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叶欣一把推开傅寒铮,踢踢踏踏的走了进去,一**坐在沙发上,抱紧了手臂。
那样子,像是教导主任。
傅寒铮瞅了她一眼,关上门,懒洋洋的走了过去。
童叶欣睇他:“怎么,不会招待客人?茉莉绿茶,谢谢。”
傅寒铮拿了饮料过来,童叶欣接过,有点意外。
这么听话?
倒不像是那个作天作地的浪荡驸马了。
傅寒铮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终于点燃了他的那根烟,一副等她开尊口的样子。
童叶欣拧开瓶盖,先喝了口水润喉,说道:“傅寒铮,你别以为你是外来女婿,别人都欺负你。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你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黎家手上的那点人脉资源,你得了不少吧?司澈那帮人,跟你混得那么熟,你那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
傅寒铮吐了口烟,懒懒散散的斜睨她,脸色有几分困顿:“童大小姐,大半夜的跑人家家里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童叶欣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演技好啊,装无辜。
“我想说,你婚都结了,你才感觉委屈。你不爽,早干嘛去了?你这么能作,当初怎么不跟你家里闹,拒婚逃婚不就行了?”
“你委屈,笑笑就不委屈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黎伯伯一开始考虑的女婿对象,根本就不是你!”
傅寒铮夹着烟,手指微微顿了下,又淡然的送到唇边吸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好像在听着别人的八卦。
童叶欣正在气头上,没多余的心思留意他的表情,叭叭的要替罗初夏出了这口恶气才够。
“……她要是跟别人结婚,现在不知道会过得多幸福。得到笑笑这么好的女孩,你就偷着乐吧!”
她将茶水放在茶几上,力道过大,里面的半瓶水都激荡了起来。
傅寒铮微眯起眼,隔着灯光隔着烟雾,那点漆似的瞳孔朦胧中又透着微光。
童叶欣喘了口气,顿了顿中场休息。出了这口气之后,她平静下来,手肘放在沙发扶手上,身体微微斜着,做好了促膝长谈的准备。
“黎伯伯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笑笑,另一个就是梧桐饭店。女儿的终身幸福重要,还是一辈子的心血重要,对他而言,都是很难做出的选择。”
“而对笑笑而言,她是饭店养大的,黎伯伯给了她父母亲双份的爱。她是个有情有义,又孝顺的人,在这个时候,哪个她都舍不下。”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你们的婚姻就这么来了。笑笑对你有愧疚,觉得欺骗了你,才这么容忍你对她的伤害。”
“黎伯伯病重,她更不愿意跟你吵吵闹闹,让黎伯伯不放心……你可以不爱她,可以冷漠,但就不能尊重她一些,少给她添堵?”
童叶欣差点就说,你一个大男人活了二十几岁,还没长大呢?还没懂事呢?还没一个女人有担当,做什么男人呢?
但这些话还是留在了肚子里,多少给他留了些面子。
“以前,她是多骄傲多明亮的女孩啊。”童叶欣想到曾经的那个明亮少女,面上就露出怀念感,看着傅寒铮的眼神就有多无语,为罗初夏觉得不值。
“现在想想,笑笑嫁给你,可能是黎伯伯走得最错的一步。”
一根烟抽到了头,灰烬长长一截。
傅寒铮瞥了眼烟尾,打了个哈欠,将烟头丢到烟沙里,抬眸,淡淡的看向童叶欣。“讲完了?”
童叶欣还在回味方才的那段演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果她是男人的话,一定会被感动,然后激起胜负心,证明自己是罗初夏最正确的选择。
“嗯。”
点头。
傅寒铮站了起来,抓着童叶欣的手臂就把她拖站起来:“讲完了,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