦所有都不在意这件事了，没有人提起，反倒是叫人憋屈。
……
沈母今天，约了跟姐妹蒋文媛一起聚会。
陆曼娇也跟着，她随沈彻的叫法，喊了一声阿姨。
甜甜看到她，兴奋不已，作业也不想写了，迫不及待的从楼上跑下来，兴高采烈的说：“嫂子，回国就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蒋文媛表情严肃的纠正道：“这是表嫂。”
沈母在旁边笑着打圆场：“没事，喊嫂子更加亲近。”
蒋文媛勉强笑了笑：“喊嫂子怕以后斯言娶老婆了，不好区分。”
“那就等斯言以后把人娶回来再改口。”沈母没有女儿，对甜甜就越发纵容，怎么看怎么喜欢，“我跟你妈也聊聊天，你让你嫂子陪你玩。”
“好！”甜甜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把陆曼娇往自己房间里头拽，“嫂子，咱们去我房间玩呀。”
小姑娘的房间粉**嫩，一屋子的芭比娃娃，作业倒是被她丢在角落里，看上去不是很关心的模样。
“我的房间是不是很好看？哥哥的房间就很冷冰冰。”甜甜歪着头提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哥哥会生气。”
“如果是你，他肯定不会生气的。”甜甜低头把一个sd娃娃递给陆曼娇，说，“嫂子，你觉得这个好不好看？”
陆曼娇认真的称赞道，“好看。”
“这个是**款，我只有一个，不能送给你。”甜甜有些遗憾，又说，“不过，你可以让哥哥给你买。”
陆曼娇忍不住笑了一下，想不出摸了摸她的头。
甜甜也在这个时候一拍脑袋，起身拽住陆曼娇的手，不由分说的带着她来到了隔壁房间。
房间窗帘拉着，很暗，甜甜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开灯，而是带着她偷偷摸摸的翻着抽屉。
“嫂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表嫂吗？”甜甜自顾自说，“因为我每次说你是表嫂，哥哥都会纠正我，要我喊你嫂子。我其实不明白这两个称呼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区别吗？”
一个表，一个亲的区别。
陆曼娇心里动了动，然后就听见徐斯言的声音，说：“又偷偷跑来哥哥的房间做什么？”
下一刻，卧室的灯被打开。
陆曼娇因为光线的原因，适应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看见面前的男人。
他刚刚应该在睡觉，这会儿身上就只穿着一条休闲裤，修长的腿和精瘦的肌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以及……某个不太平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