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众人神色一凛,身躯微微颤抖。
这可是金龙卫的掌权人,向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地上弥漫的血迹和浓重的血腥味无一不**着每个人的神经。
随着苏正隆的铁血出手镇压,诸多大臣也都收敛起来了心思,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原地。
而苏正隆为帝王办事多年,身上早就不知道背了多少人命,自是不在乎又多一条。
所有人都被江宁雷厉风行的手段震慑住,不敢节外生枝,生怕引火上身。
江宁看着陈国原本的帝王形如枯槁的身子,由于死亡的原因,身体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尸僵,看着着实怪异。
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来人正是金龙卫统领。
“陛下,逆贼已经清理干净。”
江宁微微点头,并未多说些什么。
他如今只是在立威,只需把朝廷上的刺头先给拔掉即可。
如今,他根基不稳,朝中势力一度被丞相垄断,此情此景之下,他竟是无人可用!
翌日。
朝中大臣都集结在太平宫,江宁一席素衣,蹲坐在最前方。
突然,他起身看向下面有异心的权臣,宛如在看着蝼蚁一般。
所有人皆提心吊胆,低头默默的为先皇守孝。
“孤来给你们开个简短的朝会,国事不可一日不理。”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直挺挺的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群拜,声如洪钟。
“众爱卿免礼平身。”
江宁话落,朝臣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无一人敢出声,枪打出头鸟,谁都不愿意做那个活靶子。
江宁目光缓慢的扫视着每一位大臣,心中对着他所继承的这些大臣的信息。
旋即,这目光落在了一个面相老实的官员身上。
罗庆鸿,户部侍郎,此前多次为陈国作出贡献,却因其清正廉明,不攀炎附势,被丞相一脉死死打压。
高堂之下,感受着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罗庆鸿提心吊胆,对这位新登帝王心怀畏惧。
“户部侍郎罗庆鸿,对百姓态度和蔼,多次为陈国身先士卒,为灾区捐献银两,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孤很是欣赏,故而提封为户部尚书。”
朝臣神色各异,掩不住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无非就是觉得罗庆鸿挡了他们的升官发财路。
江宁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反观丞相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面不改色,对于身边细微的交头接耳之声置若罔闻。
“陛下,三思啊,罗庆鸿先前一直任职户部侍郎,怎么有能力担任户部尚书,耽误了陈国的发展,那可如何是好啊!”
原本的户部尚书张猛沉不住气的直接站了出来。
话落,张猛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罗庆鸿,像是无声的威胁。
对于这一切,江宁尽收眼底,但并未出声阻止,若是罗庆鸿这都能被威胁到,那只能说明他看错了人。
“罗庆鸿,孤问你,你可担得起户部尚书之职责!”
江宁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帝王之位初步显现出来,让人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罗庆鸿明白陛下这是趁着这个机会想要打压丞相一党,提拔自己,赶忙站了出来。
“臣担得起。”
“若臣做出来对陈国有愧之事,不用陛下动手,臣自己割腹谢罪。”
江宁神色满意的微微点头,这罗庆鸿倒是个有血气的,敢站出来,那就说明有对抗丞相一派的勇气,是个可塑之才。
“陛下,万万使不得啊,罗庆鸿在职期间,多次利用职务便利打压户部官员,可谓是罪大恶极,陛下莫不要被他这副假清高的模样被骗了啊。”
张猛见威胁不成,便一盆脏水泼了过去。
话落,更是跪在了地上,想要陛下看到他的诚恳真心。
“哦?是吗。”
江宁嘴角禽着若有似无的冷笑,看着张猛似笑非笑,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朝堂之上,无一人看出当今帝王深沉似海的心思。
张猛被吓的起了一层薄汗,心中惶恐不安,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站的笔直的丞相。
丞相自是知道这个户部尚书的职位之重,不愿丢失自己手里面握着的权利,虽无视了张猛,却也在心中默默揣测。
殊不知,江宁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在下面做出来的这些小动作。
“陛下,臣…”
“丞相此时站出来,莫不是为了张猛说话。”
丞相刚吐出三字,便被江宁噎了回去,一口气是上不来也下不去,堵在心中难受。
还未曾等丞相回话,江宁一把拿过放在伏案前的尚方宝剑。
宝剑出鞘,锋芒毕露,寒光森然。
哒。
哒哒。
一步,两步。
江宁手持尚方宝剑,一步一步朝着下面张猛走去。
“张猛,你身为户部尚书,以公谋私。”
“利用职务便利,谋取私利。”
“欺压百姓,强抢民女。”
“私扣赋税,罪大恶极。”
每走一步,江宁便数落出张猛的一处罪行。
刻意放缓的脚步对张猛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张猛不配为户部尚书,其罪当诛。”
走到张猛面前定住,江宁一剑斩出,鲜血四溅,喷涌而出。
张猛双目充血,死死地瞪大,死不幂目。
朝臣都害怕的闭了闭眼。
翻天了。
历代帝王,都从未有人敢在太平宫守孝时出刃,可江宁却从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
先帝尸骨未寒,再度见血,国之不幸啊!
虽心中对江宁意见颇多,但诸位大臣面色上却诚惶诚恐。
更有平日与张猛花天酒地的酒友朋友不自觉的后腿了半步,生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他。
丞相心中怒火中烧,但面色却无常。
若从开始他不知道这陛下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他现在知晓了。
提拔罗庆鸿,斩杀张猛,这一切举动,皆是为了打压他,丝毫面子都未给他留!
“众爱卿对孤的作为可还满意。”
江宁看着张猛的尸首,神色无常,这张猛,死不足惜!
“陛下,你此番作为…”
丞相刚站出来半步,江宁便神色犀利的转头,随后便噤声。
尚方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衣襟上染上了刺眼的一片猩红,剑上的鲜血还未干涸,正嘀嗒嘀嗒的向下落。
“赵东临,你这是对孤的作为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