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打了多久。
一直到隔壁邻居听到响动,来把我们拉开。
女人蹲下身子,问我有没有事。
我才从魔障中惊醒,颤抖着手去翻自己的包找药。
但我没翻到。
一双脚停在我面前。
白色的小药片一颗颗落在地板上,声似珠玉。
我愣了下。
抬头。
季洲居高临下地睨我,手里是空了的药瓶。
他看着我,笑容冰冷又恶劣:
「吃呀。」
其实和季洲订婚的时候。
我的病情已经快稳定了。
最严重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不吃不喝,用指甲狠狠地掐自己的肉。
季洲心疼我。
请了假带我去旅行。
从温暖的夏威夷到极寒的冰岛。
他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地里向我求了婚。
单膝跪地,为我戴上戒指时侧脸分外虔诚。
「阿月。」
「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的。」
我也曾经把季洲当作过我的浮木。
在深渊的边际摇摇欲坠的时候,他是唯一我能抓紧的救赎。
自戕的倾向和求生的欲望把我撕扯得四分五裂的时候,是他打破了这个平衡。
他出现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
如神明一般,渡我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