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里的药液散发着古怪的芬芳。
李德花的手直在桌子下面颤抖,她后悔跟棠鹿云合作了,疯女人,她完全就是一个疯女人!
周景明低头看了眼棠鹿云递过来的药瓶,又抬头看屋外的乡亲们。
棠鹿云故意激他:“怎么,周书记不敢了?我还以为你有多想顾小小顾小小的清白呢,结果连这瓶子里的东西都不敢喝!”
顾小小憋不住了:“棠鹿云,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老蒋家害你你去找老蒋家,干嘛事事都带上我?我,我又不知道这东西是哪来的?”
她的话让蒋正风神态微深。
棠鹿云反问:“你真的不知道么?”
顾小小眼神发虚。
“行了,别说了!”不想顾小小被刁难,周景明血气上涌,伸手够药瓶:“不就是瓶子里的一点水么?棠鹿云,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喝了?”
顾小小急声阻拦:“周书记,你别中她的激将法!”
喝了这里头的东西,可就全露馅了!
连游立方也沉不住提醒,“景明,你后天还要去市里补交竞选材料呢!”
可为证明顾小小的清白,周景明已然是不管不顾:“我作为上水村的书记,能输给一个寡妇?”
指尖就要碰到药瓶,可棠鹿云却在最后的要紧关头把瓶子收了回去。
所有人都是一愣,只有李德花松了口气。
周景明得意地笑了:“哼哼,棠鹿云,你心虚了!”
“我失落?书记怕不是在开玩笑吧?”
棠鹿云把药瓶攥在手里,神色从容:“我只是看到你这沉不住气的样子,觉得这么重要的物证不应该交给一个歪**的人!”
“你当我傻?万一瓶子到你手里,你再给我来个毁尸灭迹,我上哪说理?”
周景明的得意定格在脸上:“你什么意思?”
棠鹿云:“这还我什么意思?我真好奇你是怎么当上书记的。”
“我从头到尾只说给我下药的人是老蒋家,就为了试你随便提了顾小小一句,你就为了顾小小上赶着自证。
你身为书记,却为了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借口参选十佳村长而威逼受害者妥协,所以我不信你,你明白了吗?”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连窗外的村民都听见了,看戏的表情便是耐人寻味起来。
而周景明这才意识到自己进套了,充满惊骇的瞳孔满了对棠鹿云的怨意,“棠鹿云,我以前到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阴我?”
棠鹿云:“难怪顾小小看不上你,你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蠢笨。我为什么讨厌你,从你对我说我被欺负八年是自己有问题,难道你还没察觉到?”
“希望书记能够明白,选择谦让不是因为我弱小,而是因为我善良。”
【滴,据理力争,功德+1,当前功德:6】
窗外顿时响起一阵唏嘘。
一番较量,高下已然有了判定。
游立方眼底掠过对周景明的失望,他叹了气,说道:“那小棠同志,你现在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报警喽!不是都说跟自己没关系吗?那就让警察查好了,为什么这个药瓶会出现在厨房,又是为什么最后中招的是顾小小,这些应该都不难查。”
胡纪友立即说:“我同意报警!必须要让蒋正风这个**坐牢!”
孙淑兰大惊失色,“不能报警啊!亲家公,我儿不是有意出轨的,全是狐狸精勾引!”
“放屁!蒋正风那王八犊子,也就你当个宝!中药的是女方又不是他,跟人家亲热的时候,我不信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家室!”
蒋正风也慌了,坐不住了忙出来道歉:“凤婷,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今后我就是给你做牛做马,希望你能原谅我!”
然后,又是极不情愿地对棠鹿云也道了个歉:
“鹿云,你是我弟的媳妇,我弟新婚夜失踪八年,可按规矩你已经是我们蒋家的人了,我没管好家人,是我这个做大伯哥的过失,我今天当着乡亲父老的面向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
见蒋正风道歉,顾小小也赶紧出来,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尊严不尊严的了,不留案底才是重中之重,便也学着蒋正风,向二人说:
“凤婷姐,鹿云姐,我向你们赔不是,我不应该破坏别人的家庭,真的对不起了。”
二人诚恳的道歉,换来屋内一阵沉默。
其实胡凤婷没做跟蒋正风离婚的准备,看蒋正风言辞如此恳切,态度便有所松动。
奈何棠鹿云却不是那好糊弄的。
“哼!虽然你们的道歉很漂亮,但我不接受!”
蒋正风忍住暴躁:“鹿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棠鹿云晃了晃手中药瓶:“大伯哥,你只是承认了自己错误,却没说这药的来路。”
“我棠鹿云不是不讲理之人,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告诉我这药是谁给你的,我就不再向你追究。”
这话是对蒋正风说的,变脸的却是顾小小。
孙淑兰见事情有转机,忙敲打自己儿子:“正风,你说啊,你快说啊!”
蒋正风偷瞄了身边人一眼,迟迟不言。
顾小小捏着一口气,是重获新生tຊ还是万劫不复,就看蒋正风怎么回答了。
而就在这时,李诚睿终于移到大队门口,透过小窗见到棠鹿云,立刻不顾一切推开大队的门,朝棠鹿云哭喊道:“棠姐!你死得冤枉,我要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