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第二天又在公司看见宋佳佳的时候，她正在被人为难。

宋佳佳也看见了她，但又很快收回视线，有点躲闪的意思。

江笙脚步一顿，直接进了总裁办公室。

只是她没想到，不过中午，秘书处的丽萨被辞退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丽萨就是早上为难宋佳佳的那个管理。

而下午的时候，江笙就在总裁办公室看见了宋佳佳。

她怯生生的站在那，满脸的稚嫩，低声介绍自己：“江笙姐，陆总让我来总裁办公室报道。”

陆衡说的没错，她确实很乖。

江笙指尖文件翻动，上挑的眼尾抬起，即使她坐着，那股压迫感也不小。

她声音没什么语气：“陆衡让你做什么？”

宋佳佳更紧张，“他说让我跟在你身边，能学到东西。”

江笙将文件合上，淡淡嗯了声，随后指了个工位，“你去那。”

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和其他的秘书不一样，加上江笙总共也才三个人。

现在多了个宋佳佳，只剩下最偏的位置给她。

宋佳佳脸上明显僵了下，但又很快调整好情绪。

江笙见她欲言又止，问：“还有事？”

宋佳佳咬着唇，摇摇头，“没有，谢谢江笙姐。”

江笙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会，突然开口：“你和陆衡到哪一步了？”

宋佳佳像被人抓住尾巴似的，缓缓睁大眼睛，惶恐的看着她，不安解释。

“我和陆总只是上下级，陆总是个很好的老板，江笙姐，你不要误会。”

凌华的人都知道，江笙不仅仅是陆衡的秘书。

私底下有不少人都在猜测江笙什么时候才能正式上位，成为凌华的董老板娘。

江笙神情依旧没变化，她看着宋佳佳说：“别紧张，只是想提醒一下你，陆衡的新鲜感不会超过一个月。”

宋佳佳咬着唇，眼眶突然就蔓了红，看着像受惊的兔子似的，楚楚可怜。

江笙眉心微蹙，正想开口，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后，男人冷清的嗓音传来，“宋佳佳。”

江笙抬头，看见陆衡过来，他长身玉立，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令人难以忽略的贵气。

宋佳佳吸了吸鼻子，没抬头，声音很闷：“陆总。”

陆衡一顿，随即垂下眼眸细细打量着她，宋佳佳始终低着头，躲开他的视线。

陆衡没什么耐心，眉头紧了下，语气沉了几分：“抬头。”

江笙就坐在旁边，淡定从容的看着宋佳佳欲拒还迎的抬起头，露出那双红彤彤，一看就受了委屈的眼睛。

陆衡眯了下眼，随后扫向旁边的江笙，屈指扣了下桌面，嗓音微冷，“解释一下？”

江笙面不改色，她抬眼看向宋佳佳，也问：“解释一下？”

宋佳佳眼眶更红了。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了下陆衡的衣角，“不是的陆总，我是隐形眼镜有点不舒服，和江笙姐没关系。”

江笙视线落在宋佳佳拉着陆衡衣角的手上。

陆衡向来不喜欢旁人碰他。

宋佳佳似乎也发现了不太合适，立马松了手，江笙也就把视线收回来。

她拿起桌上的一张请柬，淡声道：“昊然集团董事长儿子的成人礼，地点在……”

话没说完，被陆衡打断，“你自己去就行。”

他转身往自己的专属办公区过去，还顺便将宋佳佳一起带走。

江笙低头将请柬收好，还能听见陆衡极寡淡的嗓音：“不用怕她。”

江笙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怕的，不过丽萨的事情她得去问一下。

丽萨是秘书处的副处长，办事能力很强，却突然被辞退。

只不过。

她看着巨大的玻璃格挡里面，宋佳佳红着脸站在陆衡面前的模样，决定还是再找时间更好。

宋佳佳在陆衡办公室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出来后红着脸和江笙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工位。

她是实习生，按理说没资格进总裁办公室。

但现在被陆衡带了进来，江笙也只能给她安排工作。

宋佳佳看着江笙递过来的一份全英文合同，脸色有些尴尬，没接。

江笙的音色冷淡，给人很疏离的感觉，她问：“不会？”

宋佳佳咬着嘴唇，一张俏脸瞬间涨红，和之前的羞涩不一样，这次明显是尴尬。

她喏喏道，“我英语不太好。”

江笙了然，又抽了份报表给她，“Excel会吗？把报表做出来。”

宋佳佳更尴尬，声音也如蚊蝇，“谢谢江笙姐。”

江笙拿着请柬去找陆衡的时候，他正在和人进行视频会议，抬手示意她等着。

江笙就在一旁站着，她目光停留在陆衡电脑旁边的一只布偶小兔子上。

做工粗糙，看着有些旧，一看就是小姑娘的。

和周围冷色调的布置，实在格格不入。

陆衡结束会议，抬眼问她，“什么事？”

江笙回神，将手里的请柬递过去，“昊然集团和我们有合作，面子还是应该做足。”

陆衡扫了眼那张烫金的信封，清俊英挺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不悦。

江笙还要再劝，陆衡就忽地看向她，淡淡开口，“我让宋佳佳跟着你，不高兴了？”

江笙神色不动，“没什么不高兴的。”

“那就好。”陆衡说着，随手抽出一张黑卡递给她，“昊然那边，你去，礼物看着准备。”

“那你呢？”

陆衡说：“我有事。”

江笙接过银行卡离开，刚跨出去一步，就被陆衡叫住。

他毫无顾忌的盯着她，“宋佳佳不一样，别动她。”

江笙听得出来这是在警告。

只是陆衡口中的不一样，到底有多不一样，江笙在傍晚就见识到了。

她要去参加昊然集团的宴会，已经到半路，才发现手机忘记拿，只能又回来拿手机。

结果刚走进总裁办公室的区域，就听见女孩子娇俏的笑声。

总裁秘书的办公区，宋佳佳挨着陆衡坐着。

陆衡手搭在键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击着。

江笙站的远，但空间安静，所以她清楚的听见宋佳佳有些抱怨的撒娇声：“我是不是太笨了，江笙姐已经给我最简单的工作，我还做不好，还要连累你和我一起加班。”

陆衡敲着键盘的手一顿，漫不经心的回答：“怕什么，她以前比你还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