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家的一年,我很少出去过。
只有周宴带着我,我才无可奈何的陪着去。
车上,周宴开车,佛珠被他挂在拇指上。
我换了一身素雅的旗袍,紧贴肌肤,和身边常年佛衣伴身的男人应和着。
我不喜欢素色,也不喜欢旗袍。
只因周宴要我穿,我便穿。
【去哪儿。】
我随口问。
随便去哪儿,反正也不是我想去的地方。
周宴更喜欢带我去佛门。
周宴回我:【宴会。】
车停在京城最大的酒店前,有人接应我们下车。
我坐着没动。
周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朝我勾手。
我才按着旗袍边缘下车,顺势挽上他的手臂。
【周先生,好久不见。】
周家是京城最大的商贸世家,牵动着京城大大小小的经济脉络,地位无人可及。
【嗯。】
周宴只微微颔首,一身佛衣矜冷。
那些人的眼睛移到我的身上,原本对周宴的恭维换上了讥讽。
【沈**,沈家没了,跟在周先生身边,多少也是条活命的好路子,只要周先生高兴了,还愁下半生吗?】
【周先生红颜伴身,难怪这几日都不曾和我们相约,不过,美人而已,何处不是?周先生别真进了美人乡出不来了。】
【说什么呢,周先生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区区美人关还过不了?再者,女人如衣服,腻了就换一件,多简单的事。】
人群中传来讥笑。
全京城谁都知道我不过是周宴豢养的一只金丝雀。
哪天玩腻了,就给随地丢了,谁都能上踩上两脚。
我挽着周宴,脊背发凉绷紧,没有说话。
我也没有资格说话。
“呵呵。”
耳边传来周宴的丝丝笑声。
他甚至都没有替我说过一句话。
也是,他不喜欢我,我也只是他的玩物。
谁在乎一个玩物的情绪呢。
【各位慢聊,今天,我还有另外一件事告知。】
攀谈几句后,周宴挽着我从人群中抽身。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全程跟着他的旨意走。
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了高台。
我规矩站在他身旁。
旗袍勾着线条凹凸有致,阿诺多姿,簪子挽起长发,整个人温婉明媚。
我生的好看,是出了名的好看。
这张脸或许就是他人认为,我能够攀上周宴的高枝。
周宴反手挽上了我的手臂上前,垂眸睨了我一眼,这一眼似是有含意。
随即,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道:【从今日起,沈京蔓,便是我周宴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