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舔了
好不容易清洗整理好了出来，只见餐厅桌上放着热乎乎的醒酒汤，还有一盘切好的水果。
「吃点东西再洗个热水澡，早些休息。以后那个人怎么样，都与你无关。」
「客房我已给你收拾好了，明天过来接你一起上班。」
他严肃的样子让我忍不住轻轻一笑：「不留下陪我一起睡吗？」
杨曦皱眉：「别说这种话贬低自己，我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
「等你彻底放下过去，真正接受了我，再谈这种事。」
说着穿好外套离开了。
洗完澡回房，发现手机上竟然有一个未接来电。
是顾湛打来的。
我盯着屏幕，还没来得及想好要不要拨回去，他又打了过来。
我轻轻按下拒听键，把号码拉黑。
他一定很意外吧。
这是我头一次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头一次主动挂断他的电话，更是头一次拉黑。
这么多第一次凑在一天，应该算是个惊喜。
舔狗服务已到期，且不支持续订。
我不想再玩这个所谓的朋友游戏了。
我没有答应杨曦的交往请求，但同意以朋友身份来往一段时间，后续再做决定。
杨曦欣然接受。
在公司我们是上司和下属，出了公司便是朋友，一起吃饭玩乐聊天，很合拍。
我从未想到自己还有和这个人做朋友的一天。
以前他有多么厌恶鄙夷我，现在就有多么维护体贴。
原来和他们这种人做朋友是这样的感觉。
没有使唤命令，也没有忽冷忽热。
有的只是友好开心的陪伴，诚恳明智的建议，和一如既往的理解与支持。
离开顾湛和他一块儿后，就像是一直沉在海底的人终于上了岸，筋疲力尽地躺在沙滩上。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晒着太阳，身到心都是暖的。
这天，我忍不住问了杨曦一个问题。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记得你好像一直都很讨厌我。」
杨曦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坦然告知。
「一开始我觉得你是个自轻自贱的恋爱脑。」
「直到有一次他当众开玩笑贬低为难你，所有人都哄堂大笑的时候，我被你的眼睛吸引住了。」
「没有愤怒和屈辱，更没有哭，只有平和的清亮。那一瞬间我觉得可悲的不是你，而是他。」
我回想半天，想不起具体是哪件事。
这样的事顾湛做过太多次，都记不清了。
杨曦笑：
「后来渐渐对你产生了特殊的感觉，却不好意思承认，只能嘴上别扭，心里注意。」
「再然后的事你也知道了，趁机把你挖过来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目前虽没有成功，也算是有点成效。」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想重新恋爱。」
「你要是等不了就告诉我，我辞职。」
杨曦蹙眉：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公私不分又猴急的人吗？」
「就算不做恋人，你也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和最好的助理，这一点不会变。」
我松了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好。
杨曦又道：
「放心，我耐得住寂寞，也洁身自好。」
「不像顾湛那家伙，几天不玩弄女人就活不下去。」
我还没来得及苦笑，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总有些不地道啊，背后这么诋毁自己发小？」
杨曦看着来人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湛在我身边坐下，道：「来半天了。你忙着说我坏话，都没注意到我。」
杨曦笑：「也不叫说你坏话吧，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两人谈笑风生，我沉默不语。
只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咖啡杯，背脊有些僵直。
杨曦忽然有电话打过来，说了声抱歉，去外面露台接电话。
顾湛看着我，慵懒道：「看来最近过得不错，人变漂亮了不少。」
我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他忽然拿起了我的手机，我想要制止却被捏住了手腕，顺势一扯锢在了他怀中。
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这么亲密。
不完全是拥抱，却比寻常的拥抱更多几分引人遐思和亲昵。
我尽可能不惊动附近的人轻微挣扎着，让他放手。
他充耳不闻，熟练地用他的生日解开了手机锁定，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看到这一幕后，我不挣扎了。
这个密码让我的挣扎显得有些滑稽，像欲擒故纵。
顾湛处理好电话号码的事，又把他的微信重新加上了。
我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只能提醒他：
「你一个快要结婚的人，做这种事不合适。」
顾湛的语气很轻松：「怎么不合适？只是挽回一个闹翻的朋友而已。」
「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她疏远你，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残忍。
用这么无辜的表情，说这么荒唐无情的话。
含糊其辞暧昧不明，把蜜糖和泥浆搅在一起，逼我全盘接受。
可惜，我现在不吃这一套了。
和他一块儿那么久，他的凉薄和混账，我可以模仿得掌握不少精髓。
我微笑看着他。
「谢谢厚爱，可惜我业务能力不精，暂时没办法一心二用舔两个。」
「现在杨曦是我的首选，你有需求可以登记排个队。」
「等有了名额，我会通知你的。」
顾湛定定看着我，仿佛是一个孩子发现了什么新玩具。
趁他分神，我推开他，拿起包和手机起身离开。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密码改成杨曦的生日。
并重新拉黑了顾湛。
杨曦打电话问我为什么忽然不告而别，我告诉了他刚刚发生的全部事情。
他沉默半晌，提出一个建议：
「不如，我们假装订婚一段时间？」
「顾湛这个人虽然烂，却从不碰朋友的女人。」
「等他过阵子结了婚，就不好再缠着你了，那女人手段算是厉害，再加上两家联姻彼此盯着，一定会把他看得很死。」
我想了很久，说：「好。」
次日，我和杨曦在朋友圈官宣了。
他拿出的订婚戒指不是能现买的那种，尺寸也很合我的手。
我怀疑他早有预谋，却不好提起。
两人十指相扣，文案一样，含蓄表达要共度余生。
虽上次的演戏有所铺垫，可这回还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尤其是杨曦那边。
他的手机跳出来一大排刷不尽的消息，还有许多成排列待接通电话，可见他身边人的震惊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