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双河防汛碰头会。
李瑞作为水利站站长,坐在会议厅最后,双目正凝望着大厅最前方正中那一个小圈子。
那张桌上坐着的都是些双河重要部门的领导,个个都是在双河乃至整个青阳市里的风云人物。
但李瑞视线的尽头并不是那些重要领导们,而是那正绕着风云人物们敬酒的一个美艳女子。
那美女二十七八岁年纪,长发后绾,浓妆淡抹,眉目如画,一身职业西装竟给他穿出性感妩媚的感觉来。娉娉婷婷的绕行于酒席旁,别提多迷人了。
李瑞目光凝注于她,嘴角划过一抹鄙夷的冷笑,心中暗骂:“平日在办公室里一副冷艳高贵模样,今晚绕着领导们转,极尽献媚邀宠之能事。哼,真是虚伪至极,无耻至极!”
他想到这,忍不住恨恨地瞪了那美女一眼。
那美女似乎感受到他的怨恨目光,忙中抽空转过头来,扫了他所在席位一眼,眼神冷艳而又凌厉。
李瑞借着酒劲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凌厉眼神,张口无声地叫嚣:“看老子干吗?要过来给老子敬酒吗?老子又不能提拔你,你还是接着媚舔大领导们去吧!”
那美女自然听不到他的话语,只是深深看他一眼,回过了头去。
李瑞翻了个眼白给她背影,闷闷的喝了口酒,酒劲冲头,想到自己的艰难处境,忍不住又抬头瞪视向那美女,心中大骂不已。
“袁婧婧你个女魔头,我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是杀了你父亲了,还是抢了你夫君了,不就是背后说了你两句,值得你日日不休的打压我、变着方方的整治我?”
“整天拿我当牲口般使唤!”
“我今天告诉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你再这么继续欺压我下去,老子豁出去辞职不干了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那美女名叫袁婧婧,是奇峰镇分管文旅的副镇长,原本水利站向县水利局负责,但在奇峰镇镇长万兴利大手一挥下,袁婧婧便成李瑞的顶头上司。
袁婧婧年轻貌美,体态婀娜,会穿衣会打扮,上下班都会开着一辆红色甲壳虫招摇过市。
这样一个妖娆妩媚、富贵逼人的极品美女,几乎成了市局所有男人的梦中女神。
可以这么说,是个男人,只要见过她一面,就想把她追到手。
李瑞也曾对她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曾觉得,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凭着英朗的外表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哪知道阴差阳错,办公室恋情没搞出来,反而变成了她的死敌。
李瑞记得自己跟她结怨的经过。
第一次是袁婧婧调到奇峰镇任副镇长,成为他顶头上司后的某天,他跟局里两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在楼梯间里抽烟,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她。
男人凑到一起说起某个女人,尤其是美女,话题自然很不正经。
其中一个说,她年纪轻轻能当上防汛办主任,完全因为她是现任局长张健社的情儿,没看她整天往局长办公室跑?
另外一个说,你那是扯淡,真正的内幕是,她是市里某领导的女人,我亲眼见过那位的秘书送她来上班。
当时因为袁婧婧的突然空降,阻碍了李瑞升为实职副科,他心中有些不爽,就跟着发了一句牢骚,说,她长的就是小三儿的样儿。
话音刚落,就见袁婧婧沉着一张俏脸从上层楼梯转了下来。
她没看另外两人,冷飕飕的目光在李瑞脸上打了个转就走了。
从那天以后,李瑞就成了防汛办的业务骨干,苦活累活脏活重活全由他一个人包了圆。
李瑞当然知道袁婧婧是在报复自己,可没办法,谁叫自己说错了话呢,只能认了。
正陷入回忆中的李瑞回头一看,袁婧婧来到跟前,说道:“我有事今晚要回市里,今天有些累,开不了车,李瑞送我一趟。”
李瑞闻言大怒,张口就想顶撞回去:“你不舒服是你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让我送你回去?我该你的还是欠你的啊?何况从眼下这双河开车回市区,最少要两个钟头,开回去人困马乏,也就别想回来了简直特么欺人太甚!”
可还没等他发作,袁婧婧已经举步走远,轻飘飘甩下一句:“我去换下衣服,马上来。”
李瑞目送她扭扭哒哒的走远,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暗想:“姓袁的你还真把我当成你养的牲口啦,想打骂就打骂,想使唤就使唤?我今晚真要听了你的话乖乖把你送回市区,那我还算什么男人?”
他强自压制怒气,坐回原位,心里思量过会儿如何作梗,不仅要让袁婧婧回不去市区,还得夜宿荒山。
十分钟不到,袁婧婧换好衣服走了回来,喊了李瑞一声,当先走向门口。
李瑞起身绕出,如同一个听候使唤的小厮,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袁婧婧换回了之前穿着的一条玫红色修身连衣短裙。这裙子面料既薄又软,极富弹性,裹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衬得伊人越发曲线玲珑,平添三分魅力。
李瑞眼睛盯着她的曼妙身姿,只看得心神荡漾,暗想,要是能拥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这辈子给她欺压也认了。
走出会议厅下台阶的时候,袁婧婧或许真是喝多了,不小心一脚踩空,好悬没扑倒在地,踉跄前冲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很有些狼狈。
李瑞就跟在她身后,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幸灾乐祸的笑起来,不过他控制着没笑出声来,免得被伊人迁怒。
袁婧婧站稳后定了定神,回头见他表情古怪的瞧着自己,立时发作他道:“你就会看笑话吧,不会扶我一把啊?你是不是男人啊?”
李瑞已经打定主意今夜跟她捣蛋,那是有机会就要恶心她,耳听她这话有个小漏洞,当即抓住,快步上前,两手齐出扶住她左臂,还不大高兴的道:“我不是没反应过来嘛!”
美女就是美女,手臂腻滑如同涂了银粉的美玉,手抓在上面,腻在心里,李瑞整个人都要飘上天了。
袁婧婧又惊又气,猛地甩开他双手,气道:“我是说刚才我要摔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扶我,不是让你现在扶我,现在我都站住了还扶什么扶,缺心眼吧你!”
李瑞振振有词的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头晕目眩走不了路了?你刚不是说喝多了嘛。”
袁婧婧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我是喝多了,但还走得了路,也分辨得清是不是有人趁我喝多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