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比我们大三岁,英俊斯文,举止得体,最重要的是,他对我们这些孤儿,没有高高在上的施舍感。
我喜欢他,美娟立刻也说喜欢。
这让我们的矛盾接近白热化。
被扇后,我在同学的指点中爆发。
我狠狠抬头,对美娟说:
「我要杀了你,我发誓。」
命案后,宿舍同学全找借口搬出去了。
我知道,她们不怕死人。
多半是怕我。
凌晨三点,我猛然惊醒。
摸了把脸,脸颊冰凉,不知哪来的水珠滴在我脸上。
正疑惑,忽然架子床轻晃了起来。
可我明明没有一点动作啊。
「……谁在下面?」
一股不祥涌上心头。
我惊恐地盯着床尾楼梯的位置。
一双湿漉漉的手摸索过来。
没有脑袋的尸体笔直地爬了上来,她无头苍蝇一样摸到了我的脚。
我浑身冒冷汗,身体因为恐惧而僵硬。
对了,今天是美娟的头七。
——你的脑袋,在你床上,自己回去找吧。
隔着厕所门板,我曾这样吼过。
现在她回来了。
回来找她遗失的脑袋了。
死透的手一路往上摸索,直到摸到我的脖颈。
她用指尖,在我脸上笨拙滑动。
她的手不仅冰凉,还软乎乎的,像蓄满水的海绵。
警方说,她在湖里泡了几天……
我心乱如麻,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感觉到她似乎想传达什么。
可极端恐慌下,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辨认出那几个字是:
「快逃,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