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眉头深锁,一直强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
“你让秦霜霜用那么卑劣的手段逼我离婚,现在又装傻充愣,严陌尘,你有意思吗?”
秦霜霜?协议?
严陌尘明白过来,又是秦霜霜暗地里搞鬼。
他想解释那本离婚协议他根本就没签,可对方的脸色却白的吓人,额间爬满了冷汗。
“想装病骗我?简夏你手段能不能高明点……”
“你个王八蛋,姓左的你不是人。”
贺楠说着,一拳头朝严陌尘的脸上揍去。
他知道她肯定是病又犯了,她的身体那么虚,经此一闹肯定更不好了。
就在贺楠准备去抱简夏的时候,严陌尘重重地回敬了他一拳。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简夏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
忽然贺楠的手里不知从哪里多出一个花瓶来,朝着严陌尘的脑袋就要砸去。
严陌尘也不是吃素的,单手拎起身边的椅子就要朝贺楠摔去。
然而,谁也没想到,椅子撞到茶几上,重重地落在了简夏身上。
简夏惊恐万分,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滑落。
“快……医院……送我去医院……孩子……救孩子……”
小腹传来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像一把锋利的刀搅拌着简夏的肚子。
简夏第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一路上严陌尘都在跟她说话,“简夏,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简夏你别吓我……”
可她再也没有回他。
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像一片即将飘零的树叶。
严陌尘第一次注意到,她竟瘦成了这般模样,全身上下,除了骨头,就剩一张皮。
慌乱中,简夏的假发突然掉下来。
看着她光秃秃的脑袋,白纸一般的脸色。
严陌尘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
——
医院。
云市最顶尖的两位男人正等在手术室外。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时钟的声响。
“她……她到底怎么了?”
此刻的严陌尘心里有无数个问题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此刻贺楠心中的愤怒足以将整坐医院燃烧起来。“姓左的,楚楚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全家人陪葬。”
严陌尘在贺楠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他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心下没来由的一紧。
心跳更是异于往常。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很讨厌她才对?
可此刻却极度担心,害怕她真的会出点什么事。
“不会的,她不会死的,她是我的妻子,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以擅自去死。”
他相信,一个能在雪地里跪上几天几夜,能从监狱那种地方活过来的女人。
绝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主治医生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两个男人同时冲上前去。
“她怎样了?”
两人异口同声问到。
“她醒了,可……哎……对不起,我尽力了。”
医生说完指了指贺楠,“进去吧,她有话对你说。”
主治医生是贺楠的朋友,在妇产科是出了名的神刀手,如果他都束手无策,那……
贺楠意识回笼,身子一下子像是坠入万丈冰潭。
迅速冲进了手术室。
“左总,你不能进去。”
严陌尘也要跟进去却被医生拦住了。
“这是林小姐的意思,她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如果你再进去,恐怕……”
严陌尘顿住了脚,一脸沮丧地在那喃喃自语,“她的意思……她不想见我……到死也不想见我……”
突然他一把揪住主治医生,“她到底患了什么病?为什么连头发也掉光了?”
“难道你不知道?”医生震惊之余更是同情,对简夏的同情。
按说来,她的病已经有段时间了,可作为她的丈夫,即便是前夫,也不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啊。
“哎胃癌,已经有段时间了。按说来这病是可以通过医学手段得到控制的,她还年轻若加以控制活个几年也是很有可能,可她……哎,偏偏要留下这个孩子……”
胃癌?孩子?严陌尘恍如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