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疯了?搞谁不好搞姜慕晚?”
徐放听此言,叹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己与曹岩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不不、是君华一众老总。
何止是曹岩一个人。
“我瞅你这表情,真的?”
“你刚刚不是都看到了?”
“顾公馆不是不接女客吗?姜副总性别有问题?”顾公馆建成以来,旁人不知,君华老总知,这诺大的宅子里,除去顾母,从未有女性上来过。
顾公馆落成之时,有媒体吵嚷顾江年建这顾公馆是为了金屋藏娇。
于是、一众媒体拿着长枪短炮蹲守在顾公馆门口。
顾江年知晓,倒也不恼,只甩出了一句:“让他们蹲就是。”
这不是无所谓。
而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硬气。
那年,顾江年初遇柳霏依,因频繁见面,又斥巨资给人铺垫前路,在加上这人长袖善舞在商场狂扫千军万马,关注度极高。
众人嘈杂着,这位阿娇或许就是柳霏依。
可半年之久过去,媒体们风吹雨淋蹲守在顾公馆,只见顾江年每日晨出晚归,却不见柳霏依跨进顾公馆的门半步。
莫说柳霏依了,就是个女性都没有,如此,这些流言蜚语才渐渐消散。
08年的顾江年与04年的顾江年有所不同。
若说04年的顾江年是英气勃发所向披靡的将军,那么08年的顾江年便是那深沉睿智足智多谋站在幕帘之后的指挥官。
他依旧被众人所知,只不过是不再高调。
就是这般不再高调的人,娶了姜家慕晚为妻。
一个可以带给他无限绯闻的女人。
徐放望着曹岩,抿了抿唇,搞一起就这么激动了?
若是知晓二人领了证,不得气的原地去世?
徐放抬手摸了面颊,叹了口气,望着曹岩,及其好心的给人做心理建树:“姜副总不是女客。”
“是什么?”曹岩急切反问。
“女主人,”徐放望着他,一本正经开腔。
话语落地,曹岩沉默了,拿在手上的手机哐当一声掉地上,辛亏身后人争执声巨大,没有听见。
曹岩张大嘴巴惊愕的望向徐放,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被雷劈的状态上。
不可置信,怀疑,惊愕,难以理解、种种情绪在他脸面上轮番上演,万般精彩。
曹岩觉得,顾江年疯了。
这c市任何人都可以娶姜家女,顾江年不行。
姜老爷子那般诡计多端,且端着自己元老的架子将华众放在巅峰之上与他们并肩前行,娶了姜家慕晚,若这女人有何私心,君华难免会被人诟病,受人非议。
更重的一点,保不齐会玩完儿。
若是姜慕晚借用顾江年的手为华众做嫁衣,他们不得气的吐血?
更何况姜慕晚与季言庭的新闻,漫天飞。
不不不,难以想象,实在是难以想象。
“老板疯了?”曹岩默了良久才从牙缝了吐出这么一句话。
徐放想,这就疯了。
若是知晓自家老板为了娶姜家慕晚,步步为营,且花十个亿为聘,会如何?
徐放想,罢了罢了,大家都不容易,年纪轻轻的不能进医院不是?
“这是老板跟姜副总的事情,”徐放提醒。
“姜老不知道?”曹岩疑惑开口。
这话,徐放未答。
但、只要未答皆可知。
他这话,是变相承认。
这日,顾江年从二楼下来,便见曹岩跟徐放一脸深沉的站在门后。
他走近,睨了二人一眼,温温开口:“怎站这儿?”
这声询问平平淡淡没有过多情绪。
“老板,”曹岩突兀开腔,唤了这么一声,唤的徐放心头一颤。
顾江年手中夹着烟侧眸望向这人,见曹岩神色怪异,将目光落线徐放身上。
似是询问。
仅这一眼,将徐放看的心头一惊,如实作答:“曹总刚刚看见姜副总了。”
顾江年闻言,眉色深了深,望着徐放,未急着回应曹岩,反倒是看着人道:“还是姜副总?”
这声询问,明显是对徐放称呼姜慕晚为姜副总之事感到不悦。
后者一惊,紧忙开口:“是太太。”
男人抬手抽了口烟,漫不经心嗯了声。
这才将目光落到曹岩身上。
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姜副总实在是不适合做君华的女主人。”
身为下属,为了公司发展。
身为好友,为了他个人。
无论从哪一方面出发,曹岩的这句话可谓是出自肺腑。
颇有一种邹忌苦口婆心规劝君主的架势。
顾江年大抵是猜到了曹岩会说这话,未有半分惊讶之意。
反倒是抬起手,不急不慢的抽了口烟,望了眼曹岩,开口道:“那谁合适?”
曹岩大抵是没想到顾江年会反问这么一句,且轻飘飘的,一时之间愣了数秒。
错愕的眸子落在眼前人身上,男人吞云吐雾之间,视线被烟雾拢了半分,让他看不太真切。
“你瞧,我问你谁合适你不知晓。”
“我确实不知晓谁合适,可我知道姜副总不合适。”
姜慕晚不是上乘之选,眼下,顾江年即便是娶个家世清白的平民女子也是好的。
可怎就独独娶了姜家慕晚?
“男人娶妻,要么娶德,要么娶貌,姜副总虽然缺德了些,脸面还是极好得。”
这人悠悠开口,话语间带着几分玩笑之意。
可此时,曹岩正是急切的时候,哪里听的出来自家老总话语间那半分玩笑之意,于是在一旁,拿起刀子狠狠的插了人一刀:“顾董觉得貌美的女人,别人也这般觉得,我可是听说了,尚嘉里头就有她的老相好。”
顾江年:..................
徐放:...................
可曹岩觉得就这么一句话,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在道:”入驻c市不过一年,又是扬逸凡又是季言庭的,古人言语娶妻娶贤,娶德,姜副总若是老实顾家还好,若是不老实顾家,顾董即便是收购两个尚嘉也不见得能摁住她的那些绯闻。”
徐放站在曹岩身后,惊了。
伸手拉了拉这人的衬衫,示意他闭嘴。
可曹岩,此时一心为主,哪里理会徐放的意思?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这日下午时分顾公馆的茶室内,有一瞬间的静谧一闪而过。
这份静谧来源于曹岩那越来越高涨的声响。
大抵是身为顾江年的左膀右臂,这些年做出了不少成绩。
而顾江年本就是一个亲贤臣的人,是以你这日,曹岩的话有了那么几分漂浮。
顾江年是个做事业的人不假。
可一个做事业的人并不见得在任何地方都有一颗仁慈之心。
本是闹哄哄吵吵闹闹的茶室瞬间安静。
众人在曹岩简短的话语中扑捉到姜副总,娶妻之类的字眼。
拼凑起来难免想到了华众那个未掌实权的姜副总,细细思忖自家老板对人家的态度,心中有些隐隐的猜想,可这猜想,他们尚且不敢求证。
若姜副总真成了自己老板娘,那就**了。
不不不、不能用**这二字来言语,太单调了。
若是姜家慕晚跟顾氏江年成了一路人,这c市只怕是得荡一荡。
这群人,在心里安慰自己,给自己做心里件数。
反观自家老板,夹着烟,站在曹岩跟前,微微眯着眼望着他。
不言不语,似是在思忖什么。
良久,抬手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之际,这人清冷的嗓音如同这冬日里的清泉,清脆,但也冻人心弦:“曹副总为主心切,是好事。”
他先是夸了这么一句,而后指尖香烟缓缓落下来,隔空点了烟灰,在道:“前朝后院,自古是两个地方,曹副总的手,当真是长。”
话语落地,茶室陷入静谧之中。
徐放本是想打个圆场的,此时,不敢了。
自家老板显然是怒了,且这怒火,是因曹岩说了姜慕晚几句。
望着顾江年,见人抬起手,往唇边送了口烟,缓缓吐着烟雾,再度冷飕飕开腔:“自古君便是君,臣便是臣,君再不好,那也是君。”
这话无疑是在**裸的敲打曹岩,告诉他逾越了,多管闲事了。
及其直白的告诉他,即便姜慕晚再不好,那也是主子,你是臣。
有些人,即便是坐着也比你站着高。
中华文化上下五千年,自古以来千秋万代,皇帝的妃子即便被打入冷宫,那也是妃子,且不说这人还是皇后。
曹岩是个聪明人,一路跟着顾江年攀爬,成为顾江年的左膀右臂,为他冲锋陷阵,若说没有点脑子,没有点智商,那是假的。
只是这世上有些人,站的位置高了,难免会忘记自己的出身,也会忘记自己所处的位置。
他以为顾江年亲贤臣远小人,以为自己跟着顾江年一路征战四方,一步步的坐上现如今的位置,以为自己跟顾江年多喝了几次酒,多吃了几次饭,便能站在朋友的角度去评论他的婚姻。
他忘了不管顾江年待他如何,他仍然是个臣,而顾江年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不许旁人质疑。
良久,茶室里的空气逐渐稀薄,鼻息之间只剩下顾江年指尖的香烟味。
“我许曹副总高位,是为了让曹副总来来替我指点人生的吗?”男人话语沉沉开腔,带着森冷寒意。
曹岩此时,心头已经是颤的不行了。
他未曾想到自己一番失控的言论会引发这么一系列的问题。
他实话实说,换来的却是顾江年的敲打。
曹岩今日,错就错在,不该当着顾江年的面提及姜慕晚的不好,前面几句规劝的话语落地,顾江年尚无什么感觉,尚且还能同他开玩笑。
还能笑问他:那谁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