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禺山。

    “啾喔——”

    一声声清脆中透着欢愉的声音响遍了整座山头，慕言正和凤王下着棋，听到那声音手中的白子瞬间落地。

    “幺妹回来了！”

    激动的声音一出，他的人已经骤然从凤王跟前消失。

    凤王将手中的黑子放至棋盘上，透着丝丝皱纹的嘴角微微勾起。

    “回来了便好……”

    凤栖宫。

    慕言一路顺着莫毓的气息寻到此处，却迟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倒是在屋檐之上，看到了一只啄羽的火红凤凰。

    “小凤凰！”慕言立即飞跃而上，但他的突然出现让那凤凰猛地噗嗤翅膀飞走，似是受到了惊吓。

    慕言不懂莫毓为何要躲自己，跟着她一道飞进了宫殿内。

    “小凤凰，我是二哥啊……”慕言认妹心切，根本没有思考其他。

    只是莫毓到了内殿后，随手将门猛的关上，白皙的手腕没有衣裳布料，白晃晃地让慕言连连顿住。

    是他忘了，所有凤族初次涅槃之际，是没有衣裳遮身的！

    “小凤凰，二哥这就去给你寻衣裳来，你且等等！”慕言连忙说道，随即匆匆跑远。

    殿内。

    莫毓看着自己由凤凰炼化成的人形，脸上没有太多神情。

    此时的她，脑袋还有些浑。

    她分不清自己是谁，亦没有整理清大脑里的那双重记忆。

    一份属于凡人莫毓，一份属于南禺山的凤凰。

    属于凡人的那份记忆，尽是苦涩和怨恨，还有凝结于心的不甘和悲恸。

    属于凤凰的那份记忆，尽是甜蜜和欢乐，世间所有的美好似乎都被她尝尽，近乎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她，到底应该做谁

    风起，窗帘尽数飞扬。

    莫毓敏锐觉察到有人靠近，连忙用墨黑长发挡住身体，躲进了窗帘之后。

    “小凰儿……”一道低沉中透着沙哑，再又绕着独家整理一丝丝蛊惑磁性的声音自四周传来。

    莫毓眯了眯眼，环顾空旷内殿，锁定了最右侧的角落，甩手射出一道冰凌。

    嗖——

    一道金光闪现，光环散去，显出满头金发，身穿白袍的慕尘。

    他看着袖上的水印，是刚才莫毓投来冰凌化成水留下的痕迹。

    “小凰儿居然能御冰术，倒是一只奇特的凤凰。”慕尘笑着说道。

    莫毓顿了顿，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属于眼前这个金发男子的记忆。

    之前她是鸟身，看的自然和现在人身看到的不太一样。

    “你是……大哥”多少还是有点印象，只是依旧混乱。

    慕尘怔了怔，眼中划过一丝失落。

    他一步步缓缓朝莫毓靠近，却看到她朝窗帘后又缩了缩。

    定睛一看，看到她白花花的脚丫子正慌乱无措地想遮挡起来。

    慕尘抿唇轻笑，衣袖一晃，手中便多出了一套素白裙衫。

    “听闻今日涅槃成人形，特意过来给你送衣裳。”他柔声说道，让手中衣裳漂浮着到了莫毓身侧。

    “你先穿上，我改日再来看你。”慕尘说着，正要走忽的又转眸深深看了莫毓一眼，“好好回忆回忆，我到底是大哥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