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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08-16 14:5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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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边卖小酥肉时,纪尧情人发了微博。

【终于吃到某人的小酥肉了!】

【在外面呼风唤雨的人为我洗手作羹汤,真爱无敌。】

照片里,那双手修长有力,无名指上带着和我同款婚戒。

沾染劈腿味儿的小酥肉,就是烂黄瓜。

我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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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家小酥肉很好吃。”

左柔站在摊子前,“我家那位说自己才是炸小酥肉赛道第一,我决定要把海市所有小酥肉吃一遍,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穿着简单的私服,看起来随意又松弛,眼神里却是明晃晃的恶意。

我和闺蜜霖霖摆的酥肉摊有自动计数器,每卖出一份就自动加一,只要是特殊意义的数字,顾客就能得到一份特别的礼物。

左柔买的时候,正好是第5200份。

她指着计数器,扬唇:“我喜欢这个数字。”

有粉丝跟着起哄:“柔柔是特意蹲520的吧!”

“小情侣真是花样多!”

“纪某人看了心里甜蜜蜜!”

霖霖脸色几度变化,最后看向我,用口型问我卖不卖。

我笑笑,称好了酥肉倒入油锅里:“不止数字好,我们小酥肉也好,味道不会让左**失望的。”

左柔倏地笑得暧昧,意有所指:

“我试过,肉质鲜嫩多汁,口感绝佳,真让人魂牵梦萦......”

“老板娘平时吃挺好啊。”

指尖一顿,我抬眼看着她姣好的容貌,笑道:“很多人吃过后,反响确实都不错呢。”

左柔笑容僵住。

我回以一个热情又不失冷漠的微笑。

不过是根烂黄瓜,也值得暗暗在我面前炫耀?

接过小酥肉那刻,左柔咬牙切齿,几乎贴到我耳边,小声地说:“不怪纪总在外左拥右抱。看看你现在面黄肌瘦的样子,哪个男人看了不反胃?”

“你这个小摊贩,配不上他!”

左柔直起身后,笑着大声说:“真的什么都能送?老板娘真大方!”

“那特别的礼物,我要这个。”她指着摊前挂着的竹蜻蜓,“不介意吧?”

霖霖毫不犹豫地拒绝:“那个不行!那是我们夏夏跟她爱人的定情信物!”

粉丝举着镜头,七嘴八舌道:

“哪有这样的!刚刚又没说!”

“就是啊,我们柔柔就喜欢这个竹蜻蜓!你们再去买个就是了!”

他们人多,左柔还是有号召力的公众人物。

硬碰硬,吃亏的是我们。

算了。

我把竹蜻蜓摘下来,递到左柔手里:“这玩意不值几个钱,廉价得很,别介意哈。”

左柔眼神一变,像是想发火,却突然又笑了。

她说:“让你忍痛割爱了,看看你都着急到上火、流鼻血了。”

左柔多付一百块,说是买竹蜻蜓和给我去买凉茶的小费,然后众星捧月地走了。

霖霖很生气,啐道:“谁稀罕她这一百块!侮辱谁呢!”

又手忙脚乱帮我止血,想要我去医院看看。

“看过啦。”

我语气轻松:“没什么,癌症晚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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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霖愣住,挤出难看的笑容:“是不是你为了骗纪尧准备的惊吓?”

可是她知道,我从来不说谎。

霖霖哭着抱住我,要我积极治疗,一定会有转机的。

我说摆摊挣的钱远远支撑不起高昂的治疗费。

霖霖擦着眼泪,“找纪尧要去!你才是他正儿八经娶的老婆,他的钱当然是你来花!不然还便宜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不成?!”

我回家后仔细想了想,霖霖说的很有道理。

我和纪尧互相陪伴整整十三年。

他人生热烈又漫长的青春里,都有我的身影。

纪尧高二转到我们班时,沉默寡言,像行尸走肉。除了知道他长得帅和成绩好,我们对他兴趣爱好、家人、朋友都一无所知。

真正跟他有交集,是那天他在巷子里打架,被我撞见了。

我看他挂彩蛮严重,就去药店买了碘伏。

他不要,我直接塞他书包里:

“少矫情。”

第二天,我课桌上多了一大袋零食,还有纪尧闪躲的眼神。

那时我就明白,纪尧看着死了,其实心脏还鲜活地跳动着。

我走到他身边,指着他身边的竹蜻蜓说:

“谢我啊?那我要这个。”

纪尧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竹蜻蜓送我了。

后来我才知道,纪尧之所以喜欢竹蜻蜓,是因为他曾经走失过。那些年,他一直想,要是真的有竹蜻蜓,能带着他飞回家就好了。

可他回家后,父母已经生了弟弟。

在家里,他就是一个外人。慢慢地,他就将自己封闭起来。

高中生涯里,他的朋友只有我,我爸妈也喜欢他,经常叫我喊他到家里吃饭。

大二时,我爸妈出车祸走了。

他跨越一千公里过来陪我,直到确定我没事后才回京市。

大三,我们在一起了。

他的实习选在我读书的城市,我们租了房子,准备毕业后一起生活。

也活成了彼此的精神支柱。

要用钱的地方太多,摆摊的手艺,也是那时候学会的。

什么都尝试摆过,最后发现小酥肉卖得最好。

我们因此挣得第一桶金,他用来创业的第一桶金。

结婚时,很简陋,但有铺满草地的竹蜻蜓和穿着西装的纪尧,我觉得足够了。

只要幸福就好。

纪尧最初成为海市新贵时,我们感情还是很好很好的。

什么时候他的西装上有了陌生的香水味、口袋里有不属于我的口红,车后座有别的女人遗留的内衣呢?

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漆黑的夜,我坐在卧室里回忆过去,没有发现纪尧回来的身影。

直到他猛地开了灯。

“不开灯在想什么?”

他自然地挽起袖子,露出的腕表很眼熟。

喔,想起来了,今天我看见左柔也戴着同款式的女表。

原来是情侣款。

那么多女人里,他对左柔真的很上心。她是他的特殊,就如同曾经的我一样。

温热的躯体覆上后背,声音沉沉地问:

“你今天流鼻血了?”

他伸手掐了掐我的腰:“好像是瘦了,怎么没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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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他,点头回应。

我以为是霖霖跟他说的,让他主动关心我的病情。

他却说:“我叫王妈熬了降火茶,这几天喝多点,下下火。”

我瞬间便明白了。

他和我相伴那么多年,还是很容易感知到我的情绪变化。

“不是你想的那样。”纪尧欲盖弥彰解释,“我在网络上看到一个很火的视频,里面就有你和乔霖霖,我看见你流鼻血。”

“是无意看见的视频,还是特意为了看左柔,才刷到的视频?”

纪尧脸颊泛起薄怒。

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不管怎样,我都是在关心你!”

他松了松领带,转移话题,嘲讽我:“夏夏,摆摊能赚什么钱,你别不务正业。”

纪尧忘了,他起步的第一桶金就是摆摊挣的。

如今他是纪总,就看不起那一丁半点的碎银了。

我说:“你经常不回家,我找点事情做而已。”

纪尧进浴室前,只留下一句话。

“抛头露面不适合你,认清你的身份,纪太太应该出现在高档商场里。”

他嫌我丢人了。

也是,他和左柔被拍到出双入对的地方,都是什么高级会员制餐厅、国外私人酒庄、还有价值百亿的游轮上。

他这么有钱,我要一点,那是我应得的。

我把检查的报告单放在床头,他躺上床前一定能看到。

看着纪尧洗完澡,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拽紧了睡裙。

到底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不知道他看见我生了重病,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

纪尧差点走到床边时,他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

左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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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尧快步走过来,从茶几上拿走了手机,走出去阳台接电话。

模糊的月光中,他的神色很温柔,陌生又熟悉。

出来后,他头发还湿着,就说要出门。

“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今晚不用等我。”

他快速换上白衬衫和裤子,戴了腕表就准备出去,碰巧王妈端着降火茶上楼。

这下我是真来火了。

像是有密密麻麻的细针扎进心脏,痛得喘不上气。

我摔了茶杯,吼了一句:

“纪尧,你敢出这个门试试?”

纪尧转过头,神色有些诧异,他还是走了过来扶住我。

“怎么了?”

我坚定地说:“我只要你今晚别出去。”

他的神色一点一点冷淡下来:“盛夏,我说了,公司有事,你以前不会这么不懂事的。”

“我生病了。”

“只是流鼻血而已,不严重。”

是吗?

你连问都没问,就断定我只是上火?

从前我尾指莫名其妙被刮了一道伤口,纪尧都紧张得不行,拉着我又是挤血,又是用流动的水冲伤口,最后还要上药。

感情走到最后,大概就是这样吧。

敷衍的关心,假装的爱意。

我松开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纪尧,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要走吗?”

他皱着眉说:“别闹。”

然后果断地下楼梯,只是手搭在门把上时,他回头看我了。

胃部开始抽搐着疼,我只能弓起身。

纪尧眉眼间的担忧一闪而过,随后覆上一层寒霜。

“盛夏,别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挽留我。”

我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后,胃里抽搐着疼,疼得我跌坐在地上也不能缓解。

王妈很担心,问我要不要叫家庭医生来看看。

我安慰她说自己没事,又麻烦她收拾:“刚刚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对不起。”

“唉。”王妈扶着我进房,“是先生太过分了。”

刚刚我一直没哭,直到听见她这样说,再也忍不住流泪。

连王妈都知道我委屈。

只有不爱的人,才会假装看不见。

我相信,上天是在给我指引,生病的事情不必告诉他。

吃过止疼药后,我想睡觉了。

但霖霖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夏夏,咱们的摊子让人给砸了!”

“那些人说,见咱们摆一次砸一次!他们也不想老过来,让我们想清楚最近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还能得罪谁呢,除了爱面子的纪尧。

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

打到最后,是助理联系我,欲言又止后他说:“太太,纪总暂时不会接您电话了,他在忙。他让我转告您,请您......在家里反省反省,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如今的纪尧高高在上,看不起路边小贩。

我挂断电话,觉得真可笑。

我活不久了,人生最后这段日子,我可不想在家‘反省’,浪费生命。

这段感情,就走到这里吧。

我不是重物欲的人,东西不多。霖霖喜欢的先留给她,其余能卖的就挂网上卖掉,不能卖的就烧了。

直到别墅里再也找不到我存在过的痕迹。

“婚纱照......”

照片上的俩人笑容明媚,紧紧相拥。

幸福在瞬间定格。

甜蜜扑面而来。

就连我看着都眼红羡慕。

王妈劝我,不舍得的话,就不要烧了。

我摇摇头:“当时的盛夏确实是幸福的。”

现在的盛夏,只想往火盆里多添两根柴,让大火吞噬一切。

直到照片上的俩人面目全非。

结婚证也被我随手撕了。

王妈知道我要走,试过联系纪尧。

但只要是从别墅里拨出去的电话,他全都不接。

“就使劲作吧,人没了就知错了!”王妈气愤又着急,转过头安慰我,“夏夏,先生是喜欢你的,他只是图一时新鲜。”

她让我再考虑一下,纪尧有多爱我,这些年她们全看在眼里。

可她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终究是趁着夜色,送我离开。

我回头,这栋承载着我所有对未来憧憬的宅子,日后会迎来它新的女主人。

左柔至少有一句话是对的。

我和纪尧已经不合适了。

但是,是他不配,是我不要他。

竹蜻蜓,我想要就勇敢争取。

不想要了,满大街都是垃圾桶,我也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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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霖霖,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我的行踪。

我选了一家靠海的临终关怀机构。

正值夏日,海边的蓝天白云不惹尘埃,看着就心情舒适。

就连左柔发的各种挑衅的短信和视频,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她拍纪尧挽着袖子在厨房做饭:

【我感冒了没胃口,吃不下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纪总却很担心,非要亲自熬粥给我吃!】

拍摄日期,正是纪尧说公司有事那日。

果然是很重要的事。

再后来,左柔又发她躺在纪尧休息室的照片给我:

【听说纪总不给你来公司?也是,看看你一副黄脸婆的样子,你和他除了有共同回忆,你还有什么?】

【和我相比,你没有任何优势。】

纪尧曾经是让我少去公司。

他总是加班到很晚,我过去送宵夜,他心疼我那么奔波,皱着眉跟我说不用老是过去。

那时,同样在加班的员工推门进来,也听到了他说的话。

没想到都传成这样了。

“夏夏,快来!看热闹了!”

同样是接受临终关怀的小伙伴姚姚喊我。

回到机构里,才发现休息室坐满了人,大家围着电视看。

“今天有一档直播综艺,国内还没有过直播的综艺呢!没想到临死前还能看见!”

“这是左柔吧!真漂亮!”

“要我说,她的搭档才厉害,那可是大总裁纪尧!”

“纪尧居然陪左柔参加综艺?!看来谣言是真的啊,他们果然在一起了!”

“听说纪总有老婆的,不应该吧?”

“可是他的无名指没有戒指!你看他还扶着左柔下车,铁定是谈了。”

我朝着屏幕看去,镜头中,一切细节都被清晰地放大。

纪尧确实摘掉了婚戒。

左柔挽着他的手臂,动作自然。

姚姚露出艳羡的目光,手肘撞了撞我:“死前要能谈个这样的,多好。”

我笑笑没说话。

谈了就祛魅了。

“你说嫁给纪尧的女人,会长什么样?”她越说越起劲,招惹四周的人一起聊。

“肯定比左柔还漂亮,跟纪总势均力敌,起码得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女儿。”

“快看,纪总游戏输了,要给心爱的人打电话惩罚他。”

纪尧接过自己的手机,镜头想怼进,被他冷冷一抬眼又缩回去了。

左柔害羞地笑,和纪尧对上视线。

就在大家都在猜他到底打给谁时,安静的休息室突然响起**。

众人反应敏感,立刻往**响的地方看。

手机在掌心震动,看着备注纪尧的名字,姚姚沉默了一下:

“不是夏夏......没想到你这么迷纪尧啊?连别人的备注都改成他名字?”

纪尧锐利的视线穿过镜头,落在我身上。

“接吧。”姚姚很激动,“纪总那边确实也还没接通!”

我还没想好,就有人帮我接了。

“接吧,都快要死了,有遗憾,也不要带进棺材。”

纪尧的声音同时在电视和手机里响起,语气竟然有点温柔。

“这个点,在花房吗?”

确认真的是纪尧,大家开心得不像快要死的人,纷纷起哄道:“真的是纪尧!”

“什么花房?”

“这里是临终关怀院!”

电视里,纪尧脸色瞬间就变了。

“什么临终关怀?!盛夏,你不是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