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杳杳手还藏在身后,没有拿出来的意思:「哥哥可是六界最厉害的人,杳杳一直跟着哥哥,哪有不长眼的敢来抢?」
她话音刚落,面前忽有一人翩然而至,一身青衣被太阿之境里的风微微掠起。
那人笑眼温柔:「燕某眼拙,不知魔尊和小殿下大驾光临,现在才赶来招待,失了礼数,见谅。」
修戾给殷杳杳传音,阴阳怪气的:「刚说到不长眼的,不长眼的就来了。」
他说:「我看他就是一直盯着你,一听见你说哪个不长眼的会抢轮回镜,就上赶着过来说自己眼拙,可不就是说他要抢轮回镜吗!」
殷杳杳没理修戾,对燕吾笑:「鬼君大人消息灵通,我和哥哥这才刚到鬼界呢。」
燕吾一颔首,没继续接茬,反而笑吟吟道:「小殿下,本君方才听见你和魔尊在说还东西。」
他说着,手伸到她面前,手掌摊开:「若要还东西,物归原主才是。」
殷杳杳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样,摊开两只手,掌中空空:「鬼君大人,杳杳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于小殿下来说,并不什么重要的物件,忘了也正常。」燕吾却把手往前伸了点,颇为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腕。
他手指往她袖袋里探,声音依旧温柔:「但自从鬼界丢了这物件,许多秘境都开始异动,还请小殿**谅本君。」
他手指正碰到她袖口的时候,殷孽突然也把殷杳杳的手腕一攥,和他角力似的:「鬼君似乎很喜欢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燕吾坦然轻笑,没松手:「魔尊似乎也很喜欢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殷杳杳手腕都红了。
修戾看热闹不嫌事大:「哟,你这两个好哥哥都抓着你手腕呢,暗地里都在用灵力让对方松手呢,你疼不疼?」
他又说:「不对呀,鬼君应该碰不了这镜子才对,怎么还抓着你的手?他修为高出你那么多,能拿这镜子的话,早就该拿了,还会等到现在?」
顿了顿,他突然转口道:「等等,我明白了,他根本没想拿镜子,就是装作拿镜子抓你的手,其实纯粹是挑衅殷孽吧!险恶!」
殷杳杳没理修戾,把手往外抽,没抽动。
燕吾察觉到她要把手抽走,温声对她说:「小殿下,魔尊似乎对本君的来意有些误解。」
他笑眯眯的:「本君今日来此,是因为和小殿下约定过,不如小殿下把当日与本君承诺之事说出来,或许本君与魔尊之间的误会就解除了。」
殷杳杳强撑着笑意:「鬼君大人,杳杳怎么不记得和您有过约定。」
燕吾眼角眉梢笑意更甚:「无妨,小殿下只需把袖中之物取出,那物件可回溯过往,当日所言之事皆会一清二楚。」
修戾叹道:「杀人诛心!」
殷杳杳没回修戾的话,也没动作。
燕吾笑得温文:「小殿下若害怕与本君的一些私密之事叫魔尊知晓,亦可只选做承诺的那一段过往回溯。」
修戾:「嗯?什么私密之事?这男的好会挑拨!我可是一直在场,私密他个大头鬼!」
殷杳杳笑眯眯看燕吾,道:「鬼君大人,杳杳的手还被您和哥哥抓着呢,先不说杳杳袖中有没有东西,杳杳现在就是想拿也拿不出来呀。」
燕吾闻言,抓着她手腕的手微微松了些。
殷孽手上的力道没松,于是燕吾这一松手,他直接把人给扯到了自己身边。
他垂眸看了眼她发红的手腕,目光掠过燕吾碰到的地方,然后手上又是一个用力,直接把人扯到自己身后去了。
殷杳杳一个踉跄,紧接着,手中凭空出现一张手帕。
她语气有点疑惑:「哥哥?」
殷孽没转身,背对着她传音:「自己擦。」
他语气散淡,说出来的话却戾气十足:「若擦不干净,本尊把你这只手砍了。」
燕吾听不见他们传音,也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刷啦」一声打开折扇摇了摇,温声笑说:「魔尊对小殿下的确看得太紧了些。」
殷孽扬眉,「本尊的人,鬼君若实在肖想,本尊不介意活动互动筋骨。」
燕吾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把折扇收拢,扇柄敲敲手心:「看来魔尊今日势必要动动筋骨了。」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噬魂兽们就颇为躁动地吼了一声。
紧接着,殷杳杳袖中的轮回镜突然发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她袖中飞了出来,腾空悬浮着,镜中爆发出一道强烈的血光!
几乎是同一瞬间,所有噬魂兽都开始不要命似的嘶吼,嚎叫出来的音浪震得整个太阿之境都在颤动。
这些噬魂兽像是被烤化了一样,竟很快跟整个太阿之境融为了一体!
周围环境顷刻骤变,四周一片血红,脚下的地面上也一瞬之间平地幻化出许多岔道和壁垒。
修戾从殷杳杳袖子里探出一点点脑袋,见状脱口道:「完蛋!」
他说:「兽群和太阿之境融合成了新的异兽,以整个太阿之境为身体、兽群为血肉,他们这是为了得到镜子,要把你们困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