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01

我是巫山族圣女，意外救了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

为他医治时，我们互生情愫，他临走前一夜，承诺着金榜题名后回来接我。

等他回来，却屠戮了我全族。

他一刀捅进我的胸口，在我耳边低声道：“能以你的内丹给朕的爱妃做药，是你的荣幸。”

后来，我登上皇后之位，反手掏出了他的心。

1.

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挣扎着坐起来，我发现手脚都被长长的铁链锁上无法自由行动。

活动区域只有这囚禁我的小屋子。

胸口被剜内丹留下的伤口正在提醒我，这一切都不是做梦。

我原本是巫山族的圣女。

传闻中，巫山族数百年来只有一位圣女，乃千年蛇妖所化，虽是妖，却因一直庇佑在深山之中生活的巫山族而受到全族信奉。

我守护巫山族这数百年来，见过的全是善良淳朴的人民，从未踏足过外面的世界。

无聊之时，偶尔也好奇这深山之外是怎样的光景。

三个月前，我救了一个男子。

我按照惯例，化成蛇形巡视着这座深山，看看有没有什么闯入者或者危险。

看到他倒在地上，我起初充满戒备。

可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后发现只是一个男子。

穿着朴素的长衫，背着背篓。

白皙的脸上虽然沾染了泥土，却难掩其俊秀的容貌。

以前只救过小孩子，还没救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见他昏迷着，我化了人形，把他救回了我独居的小木屋里。

他醒来后对我十分感谢，告诉我，他叫纪昭，是上京赶考的书生，不知为何在深山迷了路，还遇到野兽追赶受伤晕了过去。

“姑娘大恩大德，纪某没齿难忘。敢问姑娘芳名？”

我没有告诉他我是谁，只说是独自居住在这里的采药女。

“唤我宁宁就行。”

我不懂什么上京赶考，也不太明白书生是做什么的。

巫山族里男耕女织，没有这些说法。

纪昭却很耐心地给我解释，说他寒窗苦读十年，都是为了科举考试。

若是高中了，能当官，过上更好的日子。

我觉得有些无趣。

在这山里自由自在的日子就很好了。

本想让他醒了就离开，他却提出伤没有好，恳请我多收留他几日。

他说他可以给我讲这深山之外的话本故事，作为交换，让他留在我的小屋里养伤。

我想着也不在乎多这几日，就答应了。

纪昭给我介绍很多外面的世界，也讲了很多有趣的话本子，不乏一些凄美的爱情故事。

然后他告诉我，从第一眼见到我他就对我动了心。

还说这就叫做一见钟情。

蛇是冷血动物，我自出生起便不懂感情。

数百年来也无人敢与我谈及情爱。

可望着红着脸和我表白的纪昭，他局促紧张，连耳根都红了。

我忽然有点明白，我心里这种甜甜的感觉，大约就是他说的爱情。

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约莫一个月后，纪昭告诉我他要出发去京城了。

再晚就来不及参加考试。

临行前一晚，他问我愿不愿意与他成婚，做他的妻子。

感情正浓，我怎会不答应。

于是，简陋的木屋里，燃了一夜的红烛。

离开前，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宁宁，等我金榜题名就回来接你。”

我犹豫再三，递给他一块小木牌，嘱咐道：“这是信物，你回来的时候只要带着它就能找到我。”

闻言，他贴身收好。

“纪昭，我等你回来。”

这是我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季云昭，而非纪昭。

也不是什么书生。

而是手握生杀大权，高高在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