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含月的锅里头居然煮着野菜,赵晴儿忍不住炫耀道:“哎哟,你今天可是新嫁娘,居然吃野菜啊?这大房也来吝啬了,好歹给你煮一碗红糖鸡蛋吃吧?幸好我家婆婆对我好,嫁过来不仅天天给我吃鸡蛋,现在还让我杀鸡炖了吃呢。”
这个时候,锅里头的野菜已经焯好了。
这野菜鲜嫩,焯烫的时间不能太久了,否则颜色就会变黄变黑。
宋含月用筷子将野菜捞了起来,并没有搭理赵晴儿。
赵晴儿见宋含月居然不理会自己,心里头越发的不高兴了。
她睨了一眼宋含月,道:“你是不是傻的?不仅嫁个活死人,还要吃野菜,这样你都不跑?”
宋含月这才抬起眼淡淡地睨了赵晴儿一眼。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赵晴儿是里正家的孙女,条件不错,看她的双手光滑白净,一丝茧子都没有就知道了,这赵晴儿平日里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她拎着那只公鸡这么久,却迟迟没有动静,宋含月猜测她应该是不会杀鸡的。
“我喜欢吃野菜,就算是野菜剩菜,我做出来一样香喷喷的,倒是你,拎着这个个大公鸡,你会做吗?你应该不会杀鸡吧?我好心告诉你吧,这杀鸡啊,要快准狠,直接一刀将鸡头剁下来就行了。”
这话一出,果然激到了赵晴儿。
她冷哼了一声,道:“谁说我不会杀鸡!我这就杀给你看,炖得香香的,馋死你!”
说着,赵晴儿当即拿起了菜刀,将鸡摁在了案板上,直接一刀剁了下去。
她本来以为这一刀下去,鸡就一命呜呼了。
谁知道,鸡头是剁下来了,但是那只鸡却突然爆发出洪荒之力,居然从她的手上挣脱了,不断地在地上挣扎起来,还跑到了外面去。
被砍了头,那鸡血当即就喷了赵晴儿一脸一身的,再看那断了头的鸡居然还会跑出去,赵晴儿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尖叫了一声,大喊道:“妖怪啊!妖怪啊!”
这鸡的头都被剁下来了,怎么还会跑出去!这不是妖怪是什么啊!
赵晴儿吓了个半死,飞也似的跑到西屋去叫人了。
宋含月却是十分的淡定,冷冷勾了勾唇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继续做着自己的饭。
她将野菜切碎之后紧紧拧成了一团,然后将野菜里头的水分全部都挤干了。
将野菜团子挤干了水分之后,宋含月起锅,放入了少许的猪油,然后将野菜放进去翻炒出香味,再加了一点盐,最后才将那盆子的剩饭倒进去,跟野菜碎一起翻炒均匀。
不多时,一盆子香喷喷的野菜炒饭就做好了。
宋含月将野菜炒饭盛起来,刚要去东屋,赵晴儿就哭哭啼啼地带着二房的人过来了。
“就是她教我的,说一刀剁下鸡头就行了!结果那鸡居然跑了!而且还溅得我浑身都是血!”赵晴儿指着宋含月,委屈巴巴地控诉道。
“宋含月!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捉弄晴儿!”江宁浩站在赵晴儿身侧,当即冷冷地看扫了一眼宋含月。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她这都不懂,而且刚才她明明说自己会杀鸡得,这也能赖我?”宋含月心里头好笑,耸了耸肩,直接给了他们一个白眼,端着炒饭走了。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一个这么大的人,居然连鸡都不会杀!杀鸡是放血的,不是剁头的!鸡呢!你将鸡弄到哪里去了!这么大一只公鸡你都弄丢了!你还好意思哭哭啼啼!赶紧去**!”江二婶想不到赵晴儿居然蠢到这个地步,骂骂咧咧地吼道。
人家一个活死人娶回来的媳妇都知道做饭给公婆吃,她娶回来这个儿媳妇还要伺候她吗?
宋含月将野菜炒饭端回了东屋,用小碗分成了三碗之后,这才叫了江父江母过来吃饭。
见宋含月居然弄了野菜,江母声音低哑道:“厨房没有吃的了吗?你还做了野菜?”
江父叹了一口气,道:“明日我去东家那里预支点钱,买点吃的回来。”
宋含月却不介意,笑着道:“我弄的野菜炒饭,可好吃了,你们尝尝。”
这野菜又苦又涩,哪有好吃的。
江父江母心里头嘀咕着,但是看着宋含月懂事温柔的笑意,只好低着头尝了一口。
然而,这一口下去,江父和江母却都被惊艳了。
这野菜炒的香脆鲜嫩,混着米饭,还带着猪油的香味,竟然真的很好吃!
“这野菜炒起来居然还真的很好吃,含月,你的手太巧了,这手艺太好了。”江父当即
夸张道。
“是啊,这野菜都做得这么好吃,还真是个贤惠的,要是怀瑜能醒过来——那该多好。”江母提到儿子,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宋含月是个良善的人,实在看不下去江父江母两个善良的人整天为了江怀瑜以泪洗面的,所以吃了饭,她就躲在房中给江怀瑜针灸了起来。
不过她没有专用的银针,只能借口缝衣服,找江母要了一根绣花针,这绣花针扎起来肯定不如银针,而且因为绣花针不够细,还会特别痛。
幸好这江怀瑜现在是个植物人,感受不到疼痛。
宋含月问过江母,得知江怀瑜是摔倒头部才会昏迷不醒的,所以她推测应该是头部神经被堵塞了。
宋含月先给江怀瑜扎了几下头部的重要穴位。
然而,这几下下去之后,江怀瑜仍然没有什么动静。
为了保险起见,宋含月打算给他来一个全身针灸,他躺了这么多天,正好促进一下血液循环。
要做全身针灸,那自然要脱掉衣服。
宋含月本来是坐在床上的,但是要解开衣服,坐着不好用力,宋含月只好跪了起来,然后费力地将江怀瑜的衣裳解开。
正当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江怀瑜的衣裳剥开时,一直紧紧闭着双眸的江怀瑜,突然睁开了双眼。
江怀瑜刚睁开眼,就看见了宋含月正跪在自己的前方,而自己浑身赤裸。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尴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