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陆重楼都是白班。白缳发现他的生活作息真是标准的像个退休老干部。
早上五点半起床去跑步,跑到六点半回家洗澡收拾等,七点多吃早餐,七点半准时出门去医院。晚上回来早的话,饭后会在书房看会儿书,或研究病例,九点半就去洗漱就寝了。
白缳暂时是条咸鱼,索性就配合他的作息,九点半之后尽量不在公共区域活动,早上按时把早饭呈上。
陆重楼上班的时候,白缳就在家折腾点美食。不知不觉厨房快被她摆满了。
烤箱,空气炸锅,平底锅,蒸锅,早餐机,面包机,破壁机……每天添几样,厨房该有的小电器差不多都买齐了。
在国外待了这些年,吃不惯外面的饭,什么都学着自己做,久而久之居然爱上了做饭。
这天白缳正烤饼干,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白缳住进来之后还是第一次家里有人来。她没有贸然开门,猫眼里瞅了一眼,原来是唐紫苏。
唐紫苏抱着电脑,火急火燎的。
“缳缳,江湖救急!台里那个剪辑师又被辞退了,这个视频我弄不来,你一定要帮帮我~”
说完抱着白缳手臂摇,白缳被她磨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白缳学的动漫专业,这种剪辑视频算是最基础的专业技能了。接过电脑两人一边聊一边工作,唐紫苏又是一顿恭维,顺便把她们台里的那几个不靠谱剪辑师骂了一个遍。
“你们电视台连个正经的剪辑师都聘不到么?”
“别提了,都被那个吹毛求疵的领导辞退了,现在这活全扔给我们记者,哪特么的有时间又做这又做那的,关键我们剪视频也不专业啊。”
唐紫苏说着伸手捞了几块饼干吃,“可以呀缳缳,你还会做这个?”
正说着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白缳猫眼里瞅了一眼,是段沐森唉。正想问你们俩今天是商量好的吗,前后脚都来了。转脸发现唐紫苏踮着脚尖做贼似的往卫生间跑,用嘴型说,“我不在!”
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白缳比了个ok的手势,等唐紫苏藏好后开门。
段沐森第一句话便是,“叫唐紫苏出来?”
“她啊……不在!”
段沐森环顾了一圈没看到人,也没相信白缳的话,谁都知道她俩从小穿一条裤子。刚在唐紫苏家楼下的时候还看到屋里亮着灯,几分钟家里就没人了,想来也走不远,铁定被白缳藏起来了。
“唐紫苏,你给我出来!”
段沐森一个劲的在门口喊,唐紫苏硬是躲卫生间没动。
“我真去相亲了啊?唐紫苏你别后悔!”
段沐森嚷嚷了半天撂下一句话走了。唐紫苏探头探脑的打开一个门缝往门外打量,确定人走后才敢出来。
白缳一看这情况,两人不太对劲,去酒柜随便开了瓶酒,倒了两杯。
“有故事啊苏苏?刚好你有故事我有酒,来,我们聊一会?”
唐紫苏接过一杯酒,呵呵一声,“故事没有,事故有一个,要听吗?”
两个杯子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要的!要的!”
白缳回国这些天,都在喂瓜给别人吃,难得有当吃瓜群众的机会,必然不会放过,已经伸长脖子嗷嗷待哺了。
唐紫苏浅抿了一口,缓缓的道,“我把段沐森睡了!”
白缳被惊到,嘴张成O形,“你俩都发展到这一步了?”
“算是酒后乱性吧,那次我俩都喝多了。可睡就睡了,他说他是第一次非要我负责,你说这事咋办?”
白缳被一口酒呛了一下,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那你俩就试试呗,不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万一段沐森就是你的那盘菜呢?你都拿走人家第一次了,应该负责!”
唐紫苏一杯酒下肚,话也变得多了些,闺蜜俩没什么忌讳,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往出倒,“谁不是第一次呢,我他妈的疼死了,那个王八蛋跟要我命似的!”
听到这,白缳有些谈虎色变,想问第一次真的有那么疼么,话到嘴边又改口,
“那你们俩互相负责一下?”
唐紫苏苦笑了一下,“男人哪有什么好东西?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做记者,做感情这一栏目吗?我要曝光世间渣男,让小三小四都暴缳在大众目光下接受公开处刑!”
“苏苏,其实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唐镇威,是阿姨运气不好,还有,你这个工作有针对性,看到的都是些不好的人,不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曾经她也认为自己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他能记得和妈妈的每一个纪念日,会陪女儿做手工,出差回来会带礼物,可谁会想到他除了自己和妈妈还有另外一个家,他的所谓出差是去陪别的女人,别的孩子?
人的眼睛有5.76亿像素,却终究看不懂人心。
“苏苏,你醉了!”
唐紫苏酒量尚可,现在其实也就是微醺状态。只是提起伤心事,看起来满满的破碎感。
唐紫苏摆了摆手,“算了,不提他,晦气!”
送走唐紫苏,白缳也有些微醺。陆重楼微信上说回来晚一些,不在家吃饭。白缳一个人随便煮了点面条,吃完饭躺在沙发上,想到唐紫苏的事情感慨万千,想找个人聊聊天。
打开qq登陆,七叶草的头像亮着。
缳从今夜白:“你说男人真的能左右逢源同时经营多份感情吗?”
陆重楼刚给大家分析完一个手术案例,就看到她发来这么一句话。思来想去自己好像没有做什么让她胡思乱想的事,难道是回家晚让她产生了什么误会?想到这陆重楼匆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把剩下的案例交给杨烁。
会议室一圈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陆医生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要下班,他很少有慌乱的时候,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陆重楼一进门又看到白缳蜷缩在沙发睡的正香,客厅淡淡的酒精味。心道,喝酒了,心情不好?
他换了鞋走过去轻轻喊了两声,“缳缳,缳缳……”
白缳睡的没反应。
陆重楼把人抱起往卧室走,没走两步给白缳颠醒了。
白缳睡的迷迷糊糊,忽然醒来就是这一幕,脑子里的警报器顿时呜呜大作,挣扎了几下问,
“陆重楼,你干什么?”
陆重楼停下脚步调整了姿势抱的更紧些,怕她折腾掉了。一边不忘解释,“缳缳,我今天晚上开了个会”
“嗯,你说过了~”
“你心情不好?”
“没有!”
听她说没有,陆重楼稍稍舒了口气。
白缳不知道他要干啥,抱着她也不动,就站在客厅杵着,这大晚上的,别不是想做点什么吧?
“陆重楼,你先放我下来!”
陆重楼这才抬步往卧室去,怀里的人警觉性很高,他感觉到了,所以是不是应该来个脱敏治疗巩固一下?
“缳缳,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
“现在要不要做个其他治疗,比如脱敏……”
白缳一下子困意全没了。现在这两个字和她跟陆重楼之间的友谊一样不纯洁。
这个狗男人果然不怀好意!!!
“陆重楼,你现在最好出去,不然我一会儿发起脾气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好!”
陆重楼笑着往出走,心道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还拿发脾气唬人。
治疗路漫漫,道阻且长。不过陆重楼对自己的治疗方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