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叶云烟抬起脸,眼眶红红,泫然欲泣的叫祁州:“老公,有你这句话,受再大委屈我也愿意......”
他们就在祁老爷子棺木前抱成一团,从沈幼薇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祁州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叶云烟腰上,眼看着就要从衣摆里探进去。
沈幼薇恶心得有些反胃。
她轻轻咳了一下,蓦然出声:
“谁在那里啊?”
话音刚落,那两个人触电般的分开,祁州脸色大变。
毕竟他现在和沈幼薇还没离婚,若是被人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惊慌失措下,他干脆掀开供桌上的帘子,让叶云烟躲了进去。
待她躲好,沈幼薇才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从大厅里走了出来,见到祁州,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祁州?你怎么在这?”
祁州勉强扯了扯唇角:“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今天忙了一天,晚上还要守夜,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就过来看看。”
沈幼薇几乎要压不住讽刺的笑,表面上却露出一副惊喜样子。
“真的吗?我一个人确实有些害怕,不过没想到,你会来关心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祁州的方向走了过来,在经过供桌时,有意无意的脚下一滑,就撞翻了桌子上的烛台!
滚烫的烛油顿时流淌出来,顺着桌沿缝隙滴了下去!
祁州脸色大变,条件反射的想要冲上去,却又生生顿住了脚步。
沈幼薇惊魂未定的往后躲了好几步,还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好没烧到我。”
而在桌子下,叶云烟就没那么好运了。
供桌下得空间本来就小,连躲都没地方躲,只能眼睁睁看着烛油沿着缝隙滴到身上,转眼就烫起一连串的燎泡!
钻心的剧痛让叶云烟差点就要惨叫出声,但她还有些理智,知道自己这时候若是出声了,那就真的完了!
情急之下,她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硬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祁州眼角余光止不住的桌子下面瞟,心急如焚。
可偏偏沈幼薇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反而慢悠悠的同他说话。
“今天向瑜那孩子的事我想过了,是我有欠考虑。”
她笑意盈盈的,“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又是爷爷生前的嘱托,当然是义不容辞,祁家也不是养不起这一个孩子......”
祁州一心都在叶云烟身上,连沈幼薇说了什么都没细听,只含糊的应了几声,却听沈幼薇惊喜的叫了起来:“你真的同意了?那行,我明天就带向瑜去改姓!”
“嗯,你决定就好......什么?改姓?!”
祁州猛地回过神,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刚刚说什么?”
“改姓啊。”
沈幼薇气定神闲道,“向瑜既然已经是祁家的孩子了,自然不好再从外人姓,你又没有孩子,改你的姓氏的话,恐怕在玄学之说上不合适,可能会挡以后亲生子嗣,所以,就改成我的姓好了,我以后也会将向瑜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对待......”
“不行!”
祁州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同意!”
话音刚落,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急忙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人家孩子又不是父母不详的孤儿,而是有父有母的,你改了人家的姓,人家父母泉下有知,怎么会安心呢?”
沈幼薇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
祁州这人倒是口无遮拦,要小心哪天假话成真了才是。
不过她也就是随口一说,再拖延会时间,让叶云烟再多享受一下而已。
叶向瑜那样的孩子,她可没福气养。
沈幼薇耸了耸肩,“我也就是一说,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祁州现在是连装都装不下去了,语速都快了许多:“这个我们下次再说,薇薇,你也累了,就别继续守灵了,回去休息吧。”
再多呆一会,恐怕叶云烟就真的要控制不住到了嘴边的痛叫了。
沈幼薇微笑:“好哦,那你也早点休息。”
她转身离开,身影刚一消失,祁州就半秒都不敢耽搁,匆忙将叶云烟从供桌下面拉了出来。
叶云烟脸色惨白,浑身上下,只要是果露出来的地方,尽是成串的燎泡,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
祁州自然心疼得不行,拿过手机叫医生。
叶云烟咬牙切齿,眸底尽是怨毒:“那个女人!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根本不知道你在这,怎么可能是故意的?”
祁州急忙抱着她安慰,“你别多想了,就是个意外。”
叶云烟伏在祁州怀里痛哭:“那也不行!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沈幼薇回到祁宅时,一眼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
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她,正在看手机,沈幼薇眼尖,看到那个联系人的备注,分明填的是“妈妈”。
听到脚步声,叶向瑜下意识的按灭了手机屏幕,慌张的回过身,看到沈幼薇时,表情还有些不自然。
“沈......沈阿姨。”
沈幼薇淡淡问他:“怎么还不睡?”
“在等沈阿姨回来。”
这次他的话说得顺嘴了许多,叶向瑜小跑去厨房接了杯热水端给她,又道:“您忙了一天累坏了吧,要不然我给您捶捶背?”
如果只看表面,的确是个贴心又懂事的孩子。
若是可以,沈幼薇也不想把他想得太过恶毒,但死过一次的教训太过深刻,让她实在无法对这个孩子有丝毫的好脸色。
“不用了。”
她说,“你早点睡吧。”
说完,沈幼薇径直回了卧室。
她简单洗了个澡就睡下了,第二天是被佣人惶急的拍门声叫起来的。
“不好了!少夫人!”
佣人急声叫道:“小少爷吃坏了肚子,现在疼得起不了身,你快去看看吧!”
沈幼薇简单换了衣服下楼,客厅已经围满了人,叶向瑜捂着肚子,小脸煞白,尽是冷汗,身体几乎蜷缩成了一个球。
她皱了皱眉,问:“猪呢么回事?”
不待佣人回答,客厅门已经被重重一把推开,祁州铁青着脸大步走了进来,指着沈幼薇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就因为向瑜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你就要虐待他吗!”