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谢景初洗了澡。
出来的时候穿着白色宽松长袖睡衣,伸手用毛巾擦头发时,不经意间露出漂亮腹肌。
“姐姐,你去洗澡吗?”
我转过头,装作没看见。
“不了,我没带睡衣。”
气氛有些暧昧,但我不能退却。
一声嗤笑传来,他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朝我走来。
“姐姐,你在想什么?”
“客房的房间没有人打扫,只剩下这一间主卧。”
他走向衣柜,拿出一套黑色睡衣,递到我手里。
“累了一天了,去洗洗吧。”
“热水还有很多。”
浴室内,水流滴滴答答的作响。
我伸手拿来沐浴乳,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是我最喜欢的一款。
热水冲在我身上,恍惚间我想到了五年前,那晚两人就在这狭窄的浴室…
半个小时后,我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出来。
谢景初放下手中的电脑,十分自然的走来,又递给我一条干毛巾。
接着又熟练的拿起吹风筒,耳边传来低沉缱倦的声音。
“姐姐,好久没有给你吹头发了。”
他把我按在椅子上,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发丝。
“不用了,我自己吹就行。”
“我不放心。”
谢景初看了我一眼,态度强势,不容拒绝。
吹的过程中指尖不小心触碰到我脖颈,凉的我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风筒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却让人心情意外的平静下来。
记得我和他还在一起时,头发有次没吹干就困的睡着了,第二天头疼的要死,甚至呕吐。
自从那次之后,只要谢景初在家,他都主动请缨,帮忙吹的干干爽爽的。
而我那时,以为这是金钱的魅力,每次都会给他个亲吻作为奖赏。
谢景初帮我吹了二十分钟,动作十分轻柔,没有一丝不耐。
“谢谢。”
头发吹干之后,我打了个哈欠,径直走到床前。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件事情?”
男人幽幽的声音传来,颇带怨气。
“嗯?”
谢景初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红唇,仿佛是一条饿狼。
我起身踮脚,轻啄了一下,他摸着自己的嘴唇愣住,模样傻傻的。
床很大,我们一人在最右,一人在最右。
我想中间还可以再放三个人。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感觉身体发沉,整个人都呼吸不畅,我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整个人被谢景初紧紧抱住,伸手把他推开。
这才发现他身体烫的不行,叫他也没反应,口中一直喊着姐姐。
英俊的五官,可怜的表情,活脱脱一个烧红的兔子。
我胸口堵得慌,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起床下地,找到我过去经常放药的柜子。
一拉开,果然里面有个全能药箱,在找退烧药的时候,我看了一瓶抗抑郁的药。
来不及多想,我立马给昏着的谢景初喂了药,又给他额头敷了个退烧贴。
折腾半天,他这才消停下来,只是手一直紧紧拉着不松开,我硬掰开他的手臂,一不小心把睡衣袖口掀了上去。
眼前的一幕令我震惊,原本光滑白皙的手臂上挂着四五条疤痕,深浅不一。
我压住心中的酸涩,又掀开他的另一只袖子,情况一模一样。
柜子里抗抑郁的药,自残的手臂,谢景初他…
“姐姐,你醒了?”
我睁开眼睛,谢景初正拉着我的手玩的不亦说乎。
“昨晚怎么突然发烧了?”
我收回手臂,他摸了摸鼻尖。
“不知道。”
“或许是在剧组,空调开的太冷了。”
我起床下身,把柜子里的抗抑郁药拿到他面前。
“这个药是怎么回事?”
他脸色顿时一白,低着头不敢看我。
“谢景初。”
“生病了,要去医院。”
“我去过了。”
他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自从姐姐出现后,就再也没发病过。”
“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带着哽咽。
“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事情,我都不希望你再伤害自己。”
“谢景初,答应我好吗?”
他突然一把抱住我,一口答应。
镜子中的谢景初眼眸低垂,唇角微勾,哪有刚刚半分的可怜神色?
剧组的拍摄过半,谢景初的化妆师也回来了,导演给我放了三天带薪假。
我正收拾东西去医院看外婆,房门被按响。
“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是谢景初的经纪人。”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时尚男人,他见到我一脸激动。
“他,他居然背着我金屋藏娇?”
我没解释,电视剧告诉我们越解释樾糟糕。
经纪人很自来熟,一个劲的找话题,最后问到我名字。
“姜时宜,是xx剧组的化妆师。”
“哎,这小子终于走出来了,当时他大学处了个女朋友,差点要他半条命。”
我敛眸,语气很淡。
“他没说过。”
“你是他现任,前任的事情怎么可能和你提?”
他仔细看着我,皱起眉头。
“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你?”
他激动的立马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我想起来了。”
“在谢景初的钱包里。”
他张大嘴巴。
“你不会就是他口中的姐姐吧?”
“我记得,他喝醉酒时候喊的宋柚啊?”
我给他倒了杯茶,抿了抿唇。
“那是我原来的名字。”
他直接爆粗口。
“我艹。”
我看了他一眼,他赶紧说对不起,解释自己太激动了。
“姐,你知道吗?”
“谢景初这几年一直再找你,我就说他身边怎么突然多了个女人。”
“我还真以为他改邪归正了。”
他小声嘟囔。
“原来如此,怪不得张导的贺岁电影都不去,非要去不知名的xx剧组拍摄。”
我目光瞥向男人。
“你可以和我说说这五年里关于谢景初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