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爹的戒尺狠狠地打在我的手背上,手背立刻红肿起来。
娘皱着眉头,满眼失望地看着我:
「你被惯坏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只能加大力度。现在分心,以后会被人笑的。」
我收回了看表姐的目光,对娘露出了乖巧的笑容:「我知道了。」
突然,表姐玩的蛐蛐跳到了我身上。
以前,幺弟被舅母惯坏了,经常往我屋里放恶心人的虫蛇,就是为了看我吓得尖叫,以此为乐。
蛐蛐越爬越近,我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动弹。
表姐捉住了蛐蛐,却嘻嘻笑着跑到娘身边:「姨妈,你看妹妹,装得好像啊。」
娘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当众数落我:
「你爹娘把你交给我们,这几年都是我们在教育你,你却只学会了后院那些妇人的伎俩,心机深,目光短浅。你要是有你表姐一半听话,我还用得着这么管你吗?
「十年里被人精心养育,却不学无术,只知道偷懒滑头,现在满身的小家子气,还得我们费心纠正,远不如你表姐讨人喜欢。」
表姐的爹娘和我爹是兄弟,感情很好,被朝廷流放后,怕表姐受欺负,就托付给了我们。
于是,我爹娘就把这些年对我的亏欠都补偿给了表姐。
而我,被舅母当丫头养大,几次差点病死在屋里,这也能算是精心养育吗?
我强忍心中的苦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默默地握紧了双手。
爹的戒尺再次狠狠地打在我的小腿上。
爹不管赖在娘身边的表姐,开始厉声责备我:
「还不快点站好?」
我赶紧把腿绷得直直的。
礼仪婆子们互相看了看,说:「**已经做得很好了,表**也应该……」
娘打断了她们的话:「她可以放松一点,不像你,顽皮不堪,难以管教。」
我苦笑。
原来在爹娘眼里,我一直是那么不服管教。
每个月,娘都会检查我们的礼仪是否得体。
但今天,本该是娘来检查的日子,却换成了表姐。
我刚刚把药膏涂在受伤的手心上,那里已经被藤条抽得皮开肉绽。
表姐掩面轻蔑地打量着我,说:
「姨妈忙得很,以后就由我来管教你。」
娘在战事紧张时,甚至不曾回头看我一眼,任由五岁的我跌倒在泥地里。
现在,她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掩去眼中的失落,站起来,展示我已经练习了无数遍的步伐。
但表姐看都不看,就用戒尺狠狠地打在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