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我发现诸多异常。

先是墨阳的厨艺失灵，做出来的南瓜粥又咸又涩。

他只喝了一口，就表情失控，跑到一旁狂呕。

【殷虺，你搞什么鬼？！怎么加那么多盐！】

那道清冷的声音多了几分得意。

【呵，以色事人者，你可听过一句话。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要先抓住她的胃。

你能有名分，至少一半的功劳在我。】

墨阳气得把碗一推，扯开衣服凑上来。

[娘子别吃饭了，吃我！]

[我秀色可餐！比那个破粥好吃多了！」

我：……

再是他身为夫子，竟然认不得自己的学生。

逛街时，墨阳指着一个胖嘟嘟的男孩，满脸期待。

「哎哟，这大胖小子真可爱，娘子，我们也生个这样的吧。」

我眉毛一挑，诧异道：

[那是你私塾里的学生，王狗蛋啊，你不认识他了吗？」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紧张地直搅手指。

叫「殷虺」的声音还在幸灾乐祸：

【活该，谁让我上课的时候你总呼呼大睡，这下要你被阿梧怀疑了。】

墨阳冷哼一声，强装镇定：

【我是不爱读书！但我会讨娘子欢心！】

他眼睛半阖，眸中忽地多了一丝水光。

[娘子，刚才眼睛进沙子了，没认出来人，你快帮我吹吹。]

我：…

最奇怪的是，南风馆的郎君似乎认得墨阳。

街上揽客的郎君一见到他，顿时眉开眼笑地上前搭话：

「哎哟，墨先生，您教我的房中秘术很好用，王寡妇还说要给我赎身呢。」

我冷眼瞧他。

墨阳这下是真的汗流浃背了，人看似还好好的，但魂儿已经吓飞了。

[说什么呢，我不认识你！]

他心虚地拉着我走了，还若无其事地解释：

[娘子，他一定是认错人了，我洁身自好，恪守男德，才不会去那种地方。」

我摸着他急促跳动的脉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