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念心头一刺,难以置信的看向严屿辰。
“你给她请个保姆很难吗?为什么要带到家里来?”
她眼角渐渐逼红:“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严屿辰神色淡漠:“这是妈的意思。”
苏沁见状,楚楚可怜的起身拉住许知念的手:“知念姐,你别跟屿辰生气,你要是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严屿辰一把拉住苏沁的胳膊,冷冷扫了眼许知念。
“这里是我家,你放心住,谁敢让你走,让她滚。”
他警告的语气将许知念最后的体面碾的干干净净。
她脸上血色尽失,眼睁睁看着严屿辰拉着苏沁径直走上楼。
望着两人的背影,许知念神情空洞起来,只觉周身寒意刺骨。
曾经用心守护的家,此刻却像座寒窟。
许知念受不了心底的煎熬,转身跑出家。
与此同时,别墅二楼客卧内。
严屿辰刚关上门立刻松开了苏沁的手。
他递给苏沁一张镶金黑卡,声色冷淡:“这是你今天的报酬。”
苏沁含笑拿过卡:“谢谢严总,不过严总为了瞒许知念还真是良苦用心啊。”
严屿辰收回手,神色冰寒得有些瘆人。
“管好你的嘴。”
苏沁仔细打量着严屿辰俊美冷沉的脸:“你放心,伯母那里我也会瞒好。”
严屿辰冷睨着苏沁:“等你生完孩子过继给知念,立刻出国,永远不要再回来。”
苏沁表情一僵,手指指尖委屈的在严屿辰胸前打着圈:“严总怎么这么狠心啊,好歹我在你身边待了两年……”
话没说完,严屿辰伸手推开苏沁,冷厉警告:“平时少在知念面前晃。”
音落,严屿辰径直离开房间。
只剩苏沁一脸不甘地望着男人的背影攥紧了黑卡。
她要的不仅是钱,更是严家少奶奶的身份。
海城新悦广场。
暮色渐暗,寒冬干燥的冷意贯穿许知念全身。
七年前,这里是海城最繁华的街头,可现在这里却尽是一堆废铜烂铁,就宛如她的婚姻。
许知念止步于广场尽头,望着眼前锈迹斑斑停运的摩天轮心里百感交集。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下雪天。
漫天的雪花,和发光的摩天轮以及广场上无数观众都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知念,我会用一辈子时间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爱坚定不移。”
“你愿意嫁给我吗?”
二十三岁的严屿辰热烈真挚,让她义无反顾选择了他。
可七年过去,他失言了。
抬眼间,天空又飘起了雪,像极了七年前那个夜晚。
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冰凉一片。
可她却久久沉浸在回忆里,不肯自拔,任由冰雪的冷意麻痹神经。
倏然,身后一把黑色大伞替许知念抵挡住大雪。
耳畔,严屿辰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来这里干什么?”
漫天飞雪的夜幕中,许知念眼睫冷的轻颤。
她没有回头,声音却哽咽:“那个家还有我的位置吗?”
严屿辰看着许知念清瘦的背影,不由心疼的收紧手:“你还在怪我?”
许知念缓缓转过头,委屈的红了眼眶:“难道我不该怪你吗?是你口口声声说这辈子只爱我。”
明明是他违背了誓言,被惩罚的却是她。
严屿辰紧捏住伞柄似要将它捏碎,却没有多余解释。
他扔下伞,脱下高定意大利手工外套披在许知念身上。
不等她反应,严屿辰一把将她抱起,朝车里走去。
许知念慌忙搂住严屿辰的脖颈,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恍惚间,竟记不清他上一次抱她时什么时候了。
心口传来阵阵刺痛。
临近车边,严屿辰将她送入副驾驶座,上了驾驶座。
车厢驶动,回家的路上,两人相继无言。
许知念心里压抑,开了一半车窗,任由冷风灌满胸腔。
京郊豪苑。
刚进门,保姆徐姐便迎了上来。
“先生太太,苏小姐已经睡了,我给你们热了点饭菜。”
许知念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徐姐,这些天你多买点炖品回来给苏沁养胎。”
徐姐是严母派来的人,一言一行都是婆婆的意思。
即便她再不喜欢苏沁,也无力改变事实。
“好的,太太。”徐姐转身到餐厅摆好碗筷。
严屿辰和许知念坐立对面,一声不吭地开始吃饭。
餐厅似要被两人身上的寒意冰冻。
良久,许知念才开口打破沉默,声音却极为小心。
“屿辰,‘初爱’那条项链明晚在海城拍卖会上拍卖,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初爱’是严屿辰创业赚的第一桶金送给她的礼物,也代表他们的爱情永恒。
后来因为京海集团突发危机,许知念便将项链卖了。
她目光灼灼看着严屿辰,希冀的眸光里夹杂着些许乞求。
严屿辰没抬头,只随意应了声:“好。”
餐厅重归冷寂。
昏黄的灯光落下毫无暖意,但至少她听到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好消息。
翌日晚上八点。
海城拍卖会展中心。
堂皇富丽的大厅,天蓝色大宫灯上流苏轻颤,现场人声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