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期间,皇后驾崩,我作为莹嫔,足足等了三个月才踏入宫门。
国都十里,红妆铺地,萧家嫁女,向来不惜排场。
我身披大红喜被,随着公公的步伐一路颠簸,喜被上金银线的龙凤图样,却让我不自觉地想起那对染血的鸳鸯。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新婚之夜吗?
皇帝带着满身酒气,冷冷地打量着我,天子的威严压得我忍不住轻颤。
然而,他的眼神突然柔和下来,那琥珀色的瞳仁仿佛蒙上了一层星辰,
「阿雪。」
他俯身吻下来,如同猛兽撕咬,每个吻都似乎要撕裂肌肤,我逐渐沉沦,意识模糊。
我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他却愈发激动,伴随着一声声的呢喃,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击着我的身体。
直到晨光破晓,他在我的额头留下一个吻,我羞涩地躲进被中,
却听见一声沉重的叹息,
「你的阿姐,也是这样。」
哦?我竟不知,阿姐也曾如此柔弱?
萧家历经三朝而不倒,凭借的是手中的兵权和族长的深谋远虑。
我父萧慎是前朝的燕洲节度使,阿姐比我大十岁,她自幼随军,如同战神一般。
那时,皇帝还是七皇子,他不远万里来到燕洲,赢得了阿姐的心,也赢得了燕洲百万雄兵的支持。
五年后,他们情深似海,共同登上了帝后的宝座。
我很少见到阿姐,记忆中的她总是英姿飒爽,威严天成,与我截然不同。
睡意袭来,他的大手轻抚我的头顶,我听到他在耳畔低语,
「阿雪,让我们重新开始。
这一次,我绝不负你。」
承宠的第二天,我便被封为莹妃,从此以后,我在后宫中的恩宠无人能及,萧氏一族也因此备受宠爱。
后宫的每个人都羡慕我,认为我仅凭与阿姐三分相似的容貌,便赢得了无上的恩宠。
然而,我内心的不安却日益加深。
皇帝像是在栽培一株花,按照阿姐的模子塑造着我。
他令我每日都穿上明黄色的衣衫,画上双燕柳眉,连饮食也偏爱辛辣。
若有不从,他便红着眼睛掐住我的脖子,居高临下地与我对抗,直到我无法呼吸,咳出眼泪,他才满意地松手,然后又用温柔的言语安抚我。
他用冰镇的玉肌膏涂抹我的肌肤,观察着我身上的颤抖,指甲轻轻划过动脉,仿佛要割破我的喉咙。
酒气喷洒在皮肤上,他哑声低语,
「阿雪,吹一吹,就不疼了。」
他又紧紧抱住我,
「父皇、母后都要我死,
我只有你了。」
他祈求的眼神中闪烁着似有若无的雾气,与成阳侯胤祯的眼神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