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知道傅阮是想逗她开心,不想扫她的兴,乖乖坐在餐椅上,趴着桌子上看她忙活。公馆里什么都有,傅阮翻箱倒柜把需要用到的工具都搬了出来,她操作的动作看起来特别熟练,应该在家里就练了很多次,苏恬在百忙之中抽出点心思想,她怎么会突然学做冰淇淋?谁不知道傅警官可是出了名的女汉子,这种‘娘们兮兮’的事情,一点都不像她会做的。傅阮煮着牛奶,心有灵犀地回头,对她得意地挑了下眉:“知不知道我为啥会突然去学做冰淇淋?”说着她突然猥琐地笑起来,“因为我学长回国了,嘻嘻嘻。”苏恬一时间没想起来她说的是哪个学长,一脸懵逼地看着她。傅阮手舞足蹈地形容:“就是我以前跟你聊过的那个学长,特别冷特别酷特别冷酷的那个。”哦。苏恬想起来了,那是她读警校时认识的学长,她虽然没见过真人,但听傅阮花痴过很多次,她还记得她干过最疯狂的一件事,是跑去男更衣室偷看人家换衣服,完了回来告诉她,从**的轮廓能判断出对方有18cm苏恬拿起手机,快速打字,然后亮给她看:“他后来不是被选去当特种兵了吗?”“是啊,这几年他一直在委内瑞的猎人学校训练,今年顺利毕业出关,马上就要回国了!”傅阮一提起那个男人,脸上就一副荡漾的神色,“他以前很喜欢吃冰淇淋,我想亲自做给他吃,顺便表个白上个床啊呸,表个白聊聊人生理想什么的,嘻嘻嘻。”苏恬恶寒地抖了抖,再打出一段字:“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有三年没有见过面了吧?你确定他没有女朋友?”傅阮‘啪’的一声关掉煤气:“必须没有!猎人学校那样的残酷训练环境,他哪有时间谈恋爱?”“女学员呢?”苏恬友好地发出询问,傅阮气得七窍生烟,跺脚道,“喂!我特意请假来安慰你,还做冰淇淋给你吃,你就这么扎我的心啊?”苏恬无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不抱太大希望,将来被打击的时候,能不那么难过。”就像她和江迟予,她想过和他的各种结局,最差不过是他不爱她而她孤独终老,可怎么都想不到,他最后竟成了她的仇人。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傅阮不以为然:“我才不会被打击,如果他有了女朋友,我就等到他分手。”说话间,她已经折腾好了,将冰淇淋倒了放在玻璃碗里,还精致地切了个小番茄装饰,最后送到苏恬面前。“尝尝。”“”怎么说呢?苏恬还真没吃过是液体形状,而且还是热的冰淇淋。她狐疑地看了傅阮一眼,小心翼翼地打了一段字,“这是热牛奶吧?”傅阮摸摸鼻子,有那么一点心虚,不过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这不是时间来不及嘛,要是来得及我就给你冰冻一下,反正你吃了之后就想象一下它是冷的口感。”“”行吧。苏恬喝了一口,没一秒就反吐出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这是什么黑暗料理?往甜食里加盐??“怎么样怎么样?”“我觉得你还是搜索一下海城哪家店的冰淇淋好吃,买点回来伪装是自己做的比较好,别亲手毁掉自己的姻缘。”苏恬只能给这么一段评价了。傅阮:“”有那么夸张吗?傅阮撇撇嘴,自己尝了一口,脸色也瞬间变得很诡异,犹豫了三秒后,强行咽下,又强行为自己挽尊:“其实、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吃,而且有时候男人真正在意的,不是这样东西好不好吃,而是做这样东西的心意。”苏恬脸上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看来你那个学长的魅力真的很大,居然让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傅阮用勺子瞧着碗的边缘,轻哼道:“会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只要抓住男人的‘胃口’,别说是爱情,命他都心甘情愿给你。”苏恬笑容一滞。傅阮说的‘胃口’,不是真的胃口,而是男人对女人百分百毫无保留的爱。命他都心甘情愿给你是吗?傅阮瞥见客厅走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眼睛睁大,立即喊:“喂喂喂,你不是那啥,那个秘书吗?你不是已经被辞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苏恬立即回头,果然看到客厅里的那个女人,不是温鱼是谁?!一个多月不见,苏恬还以为她已经被江迟予弄死,原来没有!温鱼休养了几天,气色比拦江迟予的车的时候好多了,穿着一套合身的套装,走到她们面前微微一笑:“你好傅警官,我叫温鱼,是先生的秘书。是先生让我回来的。”不仅没有死,还把她重新调回身边!苏恬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本来就厌恶这个女人,现在心情不好,更觉得她碍眼!傅阮听苏恬说过温鱼的事情,从故意告诉苏恬她的第一次被裴东辰夺走开始,她就觉得这个女人不仅白莲花,而且还很狠毒。她护短,苏恬是她的姐妹,因为她一句话难过了那么久,她早就想教训温鱼了。傅阮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下巴,状若好奇:“温秘书,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到底有什么秘诀?一定有的吧,否则怎么会连苏恬那种见过大世面的人都那么肤浅,把你请辞了还让你回来,好马都不吃回头草,因为回头草一般都是馊的,苏恬不懂这个道理吗?”温鱼垂着眸,不卑不坑道:“先生是怎么想的,温鱼怎么能知道?最熟悉先生的人应该是小姐,或许小姐知道吧。不过温鱼想,温鱼既然能继续留在先生生身边,或多或少,是有地方能被先生用得上。”用得上。真是巧妙的形容词。傅阮呵呵:“确实。”温鱼这次回来倒是很安分,没有再动不动就挑衅苏恬,而是恭恭敬敬道:“如果小姐没有别的吩咐,温鱼先下去做事了。”说完她转身就走,苏恬目光一闪,拉了傅阮一下。傅阮福至心灵,立即喊:“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