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厢里还有其他人。
他们有的是被公司用旅游的名义骗来的,有的是被自己的亲人朋友骗过来,有的是跟我们一样是来旅游,结果被骗。
套路都是老套路,可一旦落入就是万劫不复。
车厢里的温度很低。
刘斌一直在发着抖,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断地他在那边靠,希望自己能让他暖和点,好扛过去。
「都是我害了你……」
刘斌喃喃,他眼神涣散,眼看就要睡过去。
「撑住啊!!」
我急忙喊,生怕他这么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不会死的。」
「在这里的人不被榨干最后一滴血,是不会让你死的。」
说话的男人是个老头。
他的女儿前几年在这儿旅游的时候失踪了,他找了好几年,知道的消息比常人多的多。
这伙人常年干这种勾当,早就培养出了一种野兽般直觉,哪些人能撑过去,哪些人不能,看一眼就知道了。
如果他们判断你撑不过去,恐怕你没法登上这辆货车。
老头甚至还帮着分析,我们被盯上的原因。
可能是刘斌跨国旅游的时候,在某个医院或是某个献血点暴露了自己的信息,才被盯上了。
刘斌脸色虽差,气息还算稳,见此我稍松了口气,对着老头感激道。
「谢谢,希望你能找到女儿,一块逃出去。」
老头过了一会才开口,声音痛苦。
「没机会了,她死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头就像被大锤抡了一下,仿佛也预见了我们的悲惨命运,这些天杀的混账。
车身忽然剧烈抖了两下,好像是开下了斜破,颠簸感更厉害了。
我差点没站稳,双臂还被铁链牢牢吊着,这一下都快让我的胳膊脱臼。
刘斌也难受直皱眉头,显然扯到了他伤口。
往前又开了一会,车子忽然急停。
不知道是不是车厢里做了隔音,我听外面的声音听的不太清楚,只能感觉到外面的很嘈乱,能听出一点人声和狗叫声。
我侧着耳朵又仔细听了听,眼睛顿时亮了,好像是边关的守卫在检查车辆。
我连忙招呼车厢里的其他人一起呼救,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车厢后边的铁链吊着二十来个人,车厢前头靠近门的位置则是挂了几条冻猪,猪身把后边的人挡住了。
守卫好像发现了不对劲,后车厢正被缓缓打开。
我心中一喜,觉得只要把猪挪开,获救的概率会更大,于是我用全身的力气去踢最近的冻猪。
两条胳膊被铁链吊的生疼,可这时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奋力一踹,猪身被我踢左摇右摆,更多的光从间隙中射了进来。
我果然看到了两个手持机关枪的边防军,他们身穿制服,续着小胡子,正往里边儿看,牵着的那条狼狗也对车厢里吠叫不止。
「救救我们。」
「救命!」
有希望!有救了!
我与领头的那个边防军四目相对,他看见我们了,我们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尽浑身解数拼命呼救。
让我没想到的是,边防军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接过了他们递来的烟。车门再次关闭。
我愣在当场,整颗心沉入谷底。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没把我们的嘴封住,原来呼救根本没有用。
警匪勾结。
他们都是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