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回来会受到责罚,可没想到会那么重。
我爹连货运行的事务都不管了,急匆匆地回来罚我跪在祠堂前,屁股上还重重地挨了两棍子。
“我和你娘辛苦这大半辈子,就为了给你筹谋一个好姻缘,你偏要硬生生地把它给作没,你是想要把我和你娘气死你才开心。”
我娘拿着帕子抹眼泪,在一旁哭哭啼啼。
“可是我不喜欢啊。刘逊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女儿偏得嫁给他,就为了那点不值钱的名声,我就要甘愿去伺候他那一家子的人吗?”
我很委屈,他俩明明知道嫁过去的日子无非于在水深火热中度过,可还是像着了魔一样,卯着劲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从小到大,我哥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众人为他付出的一切,我每天学看账本,起早贪黑地帮助家里料理铺子的事务,但在他们的心里,始终比不上余桥半分。
我不是非得嫁给刘逊,但余桥非得娶县丞的女儿。
所以我的选择和意愿就显得一点也不重要。
嫁给文才,就等于和朝廷沾上边,加之有足以买下整个椿城的财力,余桥的婚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我从来没有在其他事情上忤逆过他们,但偏偏这件事情,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愿轻易点头认下。
于是又是重重的一棍落下。
“我看我们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养得你如此狼心狗肺,连你哥哥和家里的未来都不考虑了。”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这门亲事,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你跑了我让人把你追回来,你要想自杀死了,我就算赔上半个余家,也要求刘逊把你的名字写进他家族谱上。”
“我们把你养这么大,就是想让你嫁个官员,让你哥哥未来的路好走一些。你不是为了你自己活的,你这一辈子,是为了你哥哥、为了余家的名声去活的!”
有些事情知道和当面说出出来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太刺耳了,比照看铺子被街上的泼皮当面辱骂还要难听。
眼前气得横眉竖眼的爹和红着眼眶心虚不敢看我的娘,和记忆中把我抱在怀里说爱我的年轻夫妇差得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