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黄昏,
女子踉踉跄跄得往前冲,身后几个混混模样的人紧追不舍。
“臭丫头,别跑!”
女子身体并不怎么好,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着气,因为缺氧,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根本顾不上身后那些混混的话,只是拼命的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求救。
“来人啊!救命!”
后面的混混听见她大喊,追的更紧,一个混混顺手从巷子的墙边抄起一根棍子猛地挥过来。
棍子划过空气,发出呜呜的声音,精准的砸在她的头上。
砰!
剧痛传来,女子眼前一片模糊,身体往前倒,她抓住浑身上下最后的一丝力气,四肢并用的爬出巷子,倒在马路上。
“吱~”
车辆急刹车的声音响起,女子就这么倒在车辆的前面。
突然的变故,让路边的人发出惊呼。
“哎呦!这姑娘脑袋怎么流血了!”一个中年妇女惊呼出声。
“这是遇见抢劫的了吗?”
还有人想要上前看看这个女子怎么样了,但是立马被身边的人拉住,小声警告:“不要多管闲事,小心遇见手黑的。”
九十年代的羊城经济起飞,相对的治安也成了让人头疼的问题。
抢劫都是光明正大的,没有人敢插手,要不然都要小心自己的小命。
后面的几个混混看见女子的举动,连忙追上去,想要抓走,他们干的是黑活,虽说不怕公安吧!但是最好不要引起轰动。
严打才过去多少年。
女子浑身软绵绵的被这些人抓着,没有一点反应。
一个混混看了看那张青白的脸,有点担心的说:“不会被打死了吧!”
混混头子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烦躁的说:“打死就打死了,死人也能卖钱。”
死人也能卖钱。
沈知秋刚清醒过来就听见这个声音。
艹!
配阴婚!
还是器官贩卖。
哪个小犊子居然敢拿老娘配阴婚!看老娘不撕了。
可惜头昏脑胀的,身体不给力,一定不能让人带走配阴婚,那就要想办法自救了。
模糊中沈知秋看见自己的面前有一辆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车辆
一点都没有犹豫的举起手中的钥匙,朝着车窗的角落狠狠砸去。·
“哗啦!”
车窗碎裂,引得车里的人大喝:“干什么的!”
好像是砸窗那一下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女子并没有回答车里人的问题,就那么顺着砸碎的车窗,上半身栽进车子,没了声息。
何暮亭冷笑一声,直接把女子往外推。
速度够快的,来羊城才第三天,追杀的人就来了,那些人还真是恨不得自己早死。
眼看着女子就要被推出车子,女子突然睁开眼睛。
眼神凌厉,一把抓住眼前的手腕,一拳挥出。
“咚!”
拳头准确的砸在对面人的脸上。
沈知秋头昏脑胀,感觉脑袋好像被人砸了一样,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带着重影,看不清楚。
听见惊呼声,她也只能装听不见了。
对不起了!哥们!我在自救,麻烦你受点委屈。
担心这样还不够,沈知秋又一把抓住面前之人的头发,拉过来就是一个头槌。
“咚!”
听声音就知道这个头槌的效果不错。
下一刻沈知秋眼前一黑,整个人软了下去,沈知秋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怎么功力退步了,一个头槌把自己砸晕,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差到这个地步了。
不可能!肯定是喝假酒了。
“咚!”
“老板!”
“哎呦,这是干什么!”
惊呼声接连响起,车里的乘客和司机一起看向何暮亭。
何暮亭一手捂着脑袋,看着砸在自己腿上的女人脸色发黑。
现在他有点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追杀自己的人,要不然哪个杀手能蠢到一个头槌把自己槌晕的。
腿上濡湿的感觉传来,何暮亭摸了一把女人的后脑勺。
再抬起手,鲜血染红何暮亭的手,跟何暮亭坐在一起的人大呼小叫起来:“哎呀!这姑娘脑袋出血了。”
就在这时,后面追来的混混也赶了上来,抓住沈知秋的肩膀要把她往外拖,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这个死娘们,跑的那么快!追的都累死我了,赶紧把她搞定,我们就可以去潇洒了。”
何暮亭一挑眉看向身边的人,冷声说道:“要是羊城的环境是这样的话,那我的投资可就要好好的考虑考虑了。”
张红军是负责接待何暮亭的人,听完这句话,脸上的是肉眼可见的慌乱,这位可是财神爷,手里捏着一个亿的资金。
九十年代的一个亿,不算小数目,而且这只是初步投资,后面还有。
要是这位财神爷撤资对话,他的官别想安稳的做了。
不敢多想,张红军连忙打开车门,走到混混身边,踢了混混一脚:”你们干什么的!说!这姑娘是不是你打的!”
刘黑子满脑子都是赶紧干完活,去红浪漫潇洒,突然被人踢了一脚。
回身就给了张红军一个大巴掌:“你又是哪来的大肥羊,不知道进了羊城要懂点规矩吗?要不然小心我们上门光顾。”
何暮亭又是一声冷笑。
羊城的黑社会还真是嚣张,港城的黑社会都知道不要招惹有钱人,羊城这些真是·····
何暮亭笑着低下头,一手撑着倒在车上的女子,一手打开车门,抱起女子走向后面的那辆车。
“去羊城的医院。”
徒留张红军捂着脸,脸色涨红。
“来人,给我去找公安局的人,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羊城的规矩!”
“玛德!”
刘黑子暗骂一声,遇上个硬茬子,转身就跑。
可惜有点迟了。
跟着张红军一起来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
后面的人,一拥而上,把几个追赶沈知秋的混混压在地上。
而第二天,羊城早就落下帷幕的严打又一次开始。
这一切沈知秋都不知道。
沈知秋陷入昏迷,浑浑噩噩之间,一个女孩短短的前半生在她的脑中展现。
开始是和睦的家庭,虽然生活条件并不怎么好,但是她有一个喜欢捧着书的母亲,大大咧咧的父亲,母亲温柔慈爱,父亲开朗大。
一家人和和睦睦,可是慢慢的,这种和睦被打破。
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大,母亲总是不吭声,或者是躲在角落哭泣,到最后,母亲去世,一个陌生的女人走进她家。
接下来的日子对这个小姑娘就是折磨,后妈阴阳怪气,非打即骂,爸爸视而不见,不管这个小姑娘想要做什么都做不成,学不能上,生意不能做,只能在家里当个洗衣、做饭的保姆。
还美其名曰这样的女孩子才贤惠,容易嫁人,不会像她妈那样整天伤春悲秋,早早的病死。
直到这个女孩子在自己父亲的面前提起母亲的首饰。
当天下午出门她就出事,遇上混混。
沈知秋吐出一口气,
果然无狗血,**越。
是的,现在沈知秋知道自己穿越了。
还是穿越到经济蓬勃发展的九十年代。
那个同样叫沈知秋的小姑娘被一棍子敲死,才让自己在这个身体睁开眼睛。
嘴角勾起一丝笑,沈知秋握紧拳头,睁开眼睛。
九十年代,一个可以大展身手的年代。
“醒了?”
低沉的声音传来。
沈知秋转头看去。
下一刻,头晕目眩········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