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二十五岁,就算是十五岁,按着周宸性的子也不可能受人胁迫。
一个得爹娘疼爱自出生一个月起就被立为太子又顺顺利利继承皇位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底气。
皇上若是想立贤妃为皇后早就下旨了,哪还要等到襄国公联合朝中大臣。
太后竟也不劝劝自己的亲哥哥,看着对方办糊涂事,贤妃也眼睁睁瞧着自己的亲爹受斥责。
这可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许是当局者迷吧。
这般胡思乱想着,裴抒很快倒是进入梦乡之中。
翌日早上,妃嫔们照例来凤仪宫请安。
今日的请安注定要热闹一些,昨晚发生的事无论是皇帝还是裴抒都没吩咐人禁言,估摸着位份高些的妃嫔都听说了。
果不其然,众人行礼过后,刚落座就有人提起这事了。
“贤妃今日怎么没带着清莲?”
一道如翠鸟般清脆好听的嗓音响起,裴抒顺着声音来源处望去,说话的是一个身姿略带些丰腴的女子,那女子容貌昳丽,十足的大美人,正是丽妃,从入东宫起直到如今,六七年时间一直盛宠不衰。
裴抒一只胳膊搭着座椅边放着的软枕,身子重心微微偏移,瞧着底下的言语交锋。
“呀,我倒是忘了,清莲怕是还没从内刑司出来呢。”
丽妃说这话时眼尾微微挑起,自带一股风流,却不会让人联想到一丝轻浮。
“不是我说,贤妃你身边的人是该管管了,以为仗着主子就能目无尊卑,真觉得自己高其他宫人一等了,竟胆大包天惹到皇上和皇后。”
话音刚落,坐在丽妃前头的德妃轻笑出声,“这么多年以来贤妃一向以后宫之首自居,她身边的人自然底气十足,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说着,德妃还意有所指地看了裴抒一眼。
裴抒目光落在贤妃身上,暗叹一声,果然是皇上亲封的贤妃,别人的冷嘲热讽都糊在脸上了还坐的稳稳的,挂着浅浅的笑意,不见任何失态。
“我知晓德妃妹妹素来心直口快,可说话还是得三思而后行,我们这些了解妹妹的知道你没什么坏心思,若是换个对你性子不相熟的人来,只怕以为你挑拨我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呢。”
贤妃以一种包容不懂事的孩子的宽容目光看着德妃,这可把德妃恶心的够呛。
能将底下一切尽收眼底的裴抒嘴角不甚明显地勾了勾,贤妃和德妃这对堂姐妹果真是不对付到了极点。
现太后不是皇上生母,是先皇继后,和元后乃是同一个祖父的堂姐妹。也就是说当今太后其实是皇上的姨母。
而贤妃和德妃又分别是现太后和皇上亲娘的亲侄女。
明明是一大家子,有劲儿该往一处使,可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自然更愿意扶持和自己关系更亲近的人。
太后和襄国公自然扶持贤妃,襄国公府二老爷则是更想让自己的亲女儿德妃登上后位。
阵营对立,贤妃和德妃的关系自然紧张。
说起来,这事和皇上可脱不了关系。
皇上表面上把国公的爵位给了自己的表舅,可又放了实权给自己的亲舅舅。
襄国公府中两房实力不相上下,又都有女儿入宫为妃,自然谁都不服谁。
德妃冷嗤一声,“阖宫上下都知道的事实,实话实说倒是成了挑拨,娘娘大可问问宫人贤妃往日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