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洲的车驶离后，蔡溢拨通了一串号码，“他命令我月底前解决，想办法说服陆董和大太太一起喝药调理，每日熬三副药，交给佣人，大太太气血郁结，需要活血化瘀，孕妇却禁止服用这类药，照顾大太太的佣人是兰姐，借兰姐的手栽赃大太太，害何佩瑜流产。”
陆渊神情极其淡泊，“你没露馅吗。”
“绝对没有。”
车窗外，霓虹一掠而过，他眯起眼。
这招，无形之中高明。
他雇佣的医生，出事了，赖到他头上，陆政不信。
因为太明显，谁会实名制自掘坟墓，况且万喜喜有孕，他真下手了，陆政顾忌万家，也追究不了他。
陆寒洲索性拐个弯，留子去母，先废江蓉。
“动手的当天，通知我。”
蔡溢犹豫了一秒，“陆总，那我和李护士长．．．”
“蔡主任。”陆渊打断，“事成后，我手中的视频自会销毁，但我很反感你提醒我。”
蔡溢当即服软，“我会保何佩瑜平安生产。”
陆渊将手机一丢。
安桥揭过后视镜看他，“蔡溢可靠吗？”
“你感觉呢。”
“会不会无间道。”
陆渊从容不迫，闭目养神，“老二在你心里，挺有手腕。”
安桥总觉不对劲，“二公子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比我呢？”
“棋逢对手。”
陆渊睁开眼，“是流，是生，他都会掉进我的陷阱。”
***
陆寒洲到医院，廖坤在办公室值班。
“你撤。”他穿上白大褂，坐对面。
“你堂叔来探望倪影了。”廖坤关闭电脑，“拎了一皮箱钱，她没收。”
陆寒洲拧眉，“陆智云？”
“箱子里，估计有一百万。当时护士在病房给倪影输液，听她问陆智云，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一个条件。”
“然后。”
廖坤剥花生，抛高，扔嘴里，“扎完针，护士走了啊。”
陆寒洲不咸不淡瞥他，净废话。
“初意呢，瞒住了吗。”
“瞒了。”
“真险啊，幸亏乔藤反应快，及时刹车。”廖坤感慨，“骗女人昧良心，以后你少找我。”
陆寒洲翻开医案，“你骗得少么。”
廖坤反驳，“年少轻狂是骗过，自从成熟了，我对女人．．．”
“成熟了，你再没搞定过女人。”
科室乃至全院，廖坤的绰号是相亲界绿巨人，屡战屡败。哪个同事受挫了，想起他，就痛快了。
有一阵，他在公寓开临时诊所，描述自己相亲经历，以血泪史宽慰同事，赚了七千多块钱。
廖坤离开不久，走廊路过一个男人，陆寒洲站起，堵着门，“二叔。”
男人一愣，显然没准备，“寒洲。”
生-殖科在二楼，晚七点，大堂会封锁，只能从急诊绕到门诊二楼，再去住院部。
男人进来环顾一圈，“加班？”
“您怎么在医院，不舒服吗。”
陆智云正要点烟，陆寒洲掏出口袋内的打火机，主动一压。
他猛吸，“两月前，我和你婶离婚了。”
陆寒洲挑眉，“没听父亲讲。”
“又不光彩，张扬什么。”陆智云撩眼皮，有些不自在，“我可能近期再婚。”
“那恭喜二叔了。”
他晦涩开口，“和倪影。”
烟雾在白灯下熏燎溃散，陆寒洲不露声色。
他越寡凉，陆智云越心惊，“老二，你们的旧情，我后来才知道。”
片刻的死寂，他反问，“我和她有旧情么？”
陆智云五官紧蹙，“你什么意思。”
他去拿桌上的烟盒，“二叔要娶她，她自然不能和我有关联，否则陆家会陷于流言。”
陆寒洲嗑出一支，用手撕烟纸和过滤棉，最后，碾碎烟丝，“她提出的么。”
“共同吧。”
陆智云撂下这句，转身出去。
鸦雀无声。
烟盒在他手心，扭曲塌陷。
***
早晨，陆寒洲结束夜班，回富江华苑。
推开卧室门，床上趴着一个女人。
白腻的脚踝，小腿光裸，绵软近乎融化的肌肤，黑色毛毯缠着香槟粉的睡裙边角，**感十足的冲击。
陆寒洲解着外套纽扣，身体覆上去，吻她背部，她睡得迷糊，却不是毫无意识，在湿吻下，凸起的蝴蝶骨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战栗。
“不弄。”初意蜷缩进毛毯，抗拒他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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