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

经过六个小时的审讯，程沐泽攻破了姚荣的心理防线，成功从他口中得到线索。

“姚荣说他从没见过凶手的样子，每次把人带过去后就去不同的地方拿钱，甚至连藏钱的位置都五花八门，可以看出，凶手警惕性极高，且有严重扭曲的反社会人格，大概率是有前科的……”

程沐泽看着一个月内五起凶案发现尸体的地图，食指轻叩着额角，眉头深锁。

经过勘察，三个地点都不是凶杀现场，那凶手会在哪儿把人杀害后，又把尸体抛的那么远的呢？

王浩摩挲着下巴，有些担心：“姚荣被抓，他应该是得到消息了，我最担心他趁着这段时间逃走。”

程沐泽看着地图，眸光一眯。

其他人察觉到，心登时都提了起来，程沐泽这样的专注，一般是发现了什么。

程沐泽将地图放在桌上，声音冷沉：“你们看，五个被害人的尸体几乎是呈弧形放射状被抛到各个地点，也就是说凶手能完成作案，一定距离五个抛尸点都不远。”

听他这么说，王浩等人仔细一看，脑海中纷纷将抛尸点朝同一个方向延伸。

“来客饭馆！？”

程沐泽眼神一沉：“以最快的速度过去，浩子，你带老李他们蹲守饭馆周围所有巷子，齐岩，你跟徐文海他们去转移饭馆周围的老百姓。”

“是！”

一下子，整个大队都忙了起来。

天色阴沉。

一辆军绿吉普缓缓驶入春景路。

正在开车的通讯员看了眼后视镜：“政委，医生说最好还是再观察几天，您这么快出院，怕会影响身体。”

季璟尧却不在意，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济河：“当兵的，这点伤怕什么。”

河水很平静，但因为天空乌云密布，水面也像是块灰色的绒布，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程向意就是在这里为了救人才淹死的……

想到这儿，心好像再一次被揪住，哪怕在这个世界，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季璟尧将视线放在另一边，不忍再看。

可透过车窗，却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风迎面吹来，让程向意不由搓了搓手臂，她嘟囔道：“奇怪，怎么感觉有点冷……”

“向意。”

她闻声转身，诧异地睁大了眼；“季政委？您这么快就出院了？”

季璟尧嗯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流露着柔情：“我回军区正好路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程向意尴尬，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见相亲对象的，只说：“我跟同学出来玩的，她去供销社买东西了，我在这儿等她。”

话音刚落，一辆红色桑塔纳车突然停在两人身边。

程向意望去，眸色亮了亮：“程队长？”

程沐泽从车上下来，他没有穿警服，深蓝色短袖，虽然宽松，但隐约能感觉到衣服下有力的肌肉，黑色长裤衬的他的腿又直又长，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察觉到程向意对程沐泽的注视，季璟尧脸色微沉。

程沐泽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前天昨天都各打过照面的两人都在这危险的地方。

季璟尧是军人，倒不用担心，但程向意……

他抿抿唇，几步上前轻轻抓住程向意的手腕：“先跟我走。”

程向意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也被攒住，回过头，撞上季璟尧愠怒的眸子：“站住！”

刘建红从供销社赶回来，看到穿着军装的季璟尧和便装的程沐泽一人一边抓着程向意的手，惊掉了下巴，嘴里的冰棍‘啪嗒’掉在地上。

这什么情况？

一个军人一个刑警，在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