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其实是重生回来的吧，物资也是为了能在末世里生存下去准备的。」
我吐掉嘴里的鸡骨头，
富婆好友禾晔立马慌乱起来，笑容很僵：「什么末世和重生？我不知道啊。」
上一世她亲手将我推下楼梯，一转眼，我们两个一起回到了末世前。
1.
禾晔突然请假回家，并打电话给我说她身体不适家里又没人，喊我过去陪陪她。
我打开手机瞧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六点，距离末世爆发，还有整整二十四小时。
禾晔不断给我发消息催促，接连发了几张吊水的图片。她苍白的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就是这双手，毫不犹豫地将我从楼梯上推下。
「对不起岳悦，」禾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动作却非常决然，「我食言了，对不起。」
我难以置信地摔下楼，眼睁睁看着屋门关闭。
舍友疑惑地在我脸前晃了晃手，我收回思绪，勉强笑笑：「小爱，你零食是不是不够了？快去超市买点吧，尽可能多买一点，顺便帮我买两箱方便面吧，我给你转钱，请你喝饮料。」
「不用不用，我今晚正好和男朋友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帮你带着。你不是要去找小荷叶吗，快去吧。」
我心事重重离开宿舍，走到校门口打车。
禾晔父母都在国外，她和老管家住在离学校有段距离的别墅群。上一世我俩几经波折闯到别墅中，她将我推下了楼梯。
故地重游，我对所有人都怀有一份戒备。
我按响门铃，禾晔咚咚咚跑过来给我开门。
她额间满是汗水，见到我两腿一软就要摔在地上，我急忙搀扶住她，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
她家的佣人都消失了，包括跟了她很久的老管家。
「太好了，太好了。」禾晔喃喃自语，眼眶通红，「悦悦，你，你快进来，我自己在家，太害怕了。」
她确实在不由自主地发抖，我叹一口气，扶着她走到沙发旁坐下。
家中凌乱地摆满东西，各种食物堆在客厅，大多数都是速食，还有很多应急用品。
禾晔她平日买的最多的是高档零食，这种便宜速食，她从没吃过。
我状似不经意的问：「晔晔，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方便面啊？」
她表情一愣，心虚地低下头：「啊，就是，李叔买的，他说露营用。」
我又装出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继续挑刺：「那你家的佣人呢？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禾晔比之前还紧张：「他们......，他们......」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禾晔止不住冒汗，手指攥紧：「我身体不舒服，嫌家里这么多人太吵，让李叔带他们去别的宅子了。」
禾晔原本是个娇气性子，生个病恨不得要所有人来伺候。这话我自然不信，但也点点头：「好吧，那你的病怎么样了？」
禾晔小声松一口气：「没事了，只是有点头晕而已。悦悦，这么晚了，我们吃饭吧，吃完饭玩一会儿就去睡觉！」
我跟着她转移到餐厅，餐桌上满满当当都是食物，还是大鱼大肉，一点素菜都见不到。
最讨厌吃猪肉的禾晔猛塞一大口肘子，毫无形象地迅速吃完一碗饭。
我慢吞吞咬鸡腿，禾晔一直往我碗中放东西，很快垒成一个小山。
「快吃呀悦悦，都是好吃的，一定要多吃点，狠狠吃。」她放下筷子，专注地盯着我吃饭。
「你其实是重生回来的吧，物资也是为了能在末世里生存下去准备的。」我吐掉嘴里的鸡骨头，富婆好友禾晔立马慌乱起来，笑容很僵：「什么末世和重生？我不知道啊。悦悦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2.
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冷凝。
禾晔的脑袋近乎埋进饭碗里，我啪地撂下筷子，她猛然哆嗦一下，泫然欲泣抬头。
「别装了，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心平气和擦干净嘴，「你不会打算将把我推下楼这件事瞒在心里，然后紧接着跟我当朋友吧？」
禾晔抿掉眼角的眼泪，止不住摇头。
「我真的恨你，」我的眼眶也湿润起来，「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说好了同甘共苦，你为什么食言了呢？」
禾晔豁然起身，我走到她身边，轻佻地拍拍她哭红的脸：「我会死死记住你之前把我推下了楼，这辈子，你休想得逞。」
禾晔拽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恳求：「我知道你恨我，但，但你现在不要回学校，你多陪陪我，哪怕你利用我。」
禾晔敢大量购置食物不怕它们腐坏的最大原因：上辈子末世爆发后她第一时间觉醒了空间异能，我一直调侃她跟小说女主是一样的配置，什么都能装，多方便啊。
「我会的。」我说完，扭头走上楼梯。
禾晔知道我还在气头上，晚上特意给我安排了一间距离她卧室最近的客房。
临睡前她还是忍不住问：「悦悦，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我冷笑一声：「一起睡？长眠吗？」
禾晔不作声，我回屋睡了一觉，第二日楼下有声响才起床。
禾晔的男朋友白轲屿来了。
他明显是被禾晔紧急喊来的，气喘吁吁，浑身是汗：「怎么了宝宝，哪里不舒服？」
禾晔用同样的理由将他喊了过来。
白轲屿，我对他一直不看好，他口中说着最爱禾晔，几次聚餐眼神却总往我身上瞄。
我曾多次劝禾晔分手，但没能成功。
他自视甚高，跟禾晔谈恋爱时我总感觉他别有所图，上辈子更是坐实了我的猜想。
我不紧不慢走下楼梯，站到白轲屿身边，故意揽住他的胳膊。
禾晔睁大了眼。
「你怎么来了，我陪晔晔就好啦，还麻烦你再跑这一趟。」我故意扯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装作惊讶地拿起他带来的水果，「呀，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是不是特意给我买的呀？」
白轲屿瞧瞧我，再瞧瞧脸色难看的禾晔，却是转头对我说：「是啊，不过要先给宝宝吃，她也很喜欢？」
我轻笑：「也？」
禾晔的表情更难看了，她气呼呼瞪我一眼，走进厨房拎出两大袋新鲜水果摆在我面前：「我也给你买了，你为什么不吃我的？」
我放开抱着白轲屿胳膊的手，把那几袋水果都拿去清洗。原本暧昧的表情收敛起来，我忍不住犯恶心，背过身干呕。
如果不是为了之后的安全着想，我是绝对不会靠近白轲屿半步的。
禾晔跟过来，站在我身后。
「你要抢走我的男朋友报复我吗？」她平静地问我。
我头也不回，仔仔细细洗干净每一颗樱桃：「抢？你自己看他会选谁吧。我劝你擦亮眼睛，好好看看。」
禾晔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我勾起笑容。
上一辈子我被禾晔推下楼后侥幸未死，紧要关头觉醒异能，但因异能爆发带来的虚弱昏了过去。
白轲屿冲出重围来寻找禾晔，正好救了差点被变异人吃掉的我。
我和他相处了一周，了解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但禾晔并不了解。
我洗好最后一颗樱桃，塞入口中。
3.
我离开厨房，坐在沙发上看白轲屿对禾晔大献殷勤。
「宝宝，」他自以为很小声，「悦悦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是怕伤了她的自尊心才那样说的，你不要生气。」
「我明明也买了，悦悦为什么不吃我的，偏偏吃你买的？」禾晔哭得眼眶通红，抽抽搭搭指着我，「你是不是看她比我身材好，想甩了我跟她在一起？」
白轲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勉强勾起嘴角：「怎么会啊宝宝，我只爱你一个，又怎么可能甩了你呢？」
我无所谓地看着这一切，掏出手机打开论坛。
昨天匿名在论坛里发了帖子，详细地说明了末世爆发的时间和需要准备的应急食水，还有一些可以防身的东西。我的帖子热度居高不下，大多数人保持怀疑态度，更有甚者拿着「破除迷信」的口号对我一通嘲讽。
我收起手机，毫不意外。
白轲屿俩人的争吵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禾晔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噔噔噔上楼回屋了。
门板嘭一声摔上，白轲屿捂着脸，只露出眼看我。
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笑盈盈地紧挨着他坐下，白轲屿那张原本还算看得过去的脸肿起一截，相必禾晔用了非常大的力气。
「悦悦，唉，禾晔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他唉声叹气，哥俩好般搂上我的肩，「怎么办啊，我这么可怜，要不你收留收留我？」
「好啊，晔晔现在肯定在气头上，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我拔掉樱桃梗，半倚靠在白轲屿怀中，姿态亲密地往他口中塞了颗樱桃。
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我不动声色瞧一眼楼上，抿紧唇。
4.
时间一晃而过，下午六点，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禾晔一直没有出门。
白轲屿对我的态度越来越暧昧，恨不得整个人黏在我身上。
「悦悦，你真的太体贴了。」白轲屿趴在沙发上咳嗽，他发起高烧，半死不活倒在沙发上喘气，「禾晔都不知道下来看我一眼。」
提到禾晔时，他眼中没有分毫爱意，只有遮掩不住的贪婪之色。
我拧干毛巾重新贴上他的额头，体贴地倒了杯水给他。
白轲屿毫无防备，直接喝了下去。
等他彻底昏睡过去我匆忙上楼，敲门没有应答，我拧开门，禾晔已经烧晕了。
退烧药有可能抑制异能觉醒，我反复几次替她擦凉身体，在她醒来之前下楼。
白轲屿还睡着，我拎起厨房的剔骨刀，眯眼对着他砍下。
——在距离脖子还有几厘米的时候稳稳停住。
白轲屿醒来后第一件事，上楼找禾晔。
「晔晔她一定还在生气」我拽住他不放，眼中也挤出几滴泪，「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白轲屿皱起眉头，很为难般开口：「可再怎么样她还是我女朋友，现在都世界末日了，我不能放她一人不管。」
「够了。」脸色苍白的禾晔拉开门打断我跟白轲屿的拉扯，「找我有什么事？」
白轲屿眼睛放光，急忙问道：「宝宝，你觉醒异能了吗？」
禾晔看我一眼：「没有。」
白轲屿脸上写满纳闷，反复质问她：「真没有？」
我仓促开口：「轲屿刚刚一直在发烧，肯定是觉醒异能了。」
「没，没有，我异能觉醒失败了，什么都没有。」
白轲屿飞快否认，又觉得自己语气太生硬，软下声调：「宝宝，我没能觉醒成功，这才想来问问你，过程太受罪了，没觉醒也好。」
他的语气还是夹带上了不甘。
和上辈子问我禾晔下落时一样的语气。
5.
我觉醒异能时没有躲着白轲屿。
雷系异能是攻击系异能，我觉醒后每天都出去清扫周边的变异人，白轲屿跟在我身后，拿剔骨刀挖变异人心脏里的晶石。
末世一周后，晶石已经成为了新的货币。
他自己藏了很大一部分，剩下的才会交给我。每次问起他就会说只挖了这些，不信我自己去翻。
我懒得计较这些小事，任由他作妖。
自从我觉醒异能后，他再没搭理过禾晔，明明住在禾晔家吃着禾晔准备的食物，他却将禾晔当成工具人，为了巴结我甚至还会贬低禾晔。
我背地里给他起了个称呼：哈巴狗。
禾晔近些天很少出卧室门，白轲屿在她房间门前转来转去，偶尔还会趴在地上透过门缝打量屋内。
我吹一声口哨。
禾晔猛地打开屋门，坚硬的房门撞上白轲屿的脸，发出嘭一声巨响。
「有病吧你！开门之前不知道想想屋外有没有人吗！」白轲屿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红印，他捂着鼻子，鲜血从他指缝间溢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曾经白轲屿不小心划破手都要嘘寒问暖的禾晔面无表情立在房间门口，看都不看还倒在地上的白轲屿，从他身边径直走过。
白轲屿面目扭曲，他的眼中满是算计和针对，再不见半分柔情蜜意。
禾晔走下楼梯，拿走自己的食物后又回到房间。
白轲屿连滚带爬凑到我身侧，将禾晔贬低得一无是处。
他对我越来越殷勤，出门清理周围环境时，他终于对我发出邀请：「小悦，你今晚有空吗？」
「怎么。」
「你今晚能不能来我房间一趟。」他扭扭捏捏，脸上一副垂涎之色，「我们也该确定关系了。」
「好啊。」我笑。
当天晚上我走进他的屋子，不出意料地在进门的一瞬间被他拿毛巾捂住口鼻。
我立即屏息，装成迷晕了的模样。
「呵，成天摆个臭脸，摆给谁看呢婆娘。」他狠狠骂了一声，「要不是你体内能量多，我才懒得管你。」
他举刀对准我心口的瞬间，禾晔从窗户外一跃而进，棒球棍抡到白轲屿腿上，他惨叫一声，身子歪斜摔倒在地。
我暴起夺刀，反手刺进白轲屿喉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但他依旧选择了下手。
禾晔颓然坐倒在地，忍不住大喘气。
白轲屿气息越来越虚弱，他挣扎半晌，最终归于寂静。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禾晔的喘息声。
「你上一世遇到他了。」禾晔笃定。
我苦笑：「对。」
禾晔又沉默了下去。
「你想听我被你推下楼梯之后的故事吗？」我问。
6.
「你把我推下楼梯后，我确实没死，还多活了一段时间。」我站起身踹一脚死不瞑目的白轲屿，「紧要关头我异能觉醒，我本来想第一时间回去找你，但控制不好异能进入了虚弱期，马上被变异人吃掉时，白轲屿出现了，他将我救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禾晔退到角落上，紧紧抱住脑袋，「我......，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我肯定会认为你故意抢我男朋友报复我。」
「他是系统携带者，可以夺取他人体内的异能能量化为己用，他上一世来找你，也是图谋你的空间异能。」我处理掉白轲屿，走进厨房倒了杯纯净水递给禾晔，「我告诉他你的情况后，他表现得很不甘很失落，我以为他在懊悔没能及时赶来救你。」
「但我发现我错得彻底。他一直拿你打感情牌，黏在我身边。我对他多有照顾，但他最后剖开了我的心脏，在我还没死时取出我的异能，还告诉我可惜你死的太早，没能拿到空间。」我满脸厌恶，禾晔握紧我的手，眼泪汪汪的。
「这一世我并不确定他是否和之前一样，所以我一直在试探，怕他跟你走太近会害你，故意搞得很暧昧希望他能远离你。白轲屿立场模糊，对你我只有利用的心思，贪心不足想两边一起抓。在得知你没有觉醒异能后他果断放弃你的行为，让我确定了他还是上一世那个冷漠自私的人。」
「早知如此......。」
「晚了，我还恨着你。」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长时间来紧绷的精神终于能放松一会儿，脸颊上湿漉漉的，我后知后觉我也在流眼泪，「说好的同生共死，你为什么自己留下来阻挡变异人。」
「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把我推下了楼梯，你不明白我情愿和你一起死在屋子里，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苟活。」
「悦悦......」禾晔泣不成声。
上一世我们艰难地回到别墅，花了足足半个月才将屋子里的变异人引出来。
但还有进化了的漏网之鱼，他躲在柜子里，在我们最放松的时候猛然窜出来，两个人完好无损地逃跑几乎不可能。
禾晔条件反射打开屋门，走出两步后将我推下了楼梯，自己义无反顾地回到屋子，锁死了门。
所以禾晔重生回来以后，第一时间转移了家中的佣人。
我恨她这种留我自己独活的自私。
或许是执念太强，让我们都回到末世前。
「我已经非常恨你了，」我颤抖着伸出手，小指弯曲，「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骗我了？我比之前要强大，我们拉钩，谁也不要放弃自己。我们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两根小手指交扣在一起，轻轻晃了晃。
7.
禾晔的空间内已经储存好了绝大多数的物资，明面上拿来忽悠白轲屿的东西也被她收进空间中保存，厨房里只留下了明天的早饭。
由于末世没有电，禾晔准备了非常多的照明工具。我们点燃一根蜡烛，躺在同一张床上。
禾晔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末世对她来说还是太恐怖了，她本能感到害怕。
清晨我们吃完饭，第一次在末世后肩并肩走出别墅门。
我们不可能一直龟缩在别墅里，人类基地在末世爆发后就开始建立，我依据上一世的记忆，带着禾晔往北直行。
三天后我们路过一片城中村，老旧的房屋基本上被变异人摧毁，但有几栋完整的房屋格外突出。
禾晔拽紧我的衣角，惶惶不安。
她怕的当然不是变异人。
十几个正常人类将我团团包围住，口中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我断不会怕他们，只是我看见了眼熟的人。
——我的干弟弟。
「哎哟，你还知道回来啊姐，我还以为你早被变异人吃了。」我的干弟弟岳昂吐掉嘴里的干草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向**近，「考上大学了就能耐了是吧，家也不回，钱也不给，考上大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跟我一样。」
禾晔猛拽我的衣服，示意我不要冲动。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岳昂那张胖得瞧不见眼的脸，几欲作呕。
「吃的呢，给我们吃的，我就放你进家，不然你俩，哼。」他一挥手，周围的人又靠近几步。
禾晔急忙翻包，掏出几袋饼干扔给岳昂。
周围的人目光贪婪，离禾晔最近的人伸出手，连包抢走。
我护好禾晔，转身就走。
前面的道路又被拦住，一对面相刻薄的夫妻挡在我面前，对我怒目而视。
我的养父母像闻到肉腥味的鬣狗，目露凶光。
「没死啊，怎么没死外面呢，白眼狼。」养母唾沫星子横飞，一口气不断骂了一分钟，禾晔实在听不下去，气得提起棒球棍。
养母见状一伸脖子，面红耳赤大骂：「来啊，来啊你个小杂种，有本事打死我。」
我按下禾晔的手，上前毫不犹豫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忍辱负重二十年，我早受够了不断被他们吸血了。
「你可以不尊重我，我不在乎，但是你不能不尊重我朋友。」
养母被打得倒在地上，目光呆滞，随即不可置信地捧着脸，大声尖叫。
养父是个懦弱性子，他只敢瞪着我，一句话不说。
周围的人不敢惹我，就连岳昂都被我那狠戾的一巴掌吓懵，站在原地尿了裤子。
「来不及了，随便找个屋子待吧。」我没理其他人，找了个有门的空房子，拉着禾晔进屋。
第一轮变异人狂潮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