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大厅,正在语笑盈盈的谭皎总觉得有一道霸道而又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
然而娇媚的目光在场上梭巡了一圈,却一无所获,是她多心了?
正回神间,又撞入了一双热切的眸子。
“谭小姐上回不告而别,让我好找,这次,务必要赏脸了。”邬道韫端着酒杯,挡在谭皎的面前,口中的语气不容她回绝。
之前她以为邬家财大气粗,邬道韫又是一个风流公子,像他这样的人,最好拿下。
若是能拿下邬家的合作,谭氏起死回生指日可待。
没想到邬道韫到底是在女人堆里打滚出来的,一直围着她打转,决口不提合作的事情。
在她意识不妙想撤的时候,没想到着了道,不然也不会惹上那个煞神。
谭皎一想到邬遇的警告,她便喉头发紧,脚下凉意四起,只想赶快离邬道韫远一点。
不料还没后退,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谭小姐要是想要邬氏的合作,还是跟着我来比较好……毕竟落魄的谭氏,谁都想要啃一口。”邬道韫意味深长的话中带着不经意的威胁。
昨天让这个绝色美人跑了,本来以为再没机会,没想到时隔一天又撞到他眼前。
邬道韫的心思昭然若揭,若是驳了他的面子,谭氏就糟糕了,光是落井下石的人,可能都没办法招架。
想到姐姐日夜忧心谭氏集团的未来,还有为了保住妈妈留下来的遗产……
她都不得不去。
不过,有邬遇当时对她的警告,想来想脱身的时候搬出来,邬道韫也不敢驳他那个掌权的小叔叔的面子。
伺机而动好了。
角落中的邬遇看着联袂而去的两人,正在喝酒的姿势一顿,眼底波涛汹涌。
*
帝庭夜总会。
这是本地最大的销金窟,也是那些豪门公子富家千金最喜欢寻欢作乐的地方。
台上劲歌热舞,台下纸醉金迷。
邬道韫和谭皎一出现,便有人对着他们吹口哨。
“邬少,你怎么才来,我们可是等了你很久了。”
“就是就是,老规矩。”说话间,已经有人将满满三杯金黄色的液体推到了他的面前。
邬道韫面不改色端起来一饮而尽,而后,便有人将三杯酒推到了谭皎面前:“来,这是你的。”
谭皎看向邬道韫,却见邬道韫那张如妖孽般叫女人黯然失色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痞笑:“没错,不能坏了规矩,喝吧,”而后又凑到谭皎耳边放浪形骸,“喝醉了才好谈生意啊。”
这个混蛋!
谭皎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
“邬少说笑了。”她声音软糯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手下的动作不见任何停顿,一连干下三杯。
众人见她如此爽利,当即拍手叫好。
邬道韫修长剑眉一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倒是生出几分兴味。
谭皎也知道这群王八羔子不安好心,不停的灌自己酒,她只想全身而退,如果能帮姐姐渡过难关就更好了。
谭皎喝的急,十来杯酒下去眼前有点模糊,但还是竭力保持清醒,尤其看住了自己的酒杯,手里的手机也捏得更紧。
正思索着何时把邬遇的警告“不经意”地透露给邬道韫,自然而然地,她也就没有感受到包厢内逐渐压抑的气氛,以及那道落在她身上愈发冷冽的视线。
“叔……叔叔……”邬道韫说话都在打颤,不敢在邬遇身前造次。
毕竟他只是一个拿分红的少爷,而他这位小叔叔,却是邬家的掌权人!
南江的商业帝王!
“滚出去。”邬遇神情冷漠地和邬道韫说道。
说完,他高高在上地望着已经有些迷糊的谭皎,很好,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邬遇犹如一尊高冷的神祗,冷酷狠厉地吩咐道:“把她给我带走!”
*
谭皎头疼欲裂,她被邬遇带走后丢到了一个浴缸里,头上的花洒开着,对着她直浇,整个人像是泡在寒潭冰水中一般彻骨生寒。
水是冷的,她已经浑身湿透,一张惨白小脸面无人色,她颤抖着手将水龙头关了,然后连滚带爬从浴缸里翻出来。
“这么快醒了,确实没醉。”
幽幽的嗓音如客厅中传来,谭皎猛抬头,就看到那个端坐在沙发正中间的男人。邬遇依旧穿着白衬衣,手上夹着染着一支烟,猩红的火苗在指尖明灭,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幽深的眸比之前还要深沉,满身矜贵,叫人喘不过气来。
她瞪着一双杏眼,惨白的小脸面无人色,冷白的唇瓣紧抿,纤长的睫毛拧在了一起,眼底的怒意却是烈焰滔天,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邬遇抬手,将快要落下来的烟灰在烟灰缸内点了点,那种叫人看了油腻的动作被他做的,却犹如行云流水,尤其是那双骨节分明,骨玉修长的手,好看的叫人挪不开眼。
谭皎不但是颜控,更是手控,但此刻,她更想戳瞎自己双眼,呸,这种丧尽天良的狗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邬遇嗤笑出声,黑眸里染着几分邪气,抬手就将手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霎时火光黯淡,只剩一片灰烬。
男人起身,阴影笼罩住单薄的谭皎,两人挨得极近,呼吸相闻。
邬遇拇指揉捻着她的唇瓣,口中语气危险,像是蓄势待发的捕猎者:“看来你没有把我说的话当回事。你说,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