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医生:“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
“十五分钟后就可以了。”医生说。
“瑶瑶,你听我说,时远哥还没死,这已经算是好消息了是不是?”李景宴将双手放在时瑶的肩膀上,满脸担忧的安慰她:“你应该这样想,你哥太累了,所以想要休息休息,等他休息好了,他就会醒来了。”
“李景宴,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不是滚了吗?”时瑶抬起眼睛看李景宴,眼里有泪,却还是那么冷:“你留在这里,难道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吗?等着看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对我好的人终于倒下了,我会有多惨?”
李景宴还没有回答,她又接着说:“如果是这样,那你该看见的也都看见了,李景宴,就算是我求你,你别再我眼前晃了行不行?”
“瑶瑶,我只是想要关心你。”李景宴的眼里也满是沉痛。
她已经说了好几次时远是唯一对她好的人,现在时远已经倒下了,他就更不能离开她了,否则,她伤心难过的时候,该向谁发泄?她委屈无助的时候,该向谁倾诉?她疲惫困倦的时候,有谁还能给她依靠?
“你离我远远的,别再来打扰我,我就当是你对我的关心了。”时瑶冷冷的说。
李景宴沉默了几秒钟后,说:“瑶瑶,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时远哥现在变成了这样,时氏集团该怎么办吗?时家那么大的公司,内部外部觊觎它的人都不在少数,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父母和你哥的心血落于旁人之手吗?”
时瑶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有想到过。
李景宴这么一说,她忽然才意识到从今以后,自己肩头的担子有多重,责任有多大!
“等哥哥的病情稳定一些,我会带他回C市,我会管理好公司的!”
“你?”李景宴轻笑了一声,不是嘲讽,只是觉得时瑶将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瑶瑶,不是我轻看了你,你从未接触过商场,你懂得商场上的那些东西吗?你从未管理过公司,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公司上下信服你、忠诚于你吗?你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暂时的代替时远,坐上时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吧?”
“我……”时瑶的眼里划过迷茫和慌乱,却又很快坚定了下来:“没错,你说的这些我可能都不会,但不会又怎么样?我可以学,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只要认真学了,就没有学不会的。更何况我是时家的女儿,这份责任,理应由我来承担!我不会再逃避了!”
“我也相信你能学会,你一直都是聪明却又坚韧的,但,”李景宴的话转了弯:“你以为董事会的那些人会相信你的能力,会给你时间,让慢慢的学习?”
时瑶沉默了,心里一下就慌了,急了。
李景宴说:“瑶瑶,和我合作吧,你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我帮你当上时氏集团的新任董事长,在时远哥瑶醒之前,帮助你尽快的学会管理时氏集团,并协助你!怎么样?”
“就算我把孩子生下来,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将TA给你的!流产手术单上有你的签字,我已经将那张单子拿回来了,你要跟我争,你争不赢!”时瑶想了一阵子后,望着李景宴的眼睛,拉开了谈判的姿态。
她承认,李景宴的建议让她很动心,可如果他是要和她抢孩子,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李景宴忙说:“瑶瑶,我不会和你抢孩子的。”我要孩子,但是我更想要你!
“不想要孩子?那就是想要利益了?”时瑶冷漠的说:“商人重利,倒也不奇怪,只是,商人也多算计,你在这种时候提出要帮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想算计我们时家的家产?”
“瑶瑶?”李景宴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眼里满是受伤,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委屈:“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你还不能了解我是怎样的人吗?我怎么可能会觊觎时家的家产,我只是真的想要帮……”你。
“李景宴!”时瑶打断李景宴的话,语带讽刺的说:“我和你在一起五年,还真不了解你是怎样的人,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曾亲手想要杀死自己孩子的那个你,让我怎么相信?”她不是不相信他,是不敢相信……
李景宴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沉默了半晌后,他说:“我可以将我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包括公司的股份全都转让给你。”
他并不是一个崇尚金钱的人,他认为幸福不靠这些身外之物来圆满,所以五年前,他并不是一个商人,但也算不上是一个穷小子,他有房有车,还是年薪百万的名企高管,完全有能力养活自己和林琳。
可林琳却还是嫌弃他钱少,离开了他。
五年来,他有了自己的公司,在商场上忙碌算计,冷酷无情,不过是想填补内心的苦痛和遗憾。以为逼着自己忙起来,就能忘记所有不好的事。
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管多忙,都愿意回到别墅,第一时间去花房看时瑶,还总是情不自禁的与她展开一场又一场的抵死缠绵。
或许,从第一眼见到她,她就注定是他今生的救赎。
他心里的伤,并不是金钱和工作抚平的,而是她的温柔和爱,可他却用另一把刀,将她刺的千疮百孔。
而现在,只要她同意他留在她身边,就是将自己的所有都交给她,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你说真的?”时瑶有些惊讶,李景宴竟然愿意将所有的东西都转让给她?虽然她并不在意那些东西,可是他这样做了,他自己不就一无所有了吗?
“你的东西,我不要!”时瑶咬了咬自己的唇,说:“孩子,我会生下来的,也可以和你合作,就当是我聘任你给我当特别顾问,我会按照市价的三倍支李你薪水。”
这样,把什么都事先算清楚了,到合作终止的时候,才能不那么纠缠吧?
“好!你可以尽快拟出合作协议,我签字就好!”李景宴说着,朝着时瑶伸出自己手:“你好,我是李景宴,合作愉快!”
时瑶愣了一下,有些迷糊的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我是时瑶,合作愉快。”
他的心一酸,随后涌起丝丝的暖意,终于还是,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时瑶却很快抽回了自己的手,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怎么觉得刚刚这样的行为,像是要准备重新和李景宴开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