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上一世季灵韵也听过。

只不过那时，自己小心谨慎，生怕暴露身份，还在想尽法子否认。

如今想来，她才知那会儿的可笑。

贺流西怎会认错他的心上人?

这世，季灵韵选择坦然相告。

“回九千岁，妾身名叫季灵韵，乃是季家嫡长女。”

季灵韵淡然开口，语气平静至极。

贺流西玩味地端详她许久，用玉秤杆再次挑起了她的下巴：“你不怕我?”

季灵韵心口一颤。

她随即垂眸，轻声回：“我怕，九千岁威名盖世，天下人谁不怕您?”

她说话的声线带着轻微抖动。

不似装的。

贺流西双眸轻眯：“你怕我，倒还敢嫁我?”

语气轻飘飘的，好似在同她说笑，季灵韵却清楚知道其中的冰冷杀意。

“父母之命，妾身一介弱女子怎敢违抗?”

季灵韵顿了顿，却是在贺流西的冰冷视线中抬眼：“九千岁若是不满，该杀的应是骗您诓您的季家人，而非妾身。”

这话一出。

贺流西都愣了一瞬。

他仔细打量她片刻，忽地笑了：“你很有意思，确实很不该死。”

季灵韵攥紧的手悄然松下。

却又听贺流西话音骤转——

“可惜，本千岁不是讲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