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深吸了一口气，跟了进去。

“关门。”沈慕言坐到沙发上。

周也迟疑地关上门，她往前挪了两步，但没有走得太近，中间拉了很开的距离。

沈慕言双腿交叠，一手放在沙发扶手上。

他冷冷地看着她。

头发凌乱，一脸的伤，制服领口也被扯开，像极了今天白天在学校的样子。

“你就这么喜欢打架？”他问她。

“她欺负到我头上来，我不打她打谁。”周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还有理了？”

“我不但有理，而且以后见她一次打一次，打到她求饶为止。”

沈慕言眸色一沉，“你真是无药可救。”

周也冷笑，一股心酸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没错，我无药可救，你以后离我远点，小心被我伤到。”

说罢，她转身离开，突然间，她又停下脚步，“还有，我不是你妹妹，你也不是我哥哥，你不嫌丢脸，我还替你丢脸。”

拉开门，大步走出包厢。

“阿也！”安欣跑了过来。

“我们走。”周也拉着她离开俱乐部。

在一边抽着烟的温辰屿吐出一团烟雾，进入包厢。

沈慕言一脸阴沉，周身燃着怒火。

温辰屿给他倒了杯酒，“消消气！”

沈慕言接过酒，他没喝，但抓着酒的手紧了紧，青筋暴出，仿佛要捏碎酒杯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做事？都半夜了，她不用上课吗？”

“她被退学了。”

“为什么？”

“打架。”

温辰屿轻笑，也觉得无语。

他不了解周也，只知道她跟沈慕言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两人关系很不好，一见面总会吵起来。

沈慕言举起手中的酒，一口饮尽，起身走出包厢。

周也的头皮被扯下一块，安欣陪她到医院包扎。

出了医院，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两点钟。

而这个点，莞城一片冷清。

“那真的是你哥吗？”

安欣知道周也一些事，也见过沈耀华，但前面两个哥哥，只听说但从未见过，而且周也也极少跟她聊起他们。

“不是。”周也从来不承认沈慕言是她哥的事。

她将另一只煮好的鸡蛋包进毛巾里，递给安欣，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对着脸上的伤滚动着。

“不是？”安欣才不信，“那你还跟着他进包厢做什么？”

周也，“……”

“不过话说回来，你大哥长得挺帅的。”安欣开始花痴。

周也白了她一眼，“再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哥，叫他过来接你回去。”

“别，我可不想让我哥知道我今晚的事。”安欣连忙摆手。

周也滚完鸡蛋，又泡了两桶牛肉面，一边吃一边翻着课本，里面记满了很多要点，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退学，但她也不可能再回到那所学校。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什么人，都不愿意接近她，就连老师都带着有色眼镜看着她。

于是，她问安欣，“这边有夜校吗？”

“有，民艺那边有所夜校，不过离这边挺远的，你得坐车二十分钟才到。”

周也在百度地图上搜民艺路。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什么夜校，回去找你爸，让他给你转所好点的学校。”

“我不想找他。”好不容易搬出沈家，跟沈耀华划清界限，周也可不想再与其纠缠不清。

“如果你想以后能顺利完成学业，到大企业工作，最好放下你现在所谓的自尊和骨气。”安欣劝道。

周也知道她是为她好，不想她的学业就这样以另一种方式葬送，但她现在真的没有勇气再去找沈耀华。

安欣滚完鸡蛋便躺在床上睡了，整个公寓也陷入了沉静。

周也看向旁边，沈慕言白天给我穿的外套静静地放在那里。

她不太喜欢有他的东西留在这里，次日跟安欣吃过早餐，便就打电话给王叔，让他把外套拿给沈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