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乔锦欢斩钉截铁的说，“荣氏那边我们花费那么多资金和时间，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宋岩一阵无语。
但看着乔锦欢一脸沉思，仿佛在打什么歪主意的样子，宋岩生怕她为了荣晨一脚踩进法律红线，连忙握紧拳鼓足勇气说，“乔总，荣二少很看重荣氏，两者不能割裂去看。”
“如果您停手的话，说不准还成，如果荣氏因为我们破产，荣二少指定得恨死我们。所以荣二少和荣氏，您只能二选一！”
别做青天白日梦了。
赶紧选一个。
否则等计划启动，您要是再想改变主意那可就晚了。
“二选一？”
乔锦欢轻笑了声，身后翻开一侧的合同，“那就计划继续。A城漂亮的男人多得是，不缺他荣晨一个。”
宋岩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像是她在嘴硬，但他又不敢说，只能点点头，抱着文件离开。
“等等。”
乔锦欢叫停他。
就在宋岩觉得乔锦欢要改决定时，就听得她又说，“陈总想减少投资，还要30%的利润？他是在做梦吗？占便宜占到我头上来，谁给他的胆子？”
宋岩：果然，在老板心里只有集团利益最重要，爱情就是个屁。
“那您是想？”
“要么出钱，要么降利润到15%，要么滚蛋。说这话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我乔锦欢是什么作风。从前只有我吃别人的肉，没有别人把筷子伸到我碗里来的说法。”
乔锦欢冷声说。
“好的，我这就去回陈总。”
宋岩沉声应着，再次转身离开。
这次乔锦欢没叫他，他得以成功脱身，顺便在心里为陈总叹息一声——陈总也是真倒霉，撞着乔总心情正差劲的时候，就成了出气筒。
他一出去，乔锦欢脸上神情一松，一边快速处理文件，一边就琢磨起来。
荣晨心思单纯，但这回之后估计防备心得加重不少，如果想在这种局面之下打出Happyending……那就只能试一试触底反弹了。
最后再哄一哄。
虽然她一惯不哄人，但漂亮的小男孩在她这里，勉强还算是有点特权。
与此同时，被她惦记的荣晨重重打了个喷嚏，正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家路上，站在门口他甚至都不敢进去。
还是他大哥荣峰下班回来碰上，好笑的揉了揉他脑袋，“坐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哥。”
荣晨低着头轻轻的喊了声。
听着那满是自责和愧疚的声音，荣峰心里就有数了，他伸手把人扯起来，“下午找乔锦欢去了？”
“嗯，找了。”
“她认了。”
“认了，”荣晨扯了扯嘴角，“连骗都不肯再骗我，可见我对她来说，是真的没什么用了。”
“在门口坐多久了？走吧，有什么话进去再说，”荣峰故作轻松的的笑了笑，“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那一步，别摆出一副我们家马上就要破产的样子。”
荣晨不吭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跟在荣峰身后，头都不敢抬起来。
之前他哥、他父母也提醒过，说像乔锦欢这样的人接近他一定有目的，他当时还反驳说人是自己追来的，肯定没问题，可现在却……
事实证明，家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笨得要命。
“阿晨，别担心。”
荣峰跟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荣父对视一眼，不等他再说，荣晨就抢先说道：“我知道现在荣氏情况不好，爸妈，大哥，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们的话，害得荣氏现在落到这个地步。”
荣父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一口烟，“也不全怪你。我跟你哥在商场混这么多年，都玩不过乔锦欢，你被她骗也正常。”
“更何况乔锦欢确实优秀，如果她用这种办法，别说你，我也很难拒绝。”
荣峰无奈的微微耸肩，“阿晨，你去问问A城那些公子哥，要是乔锦欢愿意跟他们谈一场恋爱，哪个不是屁颠屁颠的往上扑。”
“可是……”
“没事儿。”
荣峰摆了摆手，“而且我和爸都认为，乔锦欢大概早就设好圈套等着我们。多你一个也不过只是加快了点她的速度而已，影响并不算大。”
荣晨抿着唇不说话。
他心里知道，荣峰和荣父说这些话，只是不想让他背上太重的心理压力。
可只要一想到乔锦欢对自己的利用，和荣氏的处境，他一颗心就揪疼。如果早知道，他当初绝对不会跟乔锦欢扯上任何关系！
瞧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荣家人是想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沉默一阵后，荣母抬手捋了捋头发，温柔的笑一声，“好了，在家里不聊工作的事，吃饭吧。”
“对对对，吃饭。”荣父连忙应和。
但这饭才吃到一半，急促的电话铃声便突然响起。
荣峰接过电话后，甚至都来不及多解释上两句话，就放下碗筷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公司突然出现一点意外，我先去处理一下，你们吃就是。”
荣父看他神色不对，也紧跟着站起来，“我也去看看。”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荣晨捏着筷子的手瞬间一紧，手指骨节发出“嘎嘣”的声音。
荣母见状轻叹一声，低声安慰道：“你爸和哥哥能处理好的，吃个饭睡一觉，别有太大的负担。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问题就不大。”
荣晨也不想荣母担心他，闻言朝她强行挤出一抹笑，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我睡一觉就好。”
他手上往嘴里塞着菜，实则一点儿味道都没尝出来，不断想着公司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乔锦欢又动手了？
想的太多，他眉头便不由得紧皱起来。
而那头，急匆匆赶到公司的荣峰和荣父，眉头也皱得一个比一个紧。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远山公司突然要跟我们停止合作？我们给出的价格已经是最低价，A城不可能还有人能开出比我们更低的底价，除非对方亏本！”
荣峰略有些急切的说。
他的助理苦笑着轻轻摇头，“是乔氏。他们给的是正常价，但乔氏跟远山签订了另一个合作项目，具体是什么我们还没打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