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爷爷病重，唯一愿望是看我在国家剧院的舞台上表演非遗皮影戏。
可演出那天，我被拦在剧院门口。
才得知身为节目策划的女友私自撤下了我的表演，
只为让白月光的摇滚乐队上台。
我在剧院外枯站三个小时，看见他们勾肩搭背着说要去庆祝表演圆满。
面对我的质问，女友还不屑一顾：
“我也是为了演出效果考虑，阿轩是当下最热的乐队主唱，星途一片光明。”
“你这种老掉牙的皮影戏，还是拿去村口表演给那些老头老太看吧！”
......
父亲将我从爷爷的葬礼上赶了出来。
他说都是因为我才让爷爷死不瞑目。
还说我根本不配继承老祖宗留下来的皮影。
我哑口无言。
当初的确是我承诺将皮影戏发扬光大，
让《八仙过海》这一绝版演出登上国家舞台。
可最后只是让大家空欢喜一场。
我在灵堂外跪了一天一夜，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一开门，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
苏瑶音正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
听到开门声，她大声抱怨道：
“你死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家！赶紧去给我煮一碗醒酒汤！”
说着，她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颈脖处一圈密密麻麻的吻痕直接暴露在我眼前。
顿时，我的心底被苦涩蔓延。
没有理会苏瑶音的吩咐，我转身去了浴室。
却在浴缸的旁边看见了一件男士外套，口袋处还露出了避孕套的一角。
我心里一阵恶心，连洗澡的心思都没有了。
此时，苏瑶音也摇摇晃晃地来到了浴室门口。
她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道：
“顾奕辰，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不就是没让你上台表演吗？我都跟你说了这次是意外，你还想怎么样？”
我冷笑一声。
想到早上她给我打电话，说工作证落在了家里，让我回去拿。
我紧赶慢赶回到剧院时，却被保安拦下来。
苏瑶音还安慰我说节目临时有变，让我稍等片刻。
可这么一等，就等了三个小时。
剧院外的寒风彻底吹冷了我的心。
苏瑶音还在振振有词。
“现在谁还看皮影戏这种老掉牙的东西？我身为演出策划，自然要为了效果考虑。”
“你要是想出风头，干脆去村口搭个台子，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自然会给你捧场！”
她分明知道我苦练皮影的初衷是什么！
我希望可以通过舞台和荧幕，将这门非遗艺术展示给更多的人看。
我希望皮影艺术可以代代相传，永不消失。
可她却亲手毁了我的梦想。
不想跟苏瑶音再费口舌，我直截了当提出分手。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就因为这点破事，你就要跟我分手？”
无视她的质问，我大步朝门外走去。
苏瑶音之所以能在剧院工作，还是我爷爷亲自出面为她求来的。
爷爷一直都很喜欢她。
不仅经常叫她回家吃饭。
还打算将我家祖传下来的一套翡翠首饰送给她当聘礼。
而她却将两面三刀演绎得淋漓尽致。
甚至在得知我爷爷病逝后，还和林宇轩厮混在一起。
离开了和苏瑶音共同居住的房子，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在路过一家商店时，我看见里面的电视正播放着林宇轩的采访。
他脸上化着夸张的烟熏妆。
站在我梦寐以求的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
有记者问他知不知道自己顶替了别人的节目。
他却只是笑了笑，语气轻佻又傲慢：
“知道啊！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节目，本来就是靠关系才被选进了表演名单中，顶替了就顶替了！”
“这全都要感谢负责人苏瑶音，就是因为她的慧眼如炬，才让我的乐团有机会在舞台上亮相，被大家所喜爱......”
我不由地攥紧双拳，心底满是涩意。
这就是苏瑶音口中的意外吗？
真是可笑又可悲！
2、
从家里出来后，我在路边站在许久，这才打车去国家大剧院。
演出用的皮影还留在剧院后台，我要取回来。
只因那副皮影不仅是我家祖传下来的，
还是现今唯一一套完整的清代皮影人物像，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在此之前，我也跟国家博物馆约定将此套皮影放在馆内展览一周。
上了车，我给国博的对接人发了信息，约他一个小时后在国家剧院见面。
当我赶到剧院后台时，看见苏瑶音依偎在林宇轩怀里。
“顾奕辰连阿轩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整天就知道抱着那些破烂玩意，想上台演出？做梦去吧！”
周围人也纷纷附和，我却被她这话气红了眼。
想起带着遗憾离世的爷爷和满眼失望的父母，我忍不住冲上台。
然而我却震惊看见，我用来装皮影的木箱上正放着一个吃剩的电火锅。
木箱上四周已经沾到了许多火锅红油。
有些红油甚至还透过木箱的缝隙渗透了进去。
我心中大惊，立马冲过去将苏瑶音推开。
“滚开！”
这套皮影年份久远，再加上皮质特殊，本来就难以保存。
若是沾到了火锅红油，怕是再也无法修复。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擦掉木箱上的红油，正想仔细检查下时，苏瑶音走过来用力踹在我的后背上。
“周奕辰，你竟然还敢推阿轩，他可是当下最流行的乐队主唱，要是受伤了你负的了这个责任吗？”
我缓缓站起身望着她，笑得讥讽。
“我这套皮影已经成功申遗，明天就会收入国家博物馆展览，要是因为你们损坏了，你们更加负不了这个责任吧！”
现场寂静了一瞬，紧跟着就是一阵爆笑。
林宇轩来到我面前，
“他这么能吹，你们快看看天上有没有牛在飞！”
“国家博物馆会要你这种破烂货？要真像你说的那么贵重，你会随随便便放在这里？”
“阿轩说的对，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找存在感的吧！”
其他队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
我不想理会两人的嘲讽，现在一心只想换个地方好好检查皮影。
这是爷爷留下的唯一遗物，我不想再让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失望了。
可苏瑶音见我如此无视她，顿时怒上心头。
“顾奕辰，我给你脸了是吧！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我看你这辈子也就只配抱着你这堆破烂玩意过日子！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听着苏瑶音的咒骂，我心里只剩下一脸漠然。
我只庆幸自己在求婚前就发现了苏瑶音的真面目。
准备抱起木箱离开时，林宇轩却突然一脚将木箱踹倒在地。
“不要！”
箱子咣当一下掉在地上，陈旧的锁被摔开，里面的皮影道具掉了一地。
林宇轩全然不顾我的惊呼，一脚踩在了箱子上，
随手捏起一个皮影人偶，在手中肆意拉扯着。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林宇轩你别乱来，要是出了事你承担不起！”
3、
早些年，我这套皮影中的两只就已经修复过一次。
当时修皮影的老师傅就已经再三叮嘱，这套皮影年份太久了，一定要好好留存。
这套皮影是世界仅存的唯一一幅，若有损毁，将是全体非遗手工艺人的遗憾。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双腿像是灌了铅迈不开步子。
林宇轩听了我的话，笑得更是猖狂。
“那我倒是很好奇，有什么是我承担不起的？”
“有本事，你报警抓我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冲上将皮影从他手中抢了回来。
“滚开！别碰我的东西！”
“要是我的皮影有任何问题，我保证你会牢底坐穿！”
我满脸涨得通红，几乎是怒吼着喊出这句话。
林宇轩一拳砸在我的嘴角。
他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我瞬间向后倒退好几步，口中还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我心中的怒火也在熊熊燃烧着。
不管是节目顶替，还是皮影损坏，每一件事都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我恨不得要跟他拼命。
林宇轩冲着周围看戏的乐队成员大喊，让他们过来帮忙。
我双拳难敌四手。
很快就被他们狠狠按在地上，
苏瑶音在一旁拍手称快。
“阿轩好帅啊，不愧是乐队主唱，全民偶像！”
其他人也在旁边帮着喝彩。
林宇轩一度胜利者的姿态蹲在我面前，他用力拽着我的头发。
“你现在从我的胯下钻过去，再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我双目赤红，愤愤朝他的脸上吐了口水。
“人渣！”
可是下一秒，我就看见他抓起一把皮影，直接举到了那盆火锅的正上方。
“牢底坐穿？我小叔就是警察局长，你觉得他会听你的吗？”
“一堆没用的破烂而已，我正好帮你处理垃圾！”
说完，他就松了手。
五彩的皮影掉进沸腾着的红油火锅，瞬间就被烧化。
我瞪大双眼，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不！
我嘶吼着出声，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
身体中好像莫名窜出一股蛮力，以至于身上的几人差点没压制住我。
“妈的，这小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说着，那个人狠狠地踹了我一脚，想让我老实一点。
但我已然无暇理会身上的痛意，猩红着眼朝林宇轩怒吼道：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畜生！”
可我的挣扎嘶吼并没有阻止他们的行为，反而成了他们的兴奋剂。
苏瑶音走上去，狠狠给了我一巴掌，长长的指甲划破了我的皮肤。
嘴里还骂着”废物“两个字。
可脸颊处的火辣刺痛远不及我心中的痛楚。
我终究是没有保护好爷爷留给我东西！
苏瑶音似乎觉得这样羞辱我还不够。
她端起只剩下一半的火锅汤底，没有任何犹豫地泼在了剩下的皮影上。
看着地上被破坏的面目全非的皮影，豆大的的泪滴从我的眼中滴落。
苏瑶音见状，立即兴奋地尖叫着：
“我的天啊！你们看，顾奕辰竟然哭了，还真是废物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真没种！”
现在的我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力气。
只能任由他们肆意摧残凌辱。
我这个第二十五代皮影传承人，连自己的皮影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传承呢？
不怪父母家人对我失望了。
闹够了，也疯够了，林宇轩重新走到我面前。
他翻遍了所有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红色钞票，然后扔在我的脸上。
“哭什么？我赔给你就是了，剩下的钱就当作是打车费咯。”
4、
苏瑶音走过来，娇滴滴的埋怨：
“阿轩，我都上网看了，这些皮影不过十几块钱，你竟然给他一百，这废物赚了呀！”
说完，她随手拿起一只皮影，又从林宇轩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啪嗒”一声。
沾满了红油的皮影就这么燃烧了起来。
火光灼烧着皮影，也灼烧着我的心。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变成了一片死寂。
苏瑶音却依偎在林宇轩怀中邀功：
“阿轩，你看我厉不厉害！”
“要不是担心引发火灾，我还真想把这些皮影都烧了呢！”
林宇轩和其他人又是一阵哄笑，连带压制我的力气也松了不少。
我趁着这个机会立刻起身，直接撞翻了苏瑶音，想去熄灭皮影上的火。
毫无防备的她直接被我撞倒在地，手臂还磕在了一旁的梳妆台上，瞬间通红一片。
“妈的！这废物竟然打女人，给我狠狠揍他！”
如暴雨一般的拳头落在我的身上。
但我却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因为这点痛根本抵不过我心里的痛。
林宇轩似乎还不解气。
他想学苏瑶音，直接一把火烧掉剩下的那些皮影。
就在他打着打火机时，苏瑶音忽然兴奋地叫住了林宇轩。
“刚刚我收到消息，说是国家文化部的人来了，听说是为了这次的压轴节目来的。”
“咱们的乐队压轴演出那么完美，阿轩，他们肯定是来邀请你加入国家文艺团的！”
她越说越激动，就连脸上的巴掌印都给忘了。
“原本这次演出也邀请了他们，只不过他们因为工作原因没能到场，现在肯定是看见了节目录播，所以专程来找你的！”
“赶紧收拾一下，等下你们要好好表现，要是能被文化部的人看重，演出资源就不用愁啦！”
听到苏瑶音的话，林宇轩在震惊过后就只剩下狂喜。
他甚至还招呼着队员一起走到镜子前开始整理自己的妆发。
看到这一幕，我的眼底划过一道讥讽。
要不是苏瑶音走通了关系，就凭林宇轩那鬼哭狼嚎的歌声，还妄被国文部的人看中？
我突然注意到花板上闪烁着红外线的监控探头，原本早已死寂的心再次泛起波澜。
还真是老天有眼！
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与此同时，后台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扛着摄像机的媒体鱼贯而入。
苏瑶音反应极快。
她立刻冲到镜头面前，指着我义愤填膺地控诉道：
“媒体朋友们来的正好，这个人嫉妒成性，当众暴打实力歌手！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她添油加醋讲述着我因为嫉妒林宇轩能够站在大舞台上演出，所以故意过来找茬打人。
说着，她还将自己的脸凑到了镜头面前。
“你们看，我的脸也是他打的，他简直就是暴力狂，他的存在就是对艺术的侮辱！”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苏瑶音的话误导。
我有心想要解释，但也难抵众口声讨。
这群无知媒体无所顾忌地踩在已经破烂不堪的皮影上，他们还嘲笑我是个收破烂的。
我心痛至极，却无法反驳。
我只能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颤抖着手将皮影一只一只的捡起。
大颗大颗的热泪砸在满是油污、破败不堪的皮影上。
这套世间仅存的清代皮影就这样彻底被毁了。
这是我的悲哀，更是民俗文化的悲哀！
苏瑶音的演讲还在继续。
她指着我大声嘲讽：
“你这个暴躁狂，林宇轩可是未来可期的实力歌手，要是因为你落下伤痛，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5、
说到最后，苏瑶音当着镜头的面掏出手机报警，同时还不忘冲我叫嚣着：
“顾奕辰，你还不知道吧，休息室可是有监控的，人证物证俱在，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她的声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两道身影。
为首身穿唐装的老者扫视一圈屋内场景，当视线定格在我怀中那些已经面目全非的皮影时，面色大变。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他快步走到我身边，伸手将我扶起。
我这才从悲痛中回过神。
我眼神呆滞地侧头看他，声音沙哑至极：
“刘爷爷......”
我没想到，国家博物馆对接的工作人员还带了馆长一块过来。
可想而知，他们对这幅皮影有多么看重。
只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
可就是这一步，造就了一辈子的遗憾。
也成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损失。
即使心里悲痛万分，但我还是想让刘爷爷再帮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修复。
哪怕以后都没办法再使用这套皮影了，但至少勉强恢复原貌。
这是我家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皮影，我实在不想这份传承到了我这就停止了。
只是还不等我开口，苏瑶音就走到了我们面前。
当着一众媒体的面，她指着刘爷爷讥讽道：
“你谁啊？赶紧给我滚出去！”
“顾奕辰，这里可是国家大剧院，不是你那些穷酸亲戚可以随便玷污的地方！”
“还是说你不想承担责任，所以故意叫了个老头过来？打算找机会碰瓷我们？”
跟在刘爷爷身后的助理立刻挡在了我们面前，神色严肃道：
“这位女士，请你放尊重一点！这位是国博的馆长，岂容你这般放肆？“
苏瑶音听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咯咯直笑：
“真是笑死人啦，说谎都不打草稿的东西！”
“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吗？老馆长这段时间都在国外做交流，现在根本不在国内！”
看着苏瑶音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得意神色，我并没有出声解释什么。
刘馆长为了能够亲眼见证皮影入馆，暂停了国外的工作，专程赶了回来。
可谁能想到，他不仅亲眼目睹了皮影被毁于一旦，还被一个年轻人指着鼻子羞辱。
爷爷挥挥手，示意助理让开。
他的视线落在苏瑶音胸前的工牌上，苍老但又威严的声音响起：
“你是剧院的工作人员？你难道不知道这套皮影意味着什么吗？”
“这可是无价之宝！你包括整个剧院都无法承担损坏它的后果！”
闻言，刚才还闹哄哄的媒体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苏瑶音也面露踌躇。
唯独林宇轩不屑开口：
“不就是几块老掉牙的皮影吗？淘宝上一搜一大堆，老头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实话告诉你，老子可是国家歌剧院的人了，你以为我不识货到这种地步？”
“赶紧带着你的这些垃圾给我滚，要不然等下歌剧院的领导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瑶音和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被这个老头唬住了。
“当着媒体的面就敢胡说八道？今天要是不给你们一点教训，我就是你孙子！”
说着，林宇轩几人又举着拳头准备朝我和刘爷爷挥来。
我担心刘爷爷受伤，连忙将人挡在身后。
就在这时，国家歌剧院的领导也到了。
他们看见后台乱哄哄一片，纷纷蹙起了眉头，脸上全是不满之色。
刘爷爷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领导，立即气冲冲的走过去。
“这就是你们的人？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我一定......”
他话还没说完，苏瑶音突然从背后狠狠推了刘爷爷一下。
刘爷爷本就腿脚不好，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推，直接栽倒在地。
可苏瑶音却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
“死老头，竟然还敢告状！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刘爷爷！”
我直接惊呼出声。
连手中的皮影都顾不上了，直接跑过去查看刘爷爷的情况。
苏瑶音此刻还沾沾自喜。
她像是邀功般的拉着林宇轩来到歌剧院领导人的面前。
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领导人一把推开。
西装革履的男人面色慌张，额头上都出现了一层细汗，语气中满是担忧：
“刘馆长，您没事吧！”
“你们是哪里来的流氓地痞，居然敢在国家剧院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