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朋友
说完这句话我便离开了包厢。
回到别墅后，洗了个澡换衣服，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顾湛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倚在门边看我收拾东西。
我费力地把几个箱子拢在一起，拖着往外走：
「不好意思，让一让。」
「我叫的车到了，不能让人久等。」
顾湛盯着我，双眸潋滟看不到底，令人头晕目眩。
「我已经让那司机走了。」
我避开他目光：
「怎么可能？这是违约，平台会......」
顾湛不以为然：「我给了他一万。」
我一窒，顿时无话可说。
也是，有这么多外快，自然不怕违约金了。
不愧是有钱人，做什么事都这么简单高效。
顾湛笑意深了些：「怎么，真生气了？」
他把一样冰冷的东西带在了我脖子上。
我低头一看，竟然喜欢了很久但舍不得买的粉钻项链。
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他怎么会知道的？
顾湛低头在我耳边懒懒道：
「我不知道她会这么做，刚刚已经和她分手了。」
「女人可以有很多个，像你这么好的朋友只有一个」
「看在我提前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份上，别和那些蠢货计较。嗯？」
这次自然又是没走成。
同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
每次无论有多过分，他稍微哄一哄，我就会吞下负面情绪，继续自欺欺人。
我和顾湛的关系就这样一直维持在一个模糊的边际。
两个人都对关键的问题避而不谈，含含糊糊做着可笑的“朋友”。
他肆意蹂.躏着我的心，玩弄着我的情绪。
在察觉快要玩过火把我折腾离开的时候，就会像这样。
温柔地做一些暧昧的事，收紧手中的绳子，把我往身边拉回去一些。
按理说，像我这样的长期贴身舔狗，会很招正牌女友的厌恨。
可实际情况却是，顾湛的历届女友们大多知道我的存在，可也大多相安无事。
有我这么一个舔狗，更能衬托满足她们的虚荣心和优越感。
更重要的是，顾湛换女友的速度比换车还快，来不及积威到能够对他的私生活发表意见。
除了少数比较横和看不清的，比如这个安娜，下场就是威风一把，然后出局。
但凡来一个真硬茬，我早就连人带行李滚出这别墅了。
......
不知道是不是想什么来什么，就在我暗自感慨没多久，真硬茬出现了。
这次的女友家世背景很不错，据说是个货真价实的千金。
在她的衬托下，先前那些所谓白富美都成了不入流的暴发小户，只能哄一哄不懂门道的人。
顾湛之前怕麻烦，基本都不招惹和顾家势均力敌的女人，没想到这次竟然破了例。
向来半个月左右就分手的顾湛，破天荒恋爱了两个月以上，并且还有长期发展的意向。
他不再让我为他的约会提供场外协助，也不怎么回这个别墅。
总是忙得像陀螺一样的我，骤然闲了下来。
我的本职工作很清闲，是顾湛的意思，也是他给牵线介绍的。
为的就是每天下了班早早回来待命，只围着他一人转。
现在顾湛不使唤我了。
我就像一个被拔去电源的自动扫地机，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家，静静地在光影中吃灰。
我还是会给顾湛发早安午安晚安，可他直接把我给拉黑了。
杨曦给我打电话，说我微信是顾湛亲自拉黑的，不是新女友出的手。
他让我以后没事别联系，被女朋友看到了会不高兴。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才故作轻松地笑：「真好，他总算是遇到能定下心来的人了。」
杨曦的语气充满了讽刺：「你是真的觉得好？」
我没有回答。
对方挂了电话。
几天后的深夜，顾湛忽然回来了。
他看着我，表情是一览无余的漠然。
看顾湛这样，我轻轻后退，本能想要离开逃避。
他叫住了我。
「你明天搬出去吧，她要住进来。」
那一瞬月光骤然透窗，把顾湛的眸子照得分明。
漠然而无所谓，像是丢掉一件无足轻重的垃圾。
我怔住了。
顾湛扬起眉，神情微冷。
我回过神来，无懈可击地微笑：「好，我知道了。」
顾湛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发了一会儿呆后，我轻手轻脚收拾行李。
又在厨房做了几样顾湛爱吃的菜，用保鲜盒分装好放在冰箱里。
这些味道只有我做得出来，以后他想吃也买不到，留一点吧。
虽说是让明天搬走，可为了避免次日的尴尬，我半夜就带着大包小包打车离开了别墅。
想要舔顾湛的人不计其数，我之所以能成为唯一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因为我识趣。
我知道他需要什么，有时候都不用他说，我便早已处理解决好。
我还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更不会自逞爱意道德绑架，蹬鼻子上脸。
也不能说顾湛对我没有一点好。
就在我躺在酒店床上翻找合适的租房时，他给我转了一百万，算是结清这大半年的“朋友”关系。
我明白他的想法。
和我同住那么久，两人的生活早已交缠互渗，不是那么容易割裂清楚的。
他不希望我因为不甘心，做出什么让他女友不高兴的事情来。虽然我根本不会那么做。
反正这点钱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不如买个了断。
往好的方面想，这么多钱除以我在他身边的月数，也不算恶意内卷劳动市场均价。
虽然手里有了钱暂时不用愁生活，可我不想闲着。
人一闲，就会没事找事，自寻烦恼。
我找了几家不错的公司投出简历。
本以为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定下来，没想到当天就收到了其中一家的回复，告诉我被录用了。
这速度快得出奇，步骤也很出奇，明明都还没面试。
更奇异的是，我应聘的行政助理，对方却直接让我做总裁助理，待遇极其优厚。
要不是反复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我都要以为遇上了诈骗。
次日进公司，我看到了直属上司，才明白过来。
「被甩了？」
杨曦坐在转椅里，语调带着讽刺，和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