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与!”一道浑厚低沉的男人声音袭来,沉稳威严。
周老爷子周鸣少时从军,即使年过半百,也仍旧身板挺拔,像是高山之上的青松,有股子年长的威迫感。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十多岁。
周祁与闻声望过去,对男人的到来极其意外,他下意识唤道:“爸。”
周鸣向他走近,语气不善:“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父子俩站在一起,身高差不多,不过周鸣的气场要更加威严强势。
周祁与的桃花眼遗传了周鸣,父子俩的眉眼甚是相像。
面对亲爹,周祁与微微垂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挨批。
此刻气氛甚是压抑。
姜柠的视线也只是清明了一点,对于周祁与亲爹的长相,模模糊糊看了个大概,儿子随爹。
当着江御景的面,周鸣二话不说直接扇了周祁与一巴掌,训斥道:“看来是我骄宠你太过,养得你无法无天,竟让你这般不知道德廉耻,连自己兄弟的女人都玩?”
在来的路上,他听江绾绾说了周祁与跟江御景抢女人这事。
怪不得最近周家账上走了许多资金。
为了个女人,简直没出息!
周祁与也接连被人扇了两耳光,是真的委屈死了。
“她是我的,她先跟我好的。”周祁与眼尾通红,倔强固执地说:“我没跟庭哥抢。”
明明他才是姜柠的男朋友,他才是正牌!
而且江御景都跟姜柠分了!
周鸣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姜柠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血泪融合在一起,模糊了面容,却仍能看出有多娇媚漂亮。
她的眉眼!
好像那个女人!
周鸣眸中陡然划过复杂的光芒,神色愈发深邃。
这张楚楚可人的脸蛋啊,这双仿佛会说话的月牙眼啊,跟当年那个女人还真是像极了。
说是母女都不为过。
周鸣不动声色地将放在暗处的手握紧,下颌微微绷起,再次看向姜柠的神情里带了点恨意?
无人察觉。
“将小少爷带走!”周鸣朝身后管家吩咐道。
“你是我的!”周祁与望着姜柠,不死心也不甘心。
原以为在今夜会留下美好的回忆,他还打算跟她求婚,可现实终究残酷,他的生日过成了噩梦。
随之,周鸣亲自给江御景寒暄赔罪:“祁与还小,不懂事。”
“望三爷见谅。”
哪怕是面对着比自己高一辈的长辈,江御景也俯视惯了,微微颔首,简单回应:“只要他对绾绾好,便一切都好。”
周祁与不想离开,想跟姜柠在一起,哪怕真死一块也行,到底说不上来是偏执还是恋爱脑。
可周鸣还是让人强制将他拽走。
瞧周祁与哭得那凄惨样,简直跟失恋了似的萎靡不振,周鸣恨铁不成钢。
“老爷,其实少爷挺像您的。”周鸣的随身亲信周九说。
周鸣冷哼了声:“像我?我可不会给女人当舔狗。”
再爱也有度。
..
姜柠默默看着周祁与被他亲爹带走,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江御景。
真正的地狱酷刑才刚刚开始。
果然。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江御景手拿皮带步步靠近她,那皮鞋磕在地板上的声音阴冷森寒,极具穿透力,一下下击打着姜柠的心脏。
姜柠凭着那一点朦胧视线摸索起身,极其害怕的后退着,“三爷...”
江御景从小位居权力顶峰,俯瞰惯了,极少有人敢干出这种玩弄欺骗他的事来。
姜柠是第一个!
也会是最后一个!
姜柠步步后退着,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猛然摔在地上。
眼前男人眸间显露一副与生俱来的傲慢狂妄、不可一世,完美的薄唇溢出似笑非笑的讥讽,仿佛高高在上的尊贵国王蔑视他那低如尘埃的卑贱子民。
“姜柠,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江御景声音有些毛骨悚然,寒气渗人。
“我之前说过,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断了你的腿!”
向来心狠手辣、残暴无情的江三爷能有什么心软?
从姜柠拿江御景当替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错了,就该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好结果。
姜柠恐惧胆寒的摇头,“不要,我不要。”
江御景将脱下的衬衣用力砸在地上,露出精壮的肌肉,“不过,在断腿前...”
“先G死你!”
下一秒,猛虎扑食,他突然朝她冲了过来。
江御景连脱她衣服的耐心都没有了,直接掀起裙子。
姜柠出于本能的抗拒着,“别碰我!”
第一百零五章 白山
“你滚!滚啊!”姜柠疯狂蹬着双腿反抗。
“我不要被你碰!”
江御景如同被触碰到逆鳞般,冷酷嗜血的面容刹时阴云密布,黑沉沉的,强大的压迫感蔓延在整个房间里。
他瞪着双眸凝视姜柠,轻扯起淡色薄唇,含着讥讽嘲弄道:“就你这副破烂身体还装什么矜持?”
江御景深邃高挺的鼻梁遮挡着光源,让他整张脸在灯光下昏暗深沉,阴冷无比。
似想起什么,他神情怪异,“叫周祁与老公?”
“你就这么廉价不要脸?”
随着手臂肌肉的晃动,裙子布料在他手中脆弱的不堪一击,一声声撕扯响彻屋内。
“那不如就在你们这恩爱小屋里G你,毁掉你们所有记忆。”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仿佛一道枷锁,禁锢她的灵魂,让她逃无可逃。
“不要!我不要!”
棕色微卷的长发压在白皙纤细的脖子下,姜柠挣扎昂起脖颈,如同一只优雅的天鹅,不服输的与恶人对抗,被残忍毁坏的翅膀扑腾掉落着破败灰白的羽毛。
江御景将人死死摁压在身下,单手便能将姜柠两条胳膊钳住举到其头顶,顺手拿过皮带牢牢绑起,任由姜柠怎么挣扎也无果。
江御景将她扛在肩上进了主卧。
客厅里,那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还在亮着,微弱的烛火时不时扑灭闪烁。
主卧里。
迎面对上的便是床头挂着的一副照片。
姜柠被周祁与抱在怀里,一个穿着白色衬衫,一个穿着小白裙,两人笑得十分开心,明媚灿烂。
典型的模范小情侣模样,着实有许多美好回忆呢。
江御景越看越觉得刺眼。
简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玩了自己兄弟的二手货!
是不是姜柠对任何一个男人都能笑得这么风情娇媚?极尽勾引?
姜柠被江御景暴力扔在床上,翻过身想要爬下床。
男人温凉的手指覆盖上她纤细的脚踝,紧紧攥住,猛得一把将她再次扯到他身下,她后背撞上他坚实的胸膛。
江御景单手摘下金丝眼镜,随意扔到一旁,目光犀利冷锐,发出几丝轻嗤:“喜欢这样被弄?我成全你。”
姜柠双唇颤抖得不像话,她视觉已经恢复了大半,能清晰的看清楚此刻江御景的面容有多狰狞凶恶,黑眸里透着阴森幽光,冷厉可怖,戾气浓烈。
“我不要被你睡!你滚开啊!”
不管姜柠双腿蹬得有多激烈,都挣脱不开江御景的掌控。
小腿肚被他暴力捏住,抬了起来。
“不要被我睡?那就是想被你那个死人初恋碰?”
江御景深深咬牙嘲讽:“你倒是去把他挖出来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G你!”
一个死人还让她这么惦记?
在她眼前,他全然不如一个死人?
莫名被激起的胜负欲让江御景不肯认输。
向来都是他赢过别人,岂能让别人踩在他头上。
恣情傲物四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秦北是在姜柠耳边小声说出姜淮没死的消息,为了诛心、毒心,所以江御景并没有听到这事。
“他没死!没死!”
“我不准你说阿淮哥哥!”
姜柠死命维护姜淮,不管不顾的挣扎,激动之余又喷出好大一口鲜血。
白色床单瞬间被她的鲜血染脏,那血液晕染开的速度很快,像是娇艳欲滴,热烈盛开的红花,却也过分惊悚骇人。
江御景见姜柠又吐血了,并不在意,没心思去管她的身体状况,眸间冰冷得没有一丝怜惜之情。
姜柠这女人不能对她好,要不然就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他对她算好了,可她竟敢一而再的欺骗他!
男人冰冷薄削的唇带着毁灭性的狠厉啃咬,仿佛要同她的骨血一起吞入腹中,什么都不留。
姜柠的失控尖叫声梗在喉咙,疼得发不出声音,湿润润的眼眶不停翻滚着泪珠。
她面如死灰,失神望着天花板,虚弱苍白的唇上下触碰着,吐出浅浅的声音,无意识呢喃:“阿淮哥哥,阿淮哥哥...”
“我的阿淮没死,他没死。”
江御景再次暴怒而起,眉宇间显露煞意,十分不爽她口中叫着别的男人名字,摁着她的头,撕碎她的幻想:“他死了!死了!”
“他就是一个死人!”
姜柠眸中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掉落,呜咽着痛苦,执拗固执地跟他对峙:“阿淮哥哥没死,我的阿淮没死!”
“他没死!”
这次姜柠接连喷了两口鲜血,身下床单被染得愈发严重。
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今晚自己会一直喷血?
“就算没死,我也能杀了他!”
无处可逃的疼痛犹如坠入深渊,也像被扎破的皮球,顿时浑身软绵的松懈下来,姜柠倒在床上无力动弹。
那晚,江御景还见过姜柠和姜淮的接吻照。
他第一次发现姜柠眼里全是爱,对另一个男人极为深沉、炙热的爱。
就好似全世界男人都不如一个姜淮!
爱到了骨子里!
他不嫉妒,只是不甘心、愤恨。
不甘心姜柠拿他当玩物,把他给玩了,让他跟周祁与兄弟相残。
..
白山别院。
江御景已经半年多没来过这里了。
雕刻着黑龙的古艺铁门被打开,一辆黑色宾利稳稳停在院中,陈京率先下车为江御景开了车门。
彼时正值盛夏落日,西沉的阳光洒落大地,照耀在男人的黑色发丝上,勾勒出金色光泽。
男人身姿颀长挺拔,黑色西装给人的压抑感直冲心头,眉眼透着一股冷漠薄情,如高高在上的王,散着凌厉矜贵的霸道气势,习惯了高位带来的绝对权力和威压。
所有佣人纷纷弯腰行礼,恭敬道:“三爷好。”
江御景怀中抱着处于昏迷状态的姜柠,她浅色裙子上还有血迹。
听闻动静,一只两岁的糯米团子从大厅跑出来,欢喜的朝江御景扑过去,口中软糯甜甜唤着:“爸爸。”
“小小姐,担心台阶。”佣人在身后喊着。
江御景居高临下的睨了眼江熙,完全不像是在看亲闺女,声音含着几丝冷意:“滚开。”
“爸爸。”江熙微微噘嘴,委屈的又喊了声。
她那水润润的黑色眼睛像极了两颗葡萄,泛着水光,极其漂亮,完美继承了亲妈虞听的好基因。
江御景没理会她,吩咐道:“去开地下室的门。”
第一百零六章 囚禁
“三爷。”女管家馥姨恭敬唤道。
江御景在看见自己奶妈时微微颔首,是跟别的佣人不一样的待遇。
馥姨看到姜柠,稍有吃惊的呢喃:“滢滢小姐?”
但她也只是惊讶了一秒,又细看了眼才发现不是沈滢。
白山别院比较特殊,这些年能被江御景带来的女人也只有沈滢,就连四小姐江绾绾都不曾来过。
馥姨眸色暗了下来,她在江家当保姆几十年,是看着江御景和沈滢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天造地设。
在江家,人人都知沈大小姐未来会是三少奶奶,当家主母,是容城最尊贵的女人。
江熙追上来伸出小手,嚷着:“爸爸,要抱抱。”
馥姨将小团子抱起来,识趣的带她远离这里,“小小姐,不要打扰三爷,我带你去院子里玩。”
江熙虽然名义上挂着江御景闺女的身份,但实际跟他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当年虞听偷生下孩子,江御景派人没日没夜的找了她三天才找到,做过亲子鉴定才知道这孩子父亲另有他人。
..
昏暗无光的地下室,江御景将姜柠直接扔在水泥地面,发出了好大一声巨响。
她身上的连衣裙轻而易举被脱下,雪白肌肤上印透着骇人伤痕,都是他一掌一指亲手弄上去的,狼狈不堪。
也不止她,就连他身上也被挠出许多爪痕,昨晚她反抗的太过厉害。
以前从未这般贞洁烈女。
江御景脱下西装外套,想起秦北的话,瞥了姜柠一眼。
疼痛让姜柠有了反应,她被迫从睡梦中醒过来,被皮带绑了一夜的手腕生出深深红痕,狼狈凄惨。
姜柠缓缓睁开眼,漆黑的氛围让她瞬间惊慌不已,仿若回到了小时候,在经历着身体和精神的双层摧残。
她身形害怕颤抖,整个人抖得像是筛子,哭腔凄凉绝望:“别打我,不要打我。”
“柠柠很乖很乖,真的很乖,柠柠会听话的。”
“妈妈,别不要柠柠。”
姜柠蜷缩起身子,缩在墙边,小小的一团,甚是可怜。
她神色异常痛苦,比起那段噩梦,现在身上的痛都微不足道。
为什么那么喜欢姜淮,因为只有姜淮会一点一点用行动告诉她,如果他不能将她拉出地狱,那就陪着她一起坠落沉沦,在地狱给她建造天堂。
昔日姜淮的话语——“别人有的,我的公主都要有。”
“公主不必踮脚,自有我为你弯腰。”
“我帮亲不帮理,只要公主开心,欺负谁都可以。”
她有病,而姜淮就是她的药。
两人最相配。
“疼,好疼,柠柠疼。”
“别打了,柠柠知道错了。”
姜柠的浓烈哭腔传遍昏暗房间,无言的恐惧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怎么惩罚她都可以,唯独不要用这种方式!
“妈妈,柠柠知错了,别把我扔在这,求您别不要我。”
“柠柠会听话的,会好好听话的,柠柠会做妈妈最乖最乖的女儿。”
“妈妈不要打柠柠了,柠柠疼,好疼好疼。”姜柠拼命摇头求饶,哭得分外委屈,声音抽泣哽咽,泪珠大颗大颗砸落。
随着抽抽噎噎的呜咽,还有鲜血的直喷而出。
猩红血点有一些都飞溅到姜柠脸上,一小点一小点的。
姜柠不知道自己这二十几个小时里流了多少血,昨晚那一整张床单都成了红色。
江御景冷漠看着姜柠悲鸣绝望的抱紧自己,染着哭腔不断求饶,他黑色眸子隐隐有大仇得报的**。
不听话的孩子,该给个教训!
一而再的骗他,一而再的背着他勾引男人,一而再的拿他当别人替身。
踩在他的雷区上疯狂蹦跶,该死!
江御景蹲下身子,陡然捏住姜柠的下颌,逼她仰头望他,黑暗的氛围里依稀能看出满是泪水的漂亮面容。
他狭长眼尾上扬,凉薄寡情,手指用力,薄唇勾起的弧度带着嘲讽玩味地笑:“招惹了一个又一个男人,身体浪荡至极,心却对一个死人忠诚。”
“我是该骂你呢?还是该夸你呢?”
江御景伸手将姜柠抱起,让她白皙的背部抵在墙上,双腿揽住他的腰身。
男人宽大的手掌捏住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狠狠搂紧在坚硬胸膛中。
“嗯。”姜柠仰头蹙眉,长发凌乱得都粘在两侧脸颊,身体一碰就疼。
她费尽全力撑着身子,瘦弱的手臂只能放在男人的肩头,仿若无骨。
“疼。”
江御景压低的眉眼满是煞气,在她耳畔咬牙一字一句道:“姜柠,别期望我能放过你!”
他凤眸微眯,透着阴鸷狠厉,用主宰者的地位打击她:“你最好祈祷姜淮真的死了,如若不然...”
“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抓来,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